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驚嚇

2024-06-08 08:20:54 作者: 四喜楠瓜

  她一聽,「撲哧」聲笑了。

  鍾鋮銘問自己要不要嫁給他?

  開玩笑麼?

  今天是四月一號麼?

  延善特地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不是,

  又不是愚人節,

  鍾鋮銘這說的是什麼玩笑話?

  還是國際玩笑。

  

  她伸手去探鍾鋮銘額頭的溫度:「沒發燒啊,腦子壞了?你怎麼了?」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盯著她,黑漆漆的眼神無比認真,「你看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麼?」

  延善詫異,「你沒開玩笑?」

  這玩笑可不好笑,

  她說:「咱兩不成吧?!」

  鍾鋮銘不高興了,從嘴裡擠出一句話來:「你給我說說,怎麼就不成了?

  我和你,從小就認識,說一句青梅竹馬也不過分,

  怎麼就不成了?」

  「你千萬別說,你心裡還裝著那個人,

  人家早把你忘了,

  都要和那個什麼華什麼來著,哦,華綺訂婚了,

  你早就沒戲了,」

  延善怒了,這是什麼人,就會往自己心尖上戳刀子,暴躁的情緒再難控制,從他懷裡就奪過那束滿天星,

  噼里啪啦照著他身上就是一頓猛砸。

  邊砸邊罵,「你是人?

  嘴巴怎麼這樣損?

  哪壺不開提哪壺?

  青梅竹馬個屁,

  你和你家moco還一起長大的呢,你和他怎麼不青梅竹馬了。」

  moco是鍾鋮銘二十五歲的時候養的一隻牧羊犬。

  嘿,這個缺心眼的姑娘。

  鍾鋮銘暴躁了,心想自己千里迢迢來找她,好心好意帶捧花,她還不識好人心。

  暴躁的情緒也一瞬間爆炸:「你看你脾氣這樣差,」

  延善冷笑,

  毀了,

  她發火還好說,

  這副樣子,鍾鋮銘慌了。

  鍾鋮銘嚇得腿一軟,又驚又怕,「行,我知道了,咱兩不成,您別生氣了,行麼?」

  延善一把推開他,

  鍾鋮銘看她快步走遠,有些無措地開口:「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回頭,繼續往前走,

  鍾鋮銘皺著一張臉,嘀咕了一句,我也沒說錯啊,他就是把你忘了,要和華綺訂婚了啊。

  蘇可可婚禮的時候,已經懷孕四個月,身子也漸漸有些臃腫。

  江亭遙樂得整個人天天對著誰都笑,

  部隊裡的那些老部下被笑的都心慌,

  一個快一米九的男人,黑不溜秋的,原先成天繃著臉,現在逮誰都笑,

  還見著誰都問一句,你家那口子懷孕了麼。

  我家可可肚子裡可是有個大胖小子。

  您怎麼知道您家那就是大胖小子?

  你家可可,可可,

  只不過大家敢怒不敢言罷了,

  延善怕自己忽然出現,會嚇著一個孕婦,

  回去之前特地在QQ上給蘇可可發了郵件,

  她問,想見我麼?別害怕,不是鬼。

  蘇可可婚禮當天,化完妝轉身的時候,就看見那站在角落的人。

  捂著嘴,眼淚比話先出來。

  「誒呦,不能再哭了,妝都要花了。」延善趕緊扯過一邊的紙巾,小心翼翼的沿著淚的痕跡擦拭,生怕弄花了蘇可可精緻無比的妝容,

  「你可真是壞心眼的人,沒人會比你更壞心眼了,既然活著,怎麼能......」蘇可可錘她,一拳錘在延善的心窩裡,「怎麼能不來見我們。」

  「小祖宗,您可別哭了,我這不是來見你了麼?」

  室內的窗開著,徐徐微風鑽進來,

  室外是喜慶喧鬧,

  一門之隔而已,

  延善站在門內,

  而江亭遙穿著一襲正裝和自己的伴郎團站在門外。

  華綺想像過沈湛西穿著黑色正裝站在自己對面的模樣,但是從未真正的見過,就算是現在,只是伴郎的模樣,也好看到了極點,

  她移不開視線。

  江亭遙敲門,「可可,好了麼,我們能不能進去?」

  延善對她做了一個手勢,

  「不能不能。」蘇可可忙喊道,「現在還不行,沒化好妝,」

  「我只想回來見見你,我們原來不是約好的麼?

  不管誰結婚,另外一個都要在場,別讓別人知道啦。

  不然大家都會嚇壞的。

  詐屍多嚇人。

  光天化日。」

  她用一句玩笑話掩飾所有的心酸苦楚。

  延善陪了蘇可可好一會,然後在接親隊伍衝進來之前,

  退後,

  直到退到陽台上,

  落地的大窗簾徹底隔開了陽台和室內所有的視線。

  接親的隊伍衝進新娘閨房,

  蘇可可的伴娘團又是堵人要紅包又是出難題,

  只有延善站在那陽台上的角落,一個人聽著室內的熱鬧。

  其實她大可以在所有人進來之前,先從後門離開,

  但是延善還是想再多呆一會,

  多沾沾喜氣。

  也再看看那個人,

  新娘的房門終於被新郎和伴郎撞開。

  新郎江亭遙滋著一口大白牙,笑的真誠又可愛,眉眼英俊的好像落滿了光。

  伴郎團八人,其中最中間的便是顧止,沈湛西。

  其餘的大概都是江亭遙部隊的好友,

  基本都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且身材出眾樣貌出挑。

  顧止最會鬧騰,也最會說。

  江亭遙護著蘇可可,「鬧我行,鬧我家這口不行,」

  護短的厲害,

  直到室內再安靜下來,

  新郎新娘被族擁出了房門,

  延善坐在陽台上,又等了好一會,才掀開窗簾,

  準備離開,

  剛走沒幾步,

  就聽見一個人的聲音,「你也是新娘的好友?」

  聲音入耳,仿佛電流擊過,

  不是都走了麼?

  怎麼還有人?

  他怎麼還在這裡,

  她聞到一股淡淡的菸草氣息,不敢抬頭,更不敢回頭。

  視線的餘光已經瞥到了。

  他就在自己斜後方45度角的牆邊站著,

  距離不過一米。

  只要伸出手就能觸碰到的距離。

  延善緊張的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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