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以為,他要親她
2024-06-08 08:13:01
作者: 沐茶茶
蘇禾一愣,「不是的。」
算上今天,她跟他算是第三次見面。
第一次是很多年前,她遇到他,他受傷滿臉是血那次。第二次,是半個月前一個下雨的晚上,在醫院門口意外撞見他。
第三次,就是今天婚禮現場。
甚至在此之前,蘇禾一直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也就是今天,才知道。
他叫薄修硯。
目光落在蘇禾舉起來的三根手指上,薄修硯微微疑惑:「三次?」
他話剛落,夜逸塵手機響了。
「抱歉,我接個電話。你們聊,我先下去了。」
夜逸塵離開後,薄修硯繼續問剛才的問題。他這會兒倒不那麼著急走了,指了指沙發,眼神示意蘇禾到沙發坐。
他邁開長腿,徑直走到沙發坐下。
薄修硯漫不經心,從容不迫的開口:「你確定,是三次見面?」
蘇禾跟過去,坐對面。
「確定,是三次。」
她篤定加肯定。
說到這個話題,蘇禾盯著薄修硯,眼神變得有些憤然。這個男人,什麼品啊。她又是費人力又是費物力的救了他。
結果呢,他醒來後一聲不吭的就溜了!
不說一聲也就算了。
她墊的醫藥費的錢,他還沒給呢。
明明是個不缺錢的大佬,偏偏睜眼後,怕她找他要錢似的,悄無聲息跑了。
那六千塊錢,可是她的學費和生活費呢。
薄修硯不經意抬起頭,冷不丁對上蘇禾怨憤的視線,蘇禾那種憤怒,想要把他碎屍萬段的眼神又來了。
薄修硯:「……」
薄修硯覺得詭異。
他莫名其妙看蘇禾一眼,試探說:「難道我們以前還見過面?」
薄修硯聲音不急不躁,沉緩說道:「第一次,是在醫院門口。第二次,就是今天了。滿打滿算的兩次,哪裡來的第三次?」
聽他這麼一說,蘇禾愣住了。
無語了好一會兒,蘇禾簡直都要被這個人的無恥厚臉皮本事氣笑了。實在是薄修硯看她的眼神,太過於質疑。
覺得她是個騙子吧!
張嘴就胡說八道來著。
蘇禾解釋說:「你忘了?我們見面的第一次,並不是在醫院門口。六年前,你還記得吧?在一個小地方,鄉下。也是這個時候,六月份。那天是周六,下了雨,大概晚上六點多鐘,我趕著最後一趟車回家,在半路的路邊草叢裡遇到你。」
蘇禾說:「那才是我一次見你,你樣子跟現在一樣沒變,當時你受傷了。」
薄修硯一時沒說話。
稍後,他聲音依舊不起波瀾,「都六年的事,你記得這麼清楚?」
「我記憶力好呢。」
說著,蘇禾朝著薄修硯伸手。
她的掌心向上,一副債主的口吻:「還錢!薄先生你還欠我錢呢。」
薄修硯聞言愣了下,表情略微錯愕,他深邃的眼神定定看了蘇禾幾秒。
「我欠你什麼錢?」
他倒是對這件事印象不太深。
「醫藥費啊。」
說了這麼多,到這兒,蘇禾算是明白了。
她探究懷疑的看薄修硯,他不會真的一點印象都沒了吧?那就真的呵呵了。敢情她當年好心還救了個大白眼狼?
蘇禾指指頭的位置,「薄先生,你這裡應該留的有疤吧?當時醫生說,你的頭是被堅硬的物體砸傷的。你戴了一塊手錶,黑色,錶盤錶帶上都是血。別告訴我,你都忘的一乾二淨了。」
說完,見薄修硯抿著唇不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起伏表情的樣子,蘇禾心裡咯噔一下。
她眨眨眼,頓了頓,猜測:「你失憶了?還是說我認錯人了?我肯定不會認錯人的,就是你!你別裝蒜,你這張臉,想讓人認錯都難。你忘了但我沒忘。不過話說回來,你要是真的忘了,只能說,你忘恩負義!」
薄修硯掃她一眼:「你說什麼?最後一句。」
蘇禾重複一遍:「你忘恩負義啊。」
她反問:「你難道不是?」
薄修硯無語。
這個小東西,都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都到忘恩負義的地步。
薄修硯什麼時候說過他失憶了?
六年前,他的確有一次外出辦事,因為惹到一些人遭到報復。當時他頭被砸傷,整個人處在體力不支快要昏迷的狀態。倒在草叢裡,在徹底昏迷之前,他好像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朝著他奔來。然後,他昏迷前,只模糊的看到了一張臉。
那張臉是什麼樣,他忘了。
當時,他也看不清楚。
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個人的一雙眼睛。
很漂亮的一雙鹿眼,很讓人深刻。
後來醒來後,他已經在霖市醫院,身邊陪著的人是小清。
他問過,當時誰救了他,薄家的人說是一個鄉下大媽,已經表達了謝意。
醫藥費也都補給對方了。
薄修硯也就沒在意。
直到那天下雨去看望安老爺子,在醫院門口碰到蘇禾,他看到她的眼睛,只覺得心口一股異樣,有些似曾相似的熟悉。
可薄修硯並不認識蘇禾。
薄修硯手指輕點著昂貴的西裝褲,理順了一下事情大概經過,心裡就大概有了數。
對面的人這會兒很安靜。
薄修硯抬頭。
看蘇禾不說話,一隻手維持著固定姿勢伸著,讓他還錢,伸半天也都不嫌累。薄修硯視線微暗,突然站起身,走到蘇禾面前。他突然傾下腰,身體俯下來,一隻手臂從蘇禾肩膀前橫穿過去,撐在沙發上,圈困住蘇禾。
蘇禾突然嚇一跳。
她完全就沒防備。
薄修硯低頭注視著蘇禾。
「你……你幹嘛……」
蘇禾話沒說完,就被逼的身體仰後。她不得不仰著頭,看著近距離貼過來的一張英俊放大的臉,心跳不受控制加快。
要來這麼刺激的嗎?
這個男人看著一臉高冷正經的樣,原來也這麼猴急的?
蘇禾閉了閉眼,心裡升起一股子排斥。
想起一些不好的記憶。
原來,男人都是這個樣子。
無論看著多正派,私底下,都是齷齪的心思。
沒想到,薄修硯也是。
薄修硯另外一隻手抬起蘇禾的下巴,眼神示意讓她別亂動,似乎要親她。
在蘇禾誤會了,以為薄修硯想要沙發咚要親吻她時,沒地躲,沒地退縮,兩手的力氣又根本推不動薄修硯,她心裡認命了。
既然決定要抱大腿,她便拒絕不了。
她在霖市,現在需要依靠。
那就這樣吧。
他既然想要她,她聽話就是了。
反正,她已經是薄修硯名義上的妻子。
僵持半天,蘇禾卻發現,薄修硯根本就沒有要吻她的意思。她自個兒想多了。
他只是看著她的眼睛。
很認真。
別說現在,薄修硯對她沒有欲。
薄修硯眼底,平靜的連半點波動痕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