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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當年(4)

2024-06-08 07:50:02 作者: 沐雲兒

  程大槐震驚的看向柳行之,隨後緩緩的點了點頭,苦笑道:「同樣是人,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說完嘆了口氣,接著道:「其實這次我出去,是去找另外一封信。當時程儀出事的時候,給我留了一封信,信上說了出事的原因,以及他被害的原因。不是東宮發現了他對那個胎兒做了什麼,而是原本快沒氣的胎兒,被他救了回來。東宮見孩子越來越康健,他留下來沒用,這才會滅口。

  

  但是程儀並沒有真的救人,而是透支了那胎兒的壽命,讓他暫時看起來沒事而已,按照他的估計,最多也就活五年,那還只是一個孩童,不會成為任何人的威脅。他知道這事對那孩子不公平,所以早就知道自己會有報應,他動手的事早晚會被發現,只想乘機能將家裡人安排好,可惜對方卸磨殺驢,壓根沒給他反應的機會。這才留下信給我。另外可能是怕信被人截住,那封信還用藏頭詩的手法,寫了一句話,讓我穩定之後,去一個地方取一封信!」

  說完,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盒子,盒子鏽跡斑斑,邊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些火印,應該是才解封不久。盒子打開之後,是一封信,信紙有些發黃,想來已經有些年月。不過或許是因為盒子密封的好,並沒有被浸潤的痕跡,除了舊一點,看著依舊完好。

  信封上用蠟燭油封住,並未解封,想來程大槐拿到之後,並沒有打開。不過專門花了半年的時間,去取這麼一封信,卻沒有打開看,似乎多少有些奇怪。

  程大槐捏著那信,好半天才鬆了松,遞到雲溪二人的面前,「以我對程儀的了解,這封信里必然有著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我沒有勇氣打開。」這麼多年的日子,已經將他的心氣磨平了,接下來他想去找他媳婦回來,然後好好陪陪自己的兩個孩子,其他的事情,他不想碰了!

  柳行之沒有拒絕,接過信,打開之後,將信展開,上面的字並不多,只有寥寥幾句。柳行之看完,便用內力將信震碎,淡然道:「既然已經都說清楚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日後若是有需要,你可以去柳宅找人,自然會有人傳信於我!」

  程大槐點了點頭,感激的看向二人,報仇的事情,他無能為力,只能寄希望於眼前人了,隨後目光不由看向外面走來走去的娟子,臉上隱隱有些尷尬的討好。

  「若是想好,隨時可以去柳宅要賣身契!」雲溪看出他的意思,並沒有要為難的意思。那賣身契原也使為了幫娟子兩口子才簽的。

  程大槐感激的點了點頭,還想要說什麼,只是見柳行之神色不佳,便住了口。

  雲溪看了看身邊之人,想要問什麼,又擔心隔牆有耳,最終閉上了嘴巴。等出了門,柳行之吩咐趕緊回去,收拾東西,今晚便回京城。

  好在要運回京的東西,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加快一點,並不會耽擱太多。與來時不同,因為這次船上的貨物多,可以供人休息的地方就少了很多,雲溪將房間讓了出來,讓柳婆子老兩口帶著糰子他們睡,她和柳行之直接在船頭待著,至於其他人,要不然打地鋪,要不然睡在船板上,好在也就一個晚上,將就一下也就過去了。

  月亮漸漸升入高空,剛過完十五,雖然沒有太圓,但依舊很是明亮。柳行之拿了一個攤子,將自己和雲溪一起包裹住,這個天氣晚上多少有些涼意,再加上船上濕度也大,若是不蓋一點,同樣會覺得刺骨。

  等月亮到了中天,除了水手,其他人已經沉沉睡去。雲溪靠在柳行之懷裡,打個哈欠,準備繼續睡覺,眸光落在柳行之的臉上,忍不住愣了一下,那表情好似被人出賣一般,悲憤難過,不甘,很多種情緒混合在一起,即便被壓制著,可還是會有些許氣息泄露,但過了沒多久,似乎又釋然了,苦笑著搖了搖頭。

  雲溪抿著唇,大抵知道,對方定時從那信上,找到了上一世的仇人,很可能那個仇人,是他沒有想到的,甚至是他認識的人,或者交好的人,否則不會有這樣的表情。

  從程大槐的隻言片語里,她原本猜測這事和東宮的勢力有關,太皇太后,齊家人,小皇孫等等都有可能,但這些人與自家相公交集不多,即便有,也不至於讓自家相公露出這樣的表情來,難道還有其他人,這麼想著,她倒是猜到了一人,只不過對方既然放棄唾手可得的皇位,為何還要上這麼一出呢。她實在想不通。

  「醒了?」柳行之從回憶里出來,低頭看著懷中人,見她一臉沉思的模樣,低聲道:「我已經知道了前世的種種,接下來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我們再明,敵人在暗,我不希望你和孩子受傷!」

  「可我也擔心你!」雲溪打定主意回去之後,就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帶生命體進空間,萬一真的遇到不能解決的問題,這空間至少可以作為後盾。

  「你放心,我知道!」柳行之舉起兩根手指,做發誓狀,「對方還不知道我已經知情,所以不會對我們動手,暫時我是安全的,你不用擔心!若是你有空,看看能不能將那方子破解了,說不準還會有用!」隨後自嘲道:「只是上輩子信錯了人,落到了那個下場,也是正常。不過經過這一世,我也能明白一些他的選擇,若是你出事,我大概率也會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

  雲溪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多問,若是能和她說的,柳行之不會瞞著她,既然不說,那就表明暫時不方便讓她知道。不過從隻言片語里,她也能猜出一些了。當年的事情,翼王定然是做了什麼,或者不作為,才有那位小皇孫的機會。至於為什麼沒有作為,想來還是和他那個心愛的女子有關。從她聽到的事情來看,那翼王是個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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