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薄修硯

2024-06-08 08:12:34 作者: 沐茶茶

  見蘇禾臉色突然變了,怕蘇禾不情願,一旁的姜棋摸著手腕上的鐲子,附和說:「蘇禾,這是兩家長輩的意思。你是蘇家的女兒,這麼多年,蘇家沒能找到你有愧於你。不過,你也不能怨我們。是你外婆執意要跟蘇家斷了往來的。如今,你也算是認祖歸宗。」

  說著,姜棋把手腕上的鐲子摘下來。

  當著蘇青山的面,把鐲子戴在蘇禾的手上,姜棋態度不冷也不淡,對蘇禾說:「薄家在霖市的地位不一般,你要嫁的,是薄家的小公子。人長得不錯,也大不了你幾歲,你呀,嫁過去好好的享福就是了。」

  蘇禾想說什麼,被蘇菲菲搶話。

  「蘇禾,能嫁到薄家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你臉白的跟個鬼一樣是個什麼意思?難不成,還以為爸媽會虐待你啊?你收了蘇家祖傳的鐲子,就表示你同意了這門親事,不許反悔!」

  蘇禾雲裡霧裡。

  看著眼前蘇家的一家三口人,莫名的,有些刺眼。

  很快,蘇禾便想明白了。

  在蘇青山威嚴又冷淡的目光中,蘇禾抿抿唇,想取下手腕上的鐲子,剛取下,結果不小心被蘇菲菲懷裡的貓撲過來撞了一下,鐲子掉到地上,清脆的摔的粉碎。

  蘇禾嚇得雙腿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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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是蘇菲菲飽含怒氣的聲音:「這可是蘇家祖傳的鐲子,蘇禾你竟然把它摔碎了!你知不知道這個鐲子有多貴重,值多少錢,你打工一輩子也賠不起這個鐲子的!」

  姜棋也是臉色變了變,臉上難看幾分。

  她讓蘇菲菲別說話,看向蘇禾,語氣里透著不滿和指責:「蘇禾,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知道這鐲子有多貴重嗎?好了,既然給了你,摔了你也認了。等你嫁到薄家,今天你不小心摔了鐲子的事就一筆勾銷。想必你爸也不會生你的氣。」

  蘇禾眼睫一顫,喊:「爸……」

  這怎麼能怪她,明明就是蘇菲菲的貓冷不丁的突然撲向她,鐲子才碰掉掉在地上的。剛開口要解釋,蘇青山不悅的擺擺手,讓蘇禾嘴裡的話頓時咽了回去。

  蘇青山板著臉,說:「就這麼說定了。你姜姨說的沒錯,等你嫁到薄家我就不追究你摔了鐲子這事。」

  蘇禾想解釋,可蘇青山根本就不給機會。

  她顫抖著蹲下身體小心翼翼把碎鐲子撿起來,起身看著蘇青山,這個有著血緣卻沒有感情的人,「爸,這算是交易嗎?」

  蘇青山一愣。

  蘇禾有自己的立場,她說:「我不想嫁,我也沒想過嫁人。如果你讓我回來的目的就是交易,恐怕讓你失望了。」

  這是真心話。

  是,她是很缺錢,可她不想拿自己去做交易。

  薄家那個人是誰她都不知道,蘇禾不傻。豪門的關係複雜,作為在外婆身邊長大的普通人,她雖然看不透,卻知道。真要是薄家那個人有說的那麼好,既然是薄家和蘇家聯姻,那麼,為什麼是她,而不是讓蘇菲菲嫁呢?

  蘇菲菲是蘇家的掌上明珠。

  她不才應該是那個門當戶對的人嗎?

  聽到蘇禾拒絕,姜棋冷臉,接話說:「別說的這麼難聽,薄家是什麼人,不是誰想嫁就能嫁進去的,一般人還沒這個機會。蘇禾,你外婆的命可是掌握在你手裡,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失去你外婆?」

  姜棋看了一眼蘇青山,繼續說:「蘇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何況你外婆的情況,每天需要大筆費用。你是蘇家的女兒,也是菲菲的姐姐,家族聯姻,自然姐姐是要先嫁人的。」

  蘇菲菲說:「蘇禾,你自己考慮清楚。」

  她走到蘇青山旁邊,撒嬌的伸手抱著蘇青山胳膊,柔柔音說:「爸,你看看這個蘇禾,有些不識好歹了。你都把她外婆接過來安排最好的醫院,結果蘇禾卻不願意。她不願意就算了,她自己的外婆,我們蘇家憑什麼幫她呀,讓她自己想辦法籌錢唄。」

  蘇青山沒反駁什麼,看眼手錶,說:「禾禾,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外婆還有場手術要做,費用很高。救不救,就看你了。」

  *

  蘇禾心不在焉的回到小花園後的雜貨房。

  經過玫瑰園,一個年紀不大的傭人叫住蘇禾,偷偷告訴她:「大小姐,你可別傻乎乎的上當。薄家小公子是二小姐的未婚夫,聯姻對象也是二小姐。二小姐不願意,想讓你代替她嫁過去呢。」

  蘇禾一愣。

  她問:「那個薄家小公子多大?」

  「二十五吧。」

  喔,那就是不老。

  蘇禾又問:「那個人是殘疾嗎?」

  「沒有。就是聽說薄家少爺很花心,聽說在外有女人和私生子。二小姐哭鬧著不願意嫁,可薄家傅家肯定是要聯姻的,這才把你接回來。」

  「對了,大小姐,聽說薄家小少爺玩世不恭,冷血殘忍,特別喜歡在床上虐待女人。他要聯姻娶的人,其實是二小姐。」

  蘇禾蘇禾沒說話。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下午,天公不作美,一場傾盆大雨。

  蘇禾接到電話時,正在收拾衣服,聽到外婆又發病了,在醫院安排救治,蘇禾什麼也顧不上了,急匆匆攔車去醫院。

  到醫院下車,風大雨也大,手上的傘沒打穩一下被吹跑。蘇禾心急,也顧不上傘,雙手抱頭衝進雨里,朝著醫院大廳跑。

  遇到一輛車,蘇禾差點被撞。

  司機罵咧聲,蘇禾說了句對不起,轉頭離開時,迎面撞到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蘇禾急切道歉。

  雨淋下來,落在蘇禾身上。

  蘇禾面前的男人沒說話。

  蘇禾抬頭,順著雨水看他。

  這個人個子很高,挺拔修長,穿著白襯衫黑西褲,手上打著一把大黑傘,握著傘骨的手骨節分明。傘下,男人的五官深邃,鼻樑高挺,薄唇,一張臉格外的吸引人,眼神冷冽而淡漠。只一眼,蘇禾呼吸近乎停滯住,只感覺渾身僵硬。

  ……是他?

  「你……」喉嚨像是堵了什麼東西,卡住了。

  她這才想起,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畢竟,曾經只是一面之緣。

  蘇禾呆呆地看著薄修硯,愣在原地。

  薄修硯眉宇間有淡淡不耐,看了面前渾身淋濕的跟落湯雞的女人一眼。女人的小臉乾淨素白,頭髮濕淋淋的搭在肩膀前,狼狽不已。這種假裝不經意邂逅,往他身上撞過來的女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對薄修硯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

  薄修硯一句廢話都懶得開口,眼神冰冷攝人。

  本打算離開,不經意看到蘇禾的眼睛時,薄修硯微微怔了一秒。

  很快,薄修硯冷淡的移開視線。

  他面無表情的打著傘,側身離開。

  一句話沒跟蘇禾說。

  仿佛蘇禾在他眼裡,只是空氣,他完全忽視當不存在。

  等人走遠,蘇禾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而後看一眼醫院,又抬手擋在腦門前小跑去醫院大廳。

  這頭,薄修硯收傘剛上車,手機就響了。

  看一眼電話,薄晉打來的。

  他手指劃開:「有事?」

  電話里傳入薄晉嗷嗷叫的聲音。

  「小叔,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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