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惑的吻,讓你報仇
2024-06-08 08:00:55
作者: 尤知遇
霍時玄的呼吸,第一次不受控制的亂了。
很陌生的情緒,心跳的極快,似有燥熱的火焰鑽進四肢百骸,痒痒的,麻麻的,面紅耳赤,熱的像是得了病......
莊綰目光迷離且悽然的看著他,明顯在透過他看向另外一個人。
「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你到底什麼意思,明明該讓我一起死了,為什麼還假仁假義的救下我,救下我又不要我」
「為什麼要害我爹娘,趙子御,為什麼偏偏是你啊,為什麼偏偏是你啊」
她的聲音很小,幾乎被她的哭泣聲掩蓋,斷斷續續的聽不真切。
霍時玄一直沉浸在自己不明其因的複雜情緒中,眼睛一直盯著她嬌艷的紅唇,腦子裡轟隆隆的,喉間乾澀的厲害。
等他回過神,想湊近莊綰唇邊聽她說了什麼時,莊綰已經說完了。
隨著最後一個顫顫的尾音落下,莊綰的雙手從他脖頸垂落,整個人歪靠在他懷裡睡了過去,任憑霍時玄再怎麼喊她怎麼拍她,她都沒醒來。
霍時玄懊惱的在額頭拍一掌,遺憾剛才錯聽了什麼,但是人都睡過去了,他也只好作罷。
換做平時,他可能會用蠻力把人叫醒,但今晚她受了驚嚇,睡就睡吧,來日方長,他總能套出她的秘密。
不過……
霍時玄低頭看著懷裡的莊綰,她的臉本就瑩白嬌嫩,此刻因為吃了酒的緣故,緋紅一片,似日落時的煙霞,他忍不住捏了又捏。
然後,手往下,指腹不受控制的摩挲著她的紅唇,心癢難耐,腦子裡總有個念頭。
這唇實在誘人,像熟透的櫻桃,好想嘗嘗味道……
嗯,好軟。
等霍時玄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他已經俯身貼上莊綰的唇瓣,軟軟的,甜甜的,跟想像中的一樣美好,比櫻桃還甜,像裹了蜂蜜的櫻桃。
霍時玄覺得該立刻鬆開她,可又不自覺抱緊了她,心尖冒出酥酥麻麻的銷魂感,讓他忍不住想深入。
似受了蠱惑般,剛恢復的意識逐漸消散,他腦中一片空白,憑著本能,貪婪又笨拙的用舌尖撬開了她的唇瓣……
「嗯」
莊綰呼吸不順,眉頭皺的厲害,嚶嚀一聲,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眼睛也沒睜開,只鼓著腮幫嘟囔了一聲。
「別咬我」
腦袋挨了一巴掌,霍時玄驟然回了神,眨眨眼,兩人的睫毛幾乎糾纏在一起,呼吸凌亂急促中,他猛地離開她的唇。
要命了!他竟然趁著這丫頭醉酒,輕薄於她,真是畜生!
醉了,對,一定是醉了,他也喝醉了!
霍時玄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磨牙低咒一句,然後抱著莊綰起身,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榻上,又拉著被子給她蓋好。
忙完後,他直接在外間的醉翁椅躺下了,翹著腿,雙手枕在腦後,思緒混作一團。
不自覺的舔舔唇,雖然有些可恥,但是,她的唇可真軟啊,又軟又甜,還有舌頭,唇齒,全是香的……
啪!
霍時玄又猛地一拍腦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正事!他得想正事!
比如,莊綰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若她不是莊二小姐,很多事情就無法解釋,比如為何她姓莊,卻不能說自己姓莊?比如良太妃為何無緣無故送她來這做妾?
若她是莊二小姐,她又是怎麼活下來的?既然是良太妃把她送來,那勤王應該是知道的。
當初丞相府被抄家,勤王是監斬官,若莊二小姐能活下來,定然是勤王暗中動了手腳!
可這就奇怪了,勤王冒著這麼大危險費心把人救下,就是為了送來給他當妾?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嘖,總之,匪夷所思!
霍時玄閉上眼,所以現在最關鍵的,是要知道那莊二小姐的閨名是什麼。
若莊綰就是她,那這事可就大了!
…………
莊綰在玄安堂住了五日。
她心中有陰影,暫時不敢回玉蘭苑,霍時玄這幾日要麼歇在書房,要麼歇在外間。
莊綰對他的信任增添了不少,這個男人,看著混蛋,其實算得上君子,有時候做的事情更讓人感動。
比如這個鐲子。
「這個只是暫時借給你戴,等回頭我給你要的時候,你得還給我!」
霍時玄話說的很直白,但莊綰能察覺到他的善意。
這個鐲子跟她碎掉的那個極為相似,她醒來後看到的第一眼,還以為是她那個。
她知道這鐲子有多貴重,她怕再弄壞了,所以摘下來還給霍時玄,那男人哼哧哼哧說她煩。
「給你你就拿著,哪來這麼多廢話,我是你男人,是你的天,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再多話賣了你!」
莊綰被他吼了一頓,只能暫時收下鐲子,這男人陰晴不定,她還真怕他在氣頭上的時候把她賣了。
養了五日後,莊綰手上的傷已經結疤了,抹了藥膏,日後不會留疤痕。
霍時玄之前說,等她的手好了就帶她去報仇,她以為霍時玄只是隨口一說安撫她,畢竟霍之岩是他親哥。
不曾想,這天晚上霍時玄來找她,說是帶她報仇去,莊綰看一眼窗外的天色,納悶。
「這麼晚了,要不明天......」
不等她說完,霍時玄拉著她往外走,「晚了才能捉姦!」
......
入夜的霍府,靜悄悄。
霍之岩雖然被禁足,但小日子過得挺舒坦。
正房魏氏聽說了在玄安堂發生的事,知道霍之岩竟然惦記自己弟弟院裡的女人,哭鬧撒潑了一場,幾日不來見他。
沒有人管著,霍之岩放縱的厲害,日日跟屋裡幾個小丫鬟尋歡作樂。
時間久了,屋裡的幾個玩的有些膩歪了,青芙又被霍時玄打去半條命,至今下不來床,於是,他想到了自己的老相好。
霍時玄的三姨娘初霞。
玉蘭苑那個小美人來之前,初霞是霍時玄院裡最清麗可人的,也是最耐不住寂寞的,兩人好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霍之岩本就對霍時玄積怨很深,大夫又說,他臉上的傷口太深,怕是要留疤,他更是對霍時玄恨之入骨。
所以,即便暫時出不去,他也要羞辱霍時玄。
所以,他讓心腹把初霞叫來了,讓霍時玄的女人伺候他,他覺得很刺激,很解氣。
床榻上,纏綿的兩個野鴛鴦玩的正興起,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踹開了。
砰!
初霞嚇得一聲尖叫,霍之岩的欲望直接被嚇軟了,他氣的臉色猙獰,回頭一看,竟是霍時玄和玉蘭苑那個小美人!
「你......你們怎麼來了!」
霍時玄看見床榻上的一幕,第一時間伸手遮住了莊綰的眼睛,等兩人分開又蓋好被子,他才鬆開手。
莊綰看了眼床榻上的兩人,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們方才在做什麼後,臉色緋紅,朝霍時玄身後躲了躲,屋裡濃郁的氣味讓她覺的噁心。
正暗嘆兩人來的不是時候,卻聽霍時玄道:
「霍之岩,你說你也是,你要是看上了我這個三姨娘,你直接告訴我,我送給你,你說你現在偷偷摸摸的跟做賊似的,有意思嗎?」
我這個三姨娘......床上的女人是霍時玄的三姨娘?
莊綰驚愕的從霍時玄身後露出腦袋,目瞪口呆的看向床榻上的初霞,再轉頭看看霍時玄。
他早就知道?
初霞見霍時玄認出自己,劇烈的顫抖起來,此刻身無一物她也顧不上了,慌手慌腳的從床上下來。
從地上撿起霍之岩的袍子胡亂穿在身上,然後跪著挪到霍時玄腳邊,抱著他的腿哭訴道:
「六少爺,您聽我解釋......我是逼不得已的,我不想的,可是......可是......」
她『可是』了半天,話也沒說完整,霍時玄萬分厭惡的把人一腳踢開,拉著莊綰往旁邊移開幾步遠離她。
霍之岩這時候也穿上了褻褲,他的目光在莊綰臉上來回瞧了瞧,貪婪和欲望猶在,只是當手觸摸左臉上的疤痕時,目光里又多了幾分怒火和怨恨。
他好好的一張臉,就被這個女人毀了!
人沒碰到還破了相,霍之岩心裡竄著火氣,看見兩人就想起自己當日所受的屈辱,越想越氣,見他和初霞的事已經暴露,也不再遮掩。
「老六,我今兒還就告訴你,我和初霞......我」
砰!
一句話沒說完,霍時玄直接脫了鞋朝他腦門狠狠砸過去,霍之岩來不及痛呼,眼珠子瞪得老大,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初霞嚇得一哆嗦,跪在地上匍匐著身子不敢抬頭。
莊綰沒想到霍時玄竟然如此乾淨利索的把人砸暈,正驚疑,霍時玄拽著她的胳膊往前走。
霍時玄用腳踹了踹暈過去的霍之岩,見他已經昏死過去沒有反應,便穿上鞋,然後伸手按了按莊綰的腦袋。
「行了,你可以開始了」
莊綰狐疑,「開始什麼?」
霍時玄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他上次欺負你,給你個揍他的機會,有多大勁用多大勁,使勁打!"
聞言,莊綰微微睜大了眼,她覺得不妥,但是,又實在心動。
「我真的可以打他嗎?」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霍時玄,霍時玄點頭,「出了事我擔著,不過你只有兩盞茶的功夫,抓緊時間」
莊綰抿唇,見他不似開玩笑,默默捲起了衣袖,抬腿先踹了霍之岩一腳,又踹一腳,再踹一腳......
幾腳之後,想起那晚自己受的屈辱,再想想那個摔碎的鐲子,恨意就上頭了。
莊綰直接蹲下身子扇了霍之岩一巴掌,再甩一巴掌......
霍時玄站在旁邊,抬手摩挲著下巴,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莊綰清瘦的小身板上。
春喜說她身體不好,天一涼就容易感染上風寒,嘖,太弱,身子骨不結實,腰太細,似乎一陣強風就能把她吹走。
在他看來,這丫頭就是懶,整天在院裡待著不跑不動不鍛鍊,別說一個姑娘家,時間久了男人都得廢了,若是放他手裡,他一年半載就能讓她結實一圈。
不過……
他已經讓人去查莊二小姐,因為怕驚動了寧遠候那些人,只敢暗中進行,畢竟,打聽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會讓人懷疑。
因為處處受限制,所以事情進展的很慢,不過,雖然還不知道莊二小姐的閨名,但是,聽說那二小姐也是個病秧子。
這點,倒是和莊綰極像……
莊綰不知霍時玄的心思,她的掌心已經打痛了,便換了腳踹,踹累了再甩巴掌,想到當初霍之岩用手摸她,便用腳踩他的手。
初霞被這一幕驚呆,她沒見過九姨娘,但是瞧著莊綰這張臉她就知道,眼前這個有傾城之貌的女人就是九姨娘。
她是聽說了六少爺對新來的九姨娘寵愛有加,但她沒想到,六少爺竟如此縱容這個女人,竟然縱容她如此欺辱三少爺!
同樣是六少爺院裡的女人,為何有如此大的差別?
初霞受了刺激,腦袋一片渾濁,有些話控制不住的脫口而出。
「六少爺,您知道我為何委身三少爺嗎?因為您把我帶進府,卻一步也未曾踏入過我的院子,我日日等夜夜盼也沒把您盼來」
霍時玄聽到她激動的控訴,轉頭看她,初霞狼狽的跌坐在地上,淚盈盈的看著他。
「不止是我,還有您院裡其他七個姨娘,您去問問她們,哪個願意在無望的等待中紅顏老去?哪個甘於這庭院寂寞?」
面對她的控訴,霍時玄似乎聽到了十分有趣的事情,他似笑非笑道:
「你在怪本少爺冷落你?初霞,你莫不是忘了,你是怎麼進霍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