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我知你
2024-06-08 07:17:08
作者: 相因
在膝蓋觸地的前一剎那,一雙溫軟如玉的素手攔住了他的動作。
何所道愣住了,他詫異地看向眼前的少女。
少女嬌艷如花,一雙手卻無比堅定地阻止了他下跪的姿態。
葉幼儀微微含笑地看向他,一雙明眸一瞬不瞬。
「我欣賞能屈能伸的人,何公子既然已經認輸,我們的賭局便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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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所道一張臉憋得通紅,清澈倔強的眼睛裡充滿了羞惱。
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羞惱之中還帶著一絲敬佩,但是這一切已經很明顯地擺在了眼前。
「你……居然不要我跪?」
平心而論,如果是何所道被人如此羞辱,又是公開挑釁,又是要求下跪。
那麼何所道贏了這場賭局,無論如何也是要讓那人磕頭的!
葉幼儀擺了擺手,笑吟吟地看著他,道:「以後注意些便罷了,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有真才實學,便是最厲害的人,無關性別。」
說罷,她轉身便走,臨走前還衝何所道微微點頭。
何所道怔在了原地,葉幼儀方才說的話都在他心中振聾發聵了起來。
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
這番話若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自然是無比可笑。
但是只要是從面前這瑰麗少女的口中說出來的,似乎便有了兩分可信!
看著那娉婷利落的背影,何所道心裡似乎有酥酥痒痒的一些情緒,正在慢慢甦醒。
葉幼儀的小丫鬟氣鼓鼓地噘著嘴,很是生氣地道:「小姐的脾氣真的是太好了!如果是奴婢,一定要讓何所道出個大大的丑!」
這叫做紅珠的丫鬟聰明伶俐,活潑得很。
葉幼儀知道她是為自己鳴不平,於是自然也不會生氣。
伸手捏了捏紅珠軟乎乎的臉頰,葉幼儀面上浮現出一抹愉悅的笑意。
「記住,紅珠,有些人並非生來愚昧。若是給他們醒覺的機會,不必撕破臉皮。」
當然,這法則只對還算是有底線的人有用。
何所道口口聲聲瞧不起女子,但是到底還是在葉幼儀展現出強大能力之後,選擇了尊重和平等。
此人,在封建社會來說,也算是不錯了。
紅珠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甜甜地一笑,道:「小姐說的奴婢不太明白,但是小姐那麼厲害,奴婢覺得小姐說的都對!」
「我也不是什麼都說得對。」葉幼儀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兩人說說笑笑地走進了一條小巷子裡,人煙稀少。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幾條黑影倏然從兩邊的圍牆上轟然翻下,三個人迅速地圍住了葉幼儀,把她限制在中間。
最後一個人直抵紅珠的身後,一擊手刀把紅珠猛地擊暈!
紅珠甚至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兩眼一翻便無知無覺,被那條黑影給扛走了。
「你們是什麼人?」
葉幼儀心中忐忑地一驚,面上卻不顯分毫失措,淡定地站在原地。
圍住她的三人之中,有一人明顯是為首的。
為首的黑衣人讚嘆地道:「葉家大小姐果然是讓人很意外。原本以為要讓您安靜,還得費一番功夫!」
「你們抓走我的貼身丫鬟,無非是為了限制我的行動,不讓我輕舉妄動。既然你們沒有真的傷害我的想法,我為什麼要大喊大叫?」
更何況,大喊大叫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倘若眼前的人真有歹意,葉幼儀喊叫還沒吸引來人幫助,就已經吸引得自己被眼前的人給抹了脖子了!
「您很聰慧,滿京城的貴人竟都是低估了您。」為首的黑衣人嘆息了一聲。
葉幼儀在心裡直犯嘀咕,其實也不是打不過這幾個。
但是要是真的動了手,想要知道紅珠的下落那可就難了。
紅珠雖說是下人,可是在葉幼儀心裡也是一條生命。
不明不白地沒了,實在是無辜得很。
她抬起眉眼,嬌俏的臉上面無表情,從容地道:「我很忙的,你們的主子要是想見我,你們還是趕緊帶路吧。」
黑衣人眼神里流露出些許真正的驚詫,或許眼前這位女子的聰慧,比他想像的還要驚艷!
「得罪了。」
為首的黑衣人示意同伴給葉幼儀帶上墨色的頭套,又上了一輛漆黑的馬車。
起初,葉幼儀還能辨別得清楚東南西北,但是漸漸地便逐漸迷失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眼前倏然一陣大亮。
她被拿下了頭罩,此時已經處在一個逼仄的屋子之中。
屋子占地不大,可是布置處處典雅有致,一瞧便不是尋常人家能裝點得起的。
層疊的深色帷幔低垂,映照出後頭一位長身玉立的男子。
雖說看不清楚容貌,但是美人在骨不在皮,只是驚鴻一眼,葉幼儀便覺得此人驚艷絕倫,不是善類。
葉幼儀微微地蹙起了秀眉,一雙美艷照人的眸子閃耀著光彩。
只是,她總是覺得,眼前這人似乎在哪裡遇見過,很是熟悉!
帷幔後的男子發出了一聲輕笑,沉沉地道:「葉大小姐,久仰大名了。」
葉幼儀就仿佛是被邀請來遊玩的客人似的,左顧右盼地看了兩眼,便利落瀟灑地坐在了椅子上,十分的寫意。
「你口中說著久仰大名,但是手段可真是下作啊。」葉幼儀嘖嘖有聲地道。
哪有真的久仰大名之人,會採用綁架和要挾的手段來見人的?
「嗤。」
帷幔後的男子身影模糊,側顏輪廓精美萬分。
他意有所指地嗤笑了一聲,竟是一言不發。
葉幼儀前世和不少人對峙過,最不願意遇見的便是這般不肯開口之人。
這種人,往往心思最為深沉,讓人輕易難以看穿。
葉幼儀緩緩地舒展著內心的緊張,淡然道:「您既然是皇室貴眷,為何要以此方式見我?以您的天潢貴胄身份,隨口一句話,我便得登門拜訪您了吧。」
「你怎知本王的身份?」
帷幔後沉默了片刻,無聲寂靜里似有蒼涼的風暴席捲而來。
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微微帶著些許決然殺意。
只是這透骨寒涼之中,難免帶著絲毫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