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煽情4

2024-06-08 08:19:41 作者: 四喜楠瓜

  延善繼續笑,笑的江亭真心裡毛毛突突的,索性一個帕子砸過去,

  蓋住延善那雙看著她心突突的眼睛,不再理她,卻沒意識到自己為何心虛,

  「哎,你害羞什麼啊,江亭真?」又看她一眼,覺得有點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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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題如此直白。

  她猜到了,這是顧止的作風和態度,不達目的不罷休。

  也知道顧止心裡裝著江亭真,絕對不會貿然開口,也絕對不會因為幾句冷言冷語就隨便放棄。

  「江亭真,和你商量件事唄。」延善捏了捏手邊的那朵花瓣,

  「?」

  她看著江亭真許久,噗嗤笑了:「你助理什麼時候回來,我得干回我的老本行了。

  我最近想了想,還是覺得我應該當個記者。」

  「你不說你不想當記者了麼。不是對那個行當失去信心了麼?」

  延善迷糊:「我說過這個話麼,我怎麼不記得了?」

  她看著延善那雙灰濛濛的眼睛,不再繼續說,只是摸摸她的發頂,「下周就回來了,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啊,為什麼這樣問,」

  「因為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心裡裝著事呢。」

  她話到嘴邊又咽下去,到底還是沒問沈湛西那未婚妻墜樓到底是因為什麼,只是對著江亭真微微笑了笑,

  接到沈父電話的時候,他正準備給延善打個電話,心平氣和的聊聊她見義勇為的這件事,

  接通電話,沈父只說了個地點。

  沈湛西準時抵達,推門進去,裡面放著輕柔的音樂,沈父早已等候多時,似是閒來無事,坐在窗邊,面前擺著棋盤,低頭落下一枚黑子,

  聽到腳步聲,沈父抬起眸子,放下手中的棋子,動手幫他倒了一杯茶。

  沈父率先開了口:「聽說你交女朋友了?」

  是陳述,不是詢問。

  「誰告訴您的?」沈湛西坐下,解開大衣的紐扣,喝了一口茶,問的不動聲色。

  沈父表情不變:「徐忠,今天上午給我打電話,恭喜我沈家好事近了,老實說我活了大半輩子,聽到他這句話,著實嚇了一跳,

  我想,前些日子我們分明才見過,並未聽你提及此事。」

  徐忠是徐晴的繼父,也是沈父的老部下。

  沈湛西迎視父親的眸:「和您見面的時候,我還未和延善確定關係,本來準備這個月底和您見面說的,」

  沈父依舊是沒什麼表情,只是眼神裡帶著近乎憐憫的姿態看著他:「我的兒子是不是中了魔怔?那個人已經死了,就算延善移植了那個孩子的心臟又怎麼樣呢,延善不是那個孩子。」

  沈湛西眸色微斂,他望著窗外,眸色無波,「誰告訴您這件事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自小心性穩重,從不會做沒來由的事情,有人告訴我,你與莫家那孩子見面次數多了,我便可以猜到幾分,」

  莫家那孩子就是當初參與心臟移植手術的主刀,沈父還隱約記得這件事情。

  「我起初注意到延善,的確是多少因為這點,但是我和她交往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沈湛西語氣中沒有被戳到痛楚的激動,也沒有因為父親的話陷入往事彷徨,心境沉澱,這多麼年過去了,他只是想讓自己往前走。

  沈父放下茶杯,「不可以,延善不可以,先不說她以前是鍾家的兒媳婦,拋開這些,她和你不相配。」

  老人靠著椅背,語氣克制:「湛西,你既然是我沈家的孩子,就得在婚姻大事上多斟酌斟酌。」

  「世上那麼多好孩子,就算不是徐晴也會是其他人,」沈父目光炯炯,落下一子勢在必得,沈湛西垂眸,思忖了下,坦白回答:「爸,我和延善在一起和旁人沒關係,」

  「沒關係?」沈父拔高了聲音問:「自欺欺人也是病?」

  再看沈父,他語氣堅定,眉眼溫和,「她是延善,我知道,我知道她不是任何人」,

  他不願繼續與父親惡語相向,車開的飛快,停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來了延善的公寓樓下。

  路兩邊的樹葉都黃了,風一吹,呼啦呼啦的往下掉,再抬頭往上看,周圍都亮著燈,獨獨那一戶,黑漆漆。

  顯然家裡沒人在,不然這晚上八點多,她還能睡覺?

  視線從兩旁掃過,來來往往都是人,唯獨沒看見她,電話也沒人接,饒是沈湛西耐心再好,眼下握住方向盤的手指也忍不住煩躁地敲打起來。

  他看著表上的分針走,時針走。

  等了不知道多久的時候,終於從後視鏡里看見一個裹著深綠色短款外套的姑娘往這邊慢慢悠悠的走。

  沈湛西從車上下來時,著實嚇到了延善。

  她手裡還拿著一根剛吃到三分之一的冰棍,嘴角還有一點巧克力的印記。

  延善愛貪涼,尤其喜歡這樣的冷天吃冰棍,一口下去凍的心都一機靈的感覺尤其喜歡。

  上次他就說過,這樣對胃不好,不要總隨心所欲。

  延善下意識地把手裡的冰棍往背後塞,看了一眼站在車邊的男人,太陽穴突突直跳,顯然他那個表情是在強忍著怒氣。

  「你怎麼來了?也沒和我說一聲。」她心虛,吃個冰棍還被逮個正著,只能看著他訕訕嘿嘿咧嘴笑。

  「我說了,你自己看看手機,沒想到你不在家,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接。」

  延善從包里掏出來手機一看,果然都是他的未接電話,趕緊解釋,「去了江亭真那一趟,手機放靜音我沒聽見。」

  他站在那,離她一臂之距的位置按著太陽穴,「既然去了休息室,為什麼一句話都沒和我說就走了,」

  「你當時在睡覺啊。」延善語氣輕柔溫和,「我還能把你喊醒,說,喂,醒一醒,和我說幾句話。」

  他看出她眼裡的侷促,偏偏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閉口不談之前在天台的事情。

  沈湛西定定看著她,覺得必須要把這件事講清楚,「我看見你站在那天台邊緣的時候真的很怕。」他之前只是因為害怕,擔心她的安全,不是對她發火。

  他長這麼大,什麼事情沒做過,年輕的時候蹦極越野賽車,什麼刺激的項目都嘗個遍,在女孩子面前不掩飾自己的不安,這是第一次。

  「因為那個人是墜樓死的,你想到了是不是?」延善臉上的笑消失不見,「沈湛西,你不能總這樣,因為失去了一次,然後把後面所有人都當成她,這不公平。」

  她一激動,手裡的冰棍落地,巧克力外殼碎一地,亂七八糟,跟她心情一樣。

  「既然你很介意,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他表情也不好看,準備朝著她伸出的手慢慢落下去,既然如此在意自己的過往,為什麼卻從不主動開口詢問,

  她深呼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冷靜下來,「我怕你會討厭,我不敢問,因為怕你煩我,你知道了麼,

  都說愛會讓人變得大膽,可是我真的覺得自己太小心翼翼的了,真的,」,

  因為不自信沈湛西到底會說出什麼話,

  延善不敢輕易開口,

  沈湛西放下按著太陽穴的手指,「和我在一起讓你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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