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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是寶,她的秘密

2024-06-08 08:00:35 作者: 尤知遇

  霍時玄跟著莊綰去了玉蘭苑,莊綰讓他在外間等著。

  「你等會,一盞茶的功夫就好」

  上次配的給春喜用完了,她得重新配。

  莊綰去了裡間後,春喜端來茶水,霍時玄還沒喝就聞到一股特殊的香味,驚訝的舉著杯子看了看。

  「這是什麼茶?」

  春喜笑道:「是九姨娘用茉莉花自己煮的呢」

  霍時玄挑眉,拂了拂杯蓋上的茶沫子,淺嘗了一口。

  果然,淡淡的茉莉花味,喝一口,滿口留香,不濃郁,味道剛剛好,跟以往喝的完全不同。

  霍時玄忍不住又喝了兩口,「她自己煮的?怎麼煮的?」

  春喜點頭,抿著唇努力回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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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也不懂,只是見九姨娘用了姜,棗,茱萸,橘皮,薄荷這些東西,後來奴婢出去傳晚膳,回來水已經沸了,也不知道怎麼煮的」

  霍時玄也沒細問,又喝了口茶,嘖嘖稱奇,「倒是個手巧的」

  春喜聽他夸莊綰,心裡歡喜,見莊綰還在裡間沒出來,輕聲道:

  「少爺,九姨娘巧的遠不止這些,她還會畫畫,下棋,唱曲,奴婢不太懂棋,不知道好不好,但是她畫的畫可漂亮了,還有曲,可好聽了」

  深怕她不信,春喜從旁邊的羅漢床上拿來一幅畫,那是莊綰今天畫的,還沒來得及燒。

  霍時玄接過畫,臉色微怔。

  畫,確實是好畫,墨筆丹青栩栩如生,幾筆勾勒點墨意境。

  只是這意境......

  畫中,明媚的春光,小河碧波蕩漾,一中年男人在涼亭看書,妻在旁,腿上放著一鳳冠霞帔,右手拿著針線。

  旁邊坐在杌凳上的年輕女人也在縫製,只是懷裡抱著的是一件男人的袍子。

  涼亭不遠處,一翩翩少年在舞劍,旁邊草地上坐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姑娘盯著少年,臉上掛著崇拜的笑,腳邊有一個籠子,籠子裡是只兔子。

  畫的是一家五口,原是祥和之景,和睦溫馨,偏偏,籠子裡的那隻兔子,驚恐的蜷縮在籠子一角。

  因為籠子上方,有一隻兇猛的蒼鷹在徘徊,似乎下一瞬,蒼鷹就會拍翅飛來撕碎籠中的兔子。

  其實這隻籠中兔和半空中那隻蒼鷹畫的很小,乍一見,並不是很顯眼,很容易被忽視,但是一旦看到,先越發顯得突兀了。

  再仔細看,那姑娘的腿上竟有條鐵鏈,鐵鏈綁在了籠子上。

  這一景象,完全破壞了這幅畫的和諧,也是在表達一個意思,畫這幅畫的人,看似幸福,實則內心很痛苦,很壓抑。

  阿戒一直湊著腦袋過來看,剛開始沒看到那隻兔子,只覺這畫畫的極好,後來見霍時玄的眼睛一直盯著某處瞧,才順勢低頭看過去。

  「呀,這隻鷹是不是要吃了這隻兔子?」

  他話音剛落,裡間已經傳來腳步聲,春喜原是想湊過去看看哪裡有兔子的,聽著莊綰要出來了,忙從霍時玄手裡接了畫放回原處,末了還小聲朝霍時玄說了句。

  「少爺,九姨娘真的是個寶」

  莊綰手裡拿著一個精緻小巧的瓷瓶過來,沒注意霍時玄眸中的複雜,把瓷瓶遞給阿戒。

  「你幫他抹吧,倒在掌心,在他臉上揉勻」

  阿戒接過莊綰遞來的瓷瓶,按著她的囑咐把藥水倒在掌心。

  剛在霍時玄臉上揉了兩下,就被他拍掉了手,「你輕點!臉都給你搓爛了!」

  藥水抹在臉上,確實有股冰冰涼涼的舒服感,但是阿戒的掌心太粗糙,刮的他臉疼。

  「少爺,我已經很小心了」

  阿戒無辜又委屈,他小時候在街頭賣藝,後來又練武,手上自然全是老繭,雖然他已經用了最小的勁,但少爺細皮嫩肉的,肯定不太舒服。

  春喜眼珠子轉了轉,搶過阿戒手裡的瓷瓶遞給莊綰。

  「九姨娘,您來吧,您的手滑膩,每次您給奴婢抹藥的時候,奴婢可舒服了呢」

  莊綰正猶豫,霍時玄略顯不耐的催促道:「快點,小爺一會還有事呢」

  春喜把瓷瓶直接塞莊綰手裡,朝阿戒使了個眼色,阿戒一臉懵逼,春喜暗道一聲木頭,硬是把人拉走了,臨走不忘關上門。

  莊綰遲疑了一下,便把藥水倒在掌心,慢慢貼上霍時玄紅腫的臉,她的手像剛剝了皮的雞蛋,又滑又嫩,揉在臉上極為舒服。

  霍時玄舒服的閉上眼睛,「你怎麼會弄這些東西?跟誰學的?」

  莊綰目不斜視的盯著他紅腫的臉頰,塗抹的很均勻。

  「以前閒來無事,看了幾本醫書」

  趙子御給她找的醫書古籍里,她看不懂的地方,趙子御就拿去找太醫問,太醫會在上面標註。

  這消腫的藥水,就是古籍里記載,太醫標註過的,所以她會配。

  以往趙子御磕著碰著,都是她幫他抹藥......

  霍時玄見她解釋的簡單,睜開眼,恰瞧見她眼底濃郁的痛楚,等他想看清時,她已經一臉平靜,仿若剛才他看錯了。

  霍時玄深邃的眸子裡閃過濃烈的好奇。

  他已經讓人去京都調查過她,但是一無所獲,任憑他們怎麼查,查到的消息都跟良太妃在信中說的一模一樣。

  較為詭異的事倒是有一件,勤王離京後,那些被遣散的下人們全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繼續追查下去發現,所有人在離開王府後的半個月內,都陸陸續續死了,有病死的,有喝酒摔死的,有欠人銀子被打死的......

  他沒繼續讓人往下查,但總覺得這事不是巧合,前前後後的事連起來,他更覺得這個叫李綰的,身上藏著個秘密。

  想的深了,他甚至產生過詭異的念頭,覺得這姑娘會不會跟丞相府有關係,畢竟按著她說家裡出變故的時間,跟丞相府出事的時間差不多。

  冷靜下來後,這個想法總是被他極快的抹去,應該不可能,查勤王府的時候,他特意讓人調查了丞相府的事。

  那天丞相府被帶上刑場,幾乎整個京都的百姓都看見了,丞相府百餘條人命,無一倖免。

  聽說,事後寧遠侯在丞相一家人頭落地後,還特意讓人去檢查了人頭,就怕有人冒充頂替。

  所以,這種情況,不可能有人活下來。

  所以,這個李綰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莊綰幫他抹完了藥,立刻往後退開兩步,「好了,你可以走了」

  霍時玄沒急著起身,沉幽的目光在羅漢床上的那幅畫看一眼,然後直勾勾的看著她,忽而道:

  「你在這待了六個月,沒出過玉蘭苑嗎?」

  莊綰打開了門,聞言,隨口嗯了一聲,她指著外面,示意他可以走了。

  霍時玄起身,莊綰以為他要走了,側開身子給他讓路,豈料,他停在她身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莊綰一愣,下意識要甩開他,霍時玄卻握的更緊了些。

  「整日悶在院裡,你也不怕悶壞了,爺帶你出去玩」

  莊綰使勁掙扎了幾下掙不開,蹙眉道:「你不是要去書房嗎?」

  霍時玄嗤笑道:「騙他的,爺又不傻,去了還得挨揍」

  莊綰小臉憋得通紅,「你能不能先鬆開我,疼」

  聞言,霍時玄當真鬆開了她,莊綰剛鬆了口氣,他卻改為攬住她的肩膀,力道不是很重,卻依舊讓莊綰逃脫不開。

  春喜和阿戒一直坐在院裡的石凳上聊天,見兩人出來,趕緊起身跑過來。

  見霍時玄摟著莊綰,阿戒一臉驚奇,春喜卻是心中高興和歡喜。

  她跟著莊綰大半年,著實是心疼她,不爭不搶,太過安靜,像是打了定主意在玉蘭苑了此一生,春喜覺得實在可惜。

  而且,她是真心覺得,九姨娘跟少爺十分相配。

  霍時玄帶著莊綰回了自己的院子,他的院子叫玄安堂,一座三進的宅子,水榭竹林應有盡有。

  莊綰匆匆瞥了一眼,覺得格局跟大哥的院子挺像。

  霍時玄帶著她進屋後,目光在她身上掃一眼,轉頭朝阿戒囑咐一聲,沒過多久,阿戒拿著兩套男裝出來了。

  他把右面一套青色錦衣袍遞給春喜,「這件是半個月前剛送來的,少爺還沒穿過,你給九姨娘換上」

  春喜一臉懵,卻是沒敢問,霍時玄鬆開莊綰,捏著她的臉道:

  「去把衣服換了,爺帶你出去玩」

  莊綰蹙眉,頗為抗拒道:「不用,不想出門」

  她說著就要走,霍時玄也不攔著,只是慢悠悠道:

  「你要是不聽話,今晚爺就要了你,小美人,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莊綰臉色一白,堪堪停住腳步,瞪著眼回頭看他,「你......你說過不會碰我的,君子不可言而無信」

  霍時玄雙手叉腰,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的緊張。

  「君子?我又不是君子,而且那是三月說的話,現在都九月了,爺說的話你最多只能聽兩個月」

  莊綰:「......」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霍時玄瞧著她想發火又不敢發火的小臉,抬腿走到她跟前,寬大的掌心摸著她手腕上的白玉鐲子,威脅道:

  「我拿走鐲子輕而易舉的事,你最好乖乖聽話,別惹怒我」

  若非今天見到她,霍時玄可能還不會管她,但是今天她也算幫他說話了。

  而且那幅畫......

  性子再淡,也不能總在院裡悶著,再待下去人就悶傻了。

  莊綰躲開他的碰觸,霍時玄見她忍的小臉緋紅,似笑非笑的又捏住她的臉。

  「快去,帶你去個好地方,能吃能喝能玩,你絕對喜歡」

  一旁的阿戒:「......」

  絕對喜歡?唉,應該是絕對驚悚才是,少爺也不知道如何想的,竟然要帶九姨娘去艷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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