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殺人償命
2024-06-08 07:23:23
作者: 相因
葉幼儀憐憫地看著夏吟畫,直把夏吟畫的小心臟都嚇得要破了。
她拼命地掙扎著,想要從暗衛的桎梏里逃脫出來。
但是暗衛絲毫不為所動,用力地按著她,她便動也動不了。
夏吟畫嗚嗚咽咽地哭著,很是傷心,瞧著倒是宛如一朵小白花般的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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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幼儀,之前和你作對是我不對,但是這件事不是我的錯!都是……都是鏡江寰逼我的,都是他逼我這麼做的!」
她磕磕絆絆地說著,越說越是囫圇。
果然,是他們。
原本葉幼儀只有九成的把握,但是現在,九成填滿了最後一成,把心裡所有的困惑都填滿了。
葉幼儀往前傾了傾身子,一雙眼眸宛如冰雪一樣俏麗。
「他是怎麼逼迫你的?是握著你的手,逼迫你把毒藥交給春豐,還是如同蝕骨之蛆跟在你身後,逼迫你一定要殺了蔣和玉的腹中胎兒?」
都沒有!
夏吟畫瞪圓了眼睛,期期艾艾地道:「沒……沒有。可是,這都是鏡江寰一手策劃的,我根本想不到那麼多,你是知道的啊!」
人在慌不擇路的時候,居然連自己是個蠢貨都能親口承認。
葉幼儀一時間覺得啼笑皆非,她搖了搖頭,道:「事情已經做下了,孩子也沒了,你只能償命了。」
夏吟畫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性命就懸乎在了此刻。
她以為一切都如同鏡江寰所說的一樣,會十分的順利,就連鬼神都看不出來是誰做的。
她嚎啕大哭,嚇得幾乎屎尿失禁,大聲地說道:「你別殺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你別殺我!」
葉幼儀看著眼前歇斯底里的夏吟畫,再想想初次在筵席上二人見面的模樣,幾乎覺得恍如隔世。
從前的夏吟畫是那麼的高傲,不可攀附。
而如今,真真是時移世易,一切都不能和從前相提並論了。
葉幼儀心裡難免有些感慨,她冰雪料峭的俏臉紋絲不動,煞是冷漠,只帶著一股一定要達成目的的尖銳。
她淡淡地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倒是沒想到後來會被你下毒,再後來,也實在是想不到,你居然會動手除掉未來的皇帝。」
夏吟畫不甘心地咬了咬牙,道:「你若是想要動搖我夏家的根基,你一定會後悔的!」
盯著那雙血紅的雙目,葉幼儀搖了搖頭,淺淡地道:「我從來都沒有打算對你們夏家所有人下手,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雖然,誅殺未來皇帝的罪名已經足夠追責母族。
這樁罪名實在是太大,大到足以會讓夏吟畫的九族都被埋進地下。
只是葉幼儀是從現代來的人,沒有誅人九族的習慣,點到個人也就罷了。
夏吟畫心裏面咯噔了一下,隱約覺得自己是不可能逃得過這一次的責罰了。
這一次的代價實在是太大,大到她此生都不會有任何翻身的可能了,也不會再有此生了。
她在心裡暗自地祈禱,真希望現在能有個人過來拯救她!
「等一等。」
好像是上天聽見了夏吟畫的呼喚,一道虛弱的聲音透漏著恨意,從殿外傳了進來。
夏吟畫在暗衛們的鉗制下,艱難地扭過頭去,看見了一張自己現在絕對不想看見的容顏!
菊華攙扶著蔣和玉,蔣和玉臉色蒼白,極富有穿透力的女聲尖銳地道:「賤人,我對你不薄!」
夏吟畫瑟瑟發抖。
蔣和玉說得不錯,雖說她並不喜歡鏡江寰,但是對於鏡江寰的小表妹,她每次都十分地禮遇。
不僅僅是禮遇,甚至還有些尊重在內了。
這也造成了夏吟畫覺得自己說什麼便是什麼,以為自己足以在京城的各個角落,呼風喚雨。
夏吟畫努力地往後縮著,真怕蔣和玉下一瞬間就撲上來,撓花她的臉。
「啪!」
蔣和玉的確是這麼做的!
她揚起手腕,狠狠一巴掌抽在了夏吟畫的臉頰上,一下子便把夏吟畫的臉抽得歪在了一邊。
但是因為重病,蔣和玉沒有戴護甲,倒是沒把夏吟畫的臉給怎麼樣。
除了高高地腫起了五指山以外,一切都是還好。
夏吟畫悽厲地慘叫起來,怒聲說道:「你對我好,是應該的!你現在惱羞成怒地打我,又能怎麼樣?能把你的孩子從地獄裡換回來嗎!」
聽了這句話,蔣和玉好似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她嗚咽了一聲,虛弱地把整個人都倚靠在了菊華的身上,連主心骨都不見了。
菊華也是個身材不夠高大的宮女,支撐得有些艱難。
葉幼儀看不下去,走過去握住了蔣和玉的一條胳膊,希望以此能給她一點力量。
蔣和玉不喜歡鏡江寰,但是對腹中的孩子傾注了全部的熱愛。
她嘶吼了一聲,從桌上抄起好運來,衝著夏吟畫的腦袋就砍了過去。
幅度之大,若是暗衛們不往邊上閃一下,就連兩名無辜的暗衛都會被波及。
鮮血就像是井噴一樣,從夏吟畫的脖頸間噴了出來,她一聲不響,倒在了地上。
葉幼儀毫不猶疑,伸手捂住了蔣和玉的眼睛,不讓剛剛遭受心靈重創的女子看見這恐怖的一幕。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蔣和玉哆哆嗦嗦地說著,嘴唇顫抖得像是風中的樹葉,看著實在是可愛又可憐。
葉幼儀示意暗衛們清掃一下一片狼藉的地面,又輕聲安撫道:「不關你的事,是她自食惡果。」
蔣和玉依偎著菊華大哭了一場,因為精疲力竭而昏睡了過去。
葉幼儀把脈確認她沒有事情以後,輕輕吁了一口氣,「帶她回去休息吧,這下子算是發泄出來了,倒也是一件好事。」
菊華低低地應了一聲,畏怯地瞥了一眼滿地的血跡,蹣跚地攙扶著蔣和玉下去了。
葉幼儀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把一些關於夏吟畫的前程往事都塞進風裡,隨著風一吹,血跡與回憶都化為烏有。
總是有些人會成為過客,在人生里留下一道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