第九十七章初遇
2024-06-08 10:54:59
作者: 扶酥
如果說第一腳還是無心之失,而且當時鞋襪還是乾燥的狀態,殘留著幾分在屋中的熱度,這第二腳沾滿雪水的襪子踩下去之後便是鑽心的寒冷了。
白水心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用力的咬緊了牙齒,好像是在折磨自己一樣,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蹙起眉心又往前走了幾步。
待走了這幾步之後,她終於在走不動,整個人就算是穿著披風裹著棉襖也開始瑟瑟發抖,恰巧就在此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輕笑聲。
這一聲輕笑讓白水心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迅速的跳了起來,瞪大眼睛驚惶的四處張望。
這一張望,白水心便看到在老槐樹下居然站著兩個男子,為首的男子穿著一件雪白的狐毛大氅,面如冠玉,滿頭青絲用一支最是簡單不過的青玉簪子束起來,臉上似笑非笑,頗有幾分興味的看著白水心。
或者換句話說,是在看著白水心的腳。
那目光實在是太過露骨了,白水心下意識的縮了縮腳,可剛剛移動,徹骨的寒意便再一次傳遍整個身子,讓她的動作遲緩了一瞬間。
男子也恰當的開口道:「姑娘又何必如此為難自己,既然已經濕了,不如回去換雙乾淨的再出來賞雪,這雪景常有,可若是美人著涼生了病,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如果說目光還只是隱晦的唐突,這話就是實打實的調侃浪蕩了,白水心本就心裡煩躁不堪,此刻也在忍不住抬起頭狠狠的瞪了那男子一眼:「你到底是誰!」
男子扯了扯麵皮,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是大步走過來。
白水心嚇得快速後退幾步,可到底沒有男子動作迅速,被男子很快近了身子。
「啊!」白水心驚呼一聲,她居然被眼前的男子直接攔腰打橫抱抱了起來!
短暫的驚駭過後就是無比的驚慌,白水心用力掙扎,想要從男人身上跳下來,卻因為身在半空當中始終找不到著力點,反到有幾分欲拒還迎的意味。
看到自己的處境,白水心又急又氣,狠狠的捶打著男人的胸膛:「你到底是誰?你快把我放下來!」
男人恍若未聞,直接抱著白水心來到了陸家門口——在農村門口大約都會放兩個石凳,專門供過往的行人歇腳,抑或是天氣好的時候讓自家人出來坐在石凳上曬太陽。
白水心就這麼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態被男人抱著坐到了石凳上,一坐定她便用力掙扎,試圖逃出來。
可男人好像早已有所預料,不知如何使得,輕而易舉的將白水心的手別到了身後,僅僅一隻手就將白水心兩隻手腕握在手中,讓她絲毫不得動彈。
更讓白水心驚慌不已的是男人的另一隻手,居然準確無誤的握住了白水心的腳踝,用力的往下一擼,白水心的鞋襪居然盡數被脫掉,一雙腳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暴露在天光之下。
男人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眼,因為受凍的緣故,原本就白皙的腳更是如冰霜一般,腳背微微弓起,就好似一塊上好的白玉。而腳趾甲蓋也是修整的極其小巧幹淨,蜷縮起來分外的楚楚可憐。
「芊芊玉足,精妙無雙。」男子眼中透露出幾分讚嘆,說了這麼一句話。
白水心氣得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這個登徒子,她用力的掙紮起來,聲音也放大了幾分:「你放開我!你若是再這般無禮休怪我、我……」
白水心怒極,說到此處卻猛然間啞口無言,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放怎樣的狠話,好讓眼前這個男人知難而退。
男人說話浪蕩莽撞,可是無論是頭上的玉簪還是身上穿著的錦羅綢緞,都不是普通人家可以穿得起的。
更重要的是男人這一手功夫,實在是讓她無力招架。
看穿了白水心的窘迫和羞憤欲死,男人便輕笑一聲,道:「姑娘莫要害怕,我並非有意唐突你,只是你剛剛心緒不佳,一門心思要折磨自己,足下已然是進了寒氣,倘若我不及時替你脫掉這濕掉的鞋襪,只怕姑娘回去是要大病一場的。」
說完居然直接將那寬厚的大手直接放在了白水心的腳上,微微一用力,白水心便察覺到一股熱氣源源不斷的注入她的腳中。
白水心微微一愣,男子似乎真的是想要幫助她,可是女子的腳就如同女子的貞潔一般,如此貿然的被一個陌生男人這般的握在手中,她只恨不得自己一頭撞死,好看不見眼前這副讓人糟心的畫面。
在此期間白水心一直試圖將自己的雙手掙脫出來:「不必公子操心,我身體好的很,剛剛就算受了些寒也不會出事的!」
男子只當沒聽到白水心這番話,一直緊緊的握著她的雙手,將整個人抱在自己懷中,足足過了一刻鐘之後才滿意的收回了手,同時從自己身上掏出來一方錦帕包住白水心的腳,站起身將白水心放在石凳上。
整個過程都非常的流利利索,而且無論是收手還是將白水心放下,都沒有任何逾矩的動作,讓白水心一顆心驚疑不定。
不管如何,白水心快速的撿起自己散落在石凳邊的鞋襪穿在腳上,那男子也沒有阻攔白水心的動作,只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看著,可是灼熱的視線卻讓白水心覺得如芒在背。
不過也真的是奇怪了,先前冰寒無比的鞋襪此刻在穿上之後,只是微微有些濕潤的感覺,居然真的沒有再感覺到那到刺骨的寒意了。
白水心穿好鞋襪之後站定身子,一雙眼睛飽含怒火的瞪了眼前男子一眼,也不與他多糾纏,直接扭身回到了院子當中,「砰」的一聲從裡面將院子門鎖緊。
男子被當面碰了這一鼻子灰,臉上也沒有任何受挫的情緒。他轉過身回到老槐樹下,先前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另一個男子壓低聲音道:「主子,那人似乎並不是陸家那位姓蘇的娘子,和畫像上面似乎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