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春晚前夕變故

  回到帝都後。

  顧城第一時間帶年貨上蘇家拜訪。

  除了准女婿該有的禮數之外，顧城還特地從江城帶回了很多土特產。

  這份心意不僅滿足了蘇家老太爺的思鄉胃，還征服了蘇家上下的心。

  蘇家直接拿出了最高禮儀來招待顧城，還給他包了一個大紅包。

  由於顧城和蘇柒還要趕春晚彩排的關係。

  蘇母擔心顧安然沒人照顧，所以乾脆就讓小丫頭留在蘇家過年。

  臨走時，顧城特意囑咐小丫頭。

  「安然，現在臨近年關，蘇家是醫藥世家，會經常有客人上門拜年。」

  「你作為晚輩，要知禮守禮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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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安然懂事的點頭，「舅舅，我知道了。」

  「我會乖乖聽話，不會給親家奶奶他們添麻煩，也不會給舅舅丟臉的。」

  「那舅舅，你們什麼時候能回來陪我過年？」

  顧城心疼的撫摸她的額頭。

  「舅舅一結束春晚演出，就會趕回來陪你過年。」

  顧安然「哦」了一聲，眼神流露出依戀與不舍。

  平日裡再懂事，她也終究還是個孩子。

  媽媽已經不在了，舅舅就是她僅存的親人。

  在過年這種大團圓的日子。

  安然還是私心的希望，顧城能陪在她身邊的。

  蘇柒見狀，蹲下身抱住她。

  「寶貝乖乖在家看春晚，等我們回來陪你一起跨年！」

  安然這下高興了，伸出軟乎乎的小手來。

  「不許騙人，我們拉勾！」

  「好，拉勾。」

  蘇柒輕笑，配合她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現在拉勾了，寶貝可以進去了吧？」

  顧安然招手，讓蘇柒蹲下來。

  然後「吧唧」一下，在蘇柒的臉上親了一記，把她整個都親融化了！

  「舅舅、舅媽再見！」

  看著小丫頭噠噠噠的朝蘇母跑去。

  直到看不見她們的身影后，蘇柒才收回視線。

  上車後。

  蘇柒跟顧城商量。

  「顧城，要不讓陳導把我們的節目再排靠前點？」

  「我擔心到時候趕不回來陪安然跨年！」

  「陳導不會同意的！」

  顧城邊說邊替蘇柒扣上安全帶。

  「春晚也要追求收視率，陳導巴不得讓我們壓軸，讓我們中途出場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蘇柒嬌聲的嘆了口氣。

  「唉，看來太紅也是種煩惱。」

  「想早點回來陪安然跨年都不行。」

  「柒柒，我怎麼感覺，你們兩個的感情更好呢？」

  蘇柒俏皮的湊過來。

  「怎麼，你吃味了？」

  誰知顧城煞有其事的點頭。

  「你這麼喜歡孩子，等將來我們有了孩子後，我是不是在家裡更沒地位了？」

  蘇柒噗哧一笑，被他給逗樂了。

  「一天天的瞎想什麼呢？」

  「你以為寶寶是說有就有的嗎？」

  「說到孩子，我記得上次你太心急，我沒來得及做措~施！」

  「雖然是安~全期，但總會有意外不是？」

  顧城低頭看向蘇柒的肚子，目光溫柔得出水。

  「我這麼強~悍，說不準寶寶已經在你肚子裡了！」

  「你還要不要臉！」

  蘇柒被他說得紅了臉，趕緊催促道：「趕緊走吧，陳導等下又打電話催了……」

  在二人趕往春晚彩排現場時。

  網絡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春晚作為全國性的舞台，海外也會進行同步直播，對明星來說是刷臉的最好時機，粉絲對此非常關注。

  隨著春晚節奏越來越近，演員和節目單成為網友關注的焦點。

  從之前官方曝出的部分表演名單來看。

  今年的春晚可謂是看點十足。

  不僅有新生代明星許傑等，還有蕭齊等老牌藝人，也有港台歌手劉震等出席。

  其中最讓人期待的，莫過於顧城和蘇柒這對頂流情侶的合體。

  就在距離春晚僅剩四天時間的節骨眼上。

  網上突然曝出一份春晚節目單！

  一位匿名網友自稱是央~視工作人員，節目單是他在樓梯上撿到的，出於好奇才將其曝光。

  從這份曝光的節目單上看，港台明星出場的比例比往年更少，流量鮮肉的出鏡比例大減，而最受網民關注的顧城會演唱《萬疆》、蘇柒演唱《隱形的翅膀》，除了獨唱外二人還會合體演唱《因為愛情》。

  原本網友也沒太在意。

  畢竟自從今年的春晚提上日程後，就瘋傳過好幾次春晚名單還有節目。

  結果不是自媒體在帶節奏，就是網友在蹭春晚熱度。

  這狼來了七八遍誰還當回事？

  但細心的網友很快發現，節目單上曝光的演員不僅全部都能與官方官宣的能對上，而名單上未公布的表演明星，確實在央~視的彩排現場出沒。

  這份不知真假的節目單，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竄上了熱搜。

  春晚劇組的相關負責人陳江緊急在官博回應。

  「節目名單並不屬實，一切以播出節目為準！」

  這個回應顯然並不怎麼有力。

  網友也並沒有因此消停。

  春晚官方這邊只能爆一些其他料，企圖把熱搜壓下去。

  而陳江之所以如此緊張。

  概因網上流出的這份春晚節目名單，確實跟真實的節目名單有不少重疊。

  春晚作為一個國民性質的節目，看似風光無限但其實年年收視率都在下降，去年更是創下了歷史最低紀錄。

  年年下滑的收視率，也側面反映出了群眾對於春晚節目的失望程度。

  所以其實春晚近幾年，在導演圈早成了燙手的山芋，圈內大牌導演基本誰都不願意接手。

  自從陳江被任命為春晚導演後，就一直戰戰兢兢。

  沒想到會在距離春晚僅剩四天時間、在節目已經進行過彩排的節骨眼上，出現節目單泄露這種低級紕漏。

  雖然只是流出了部分名單。

  但春晚講究的是新意、講究期待感！

  所以這種錯誤對春晚大型晚會節目來說，無疑是非常致命的！

  節目彩排前泄露，群眾對此的熱議，上層施加的壓力……

  讓陳江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嘴裡長了一竄的燎泡，說話喝水都疼得不行。

  「陳導，我已經讓督查小組去徹查此事了，相信很快就能調查清楚，這份名單是從哪裡泄露出去的。」

  副導何永平拿著一疊厚文件，對著陳江報告。

  陳江煩躁的擺手道：「現在去追究錯誤，沒有任何意義。」

  「現在距離春晚僅剩四天時間了，彩排都已經進入第二輪了！」

  「當務之急是如何調整節目名單，讓這屆春晚的口碑不至於成為歷屆最低。」

  陳江話音落下後，眾人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陳導，要不我們乾脆直接換節目？」

  「不行，這可不是什麼鄉間晚會，這可是春晚啊！作為全球觀看的節目，臨時換節目怎麼調整得過來？」

  「就是！現在的節目名單，都是經過層層選拔後篩選出來的節目，怎麼能說換就換？」

  「不能全換的話，那改幾個總可以吧？我們不是還有春晚備選節目嗎？」

  「對！反正這些備選節目一直都在訓練，質量水準什麼的都是在線的，臨時替換也不用擔心演出質量。」

  「對！陳導，我們直接把部分被曝光的節目，換成之前被刪減下來的節目！」

  陳江一句話就堵住了他們。

  「其他節目換了還好說，但是劉震呢？最重要的是，還有顧城和蘇柒他們呢？」

  「這幾個人的節目也被曝光了，這幾個都是節目組官宣的歌手，總不能把他們也換了吧？」

  眾人面面相覷。

  為了貼近群眾，春晚節目組提前了幾個月，發起了「你最期待誰上春晚」的活動。

  最終顧城和蘇柒以超高的票數，斷崖式領先。

  所以顧城和蘇柒兩個人，就是今年春晚妥妥的收視保障啊！

  而劉震也同樣是特殊的，因為他是今年春晚唯一登台的香~港歌手。

  「換人不行，那換歌應該不成問題吧？」何永平突然道。

  立馬有人質疑道：「換歌是說換就能換的嗎？」

  要知道春晚這種大型舞台，每個歌手都是很早就開始準備的，這種臨場換歌會打亂歌手的演出節奏，影響到歌手正常演出水平。

  「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嗎？」

  「他們幾個都是專業歌手，還有四天時間，換歌應該不會影響正常發揮吧？」

  「陳導，你怎麼看？」

  陳江嘆了口氣。

  「何副導，你把被曝光的節目、彩排之前被刪減的節目名單以及時長都整理出來。」

  「至於顧城他們，等他們到了後我親自跟他們談。」

  ……

  顧城是接到劉宏光電話，才知道春晚節目單被泄露了。

  此時他們已經距離彩排現場不遠了。

  一到演播廳，他們直接就被工作人員請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還有個熟悉的面孔。

  蘇柒挑眉，「劉震老師，你怎麼也在？」

  劉震笑道：「我也是剛來的，具體的事得問陳導！」

  「陳導，除了我們還有別的人要來嗎？」

  「就你們三個！」

  陳江清了清嗓子，這才道：「春晚節目單被泄露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吧？」

  「具體情況是這樣的……」

  他把詳細情況跟顧城他們仔細陳述了一遍。

  「對不起，由於我們節目組管理上的疏忽，導致出現這樣的紕漏，讓你們都節目被提前曝光了。」

  所有人都知道節目被爆光的嚴重性。

  劉震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陳導，那節目組現在打算怎麼處理？」

  陳江嘆了口氣。

  「被曝光的節目能替換的就換，實在不能替換的就保留節目打亂出場順序！」

  蘇柒杏眼微眯，「所以陳導您現在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臨場換歌？」

  陳江再次誠懇的道歉：「對不起！我也知道我們的要求，實在有點過分了。」

  「所以我們商量後決定，你們換歌的話，要是擔心不能保證演出質量，我們可以安排假唱。」

  「假唱？」

  蘇柒直接冷哼道：「陳導這是侮辱我們嗎？」

  「我蘇柒的字典里，可從來沒有假唱這回事！」

  完了！

  撞槍口上了！

  無論是顧城還是蘇柒，這兩個人不管是在什麼舞台，確實都沒有假唱過。

  陳江一急，說話都變得不利索了。

  「對不起！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口誤……」

  顧城知道他是真急了。

  這才笑道：「好了陳導，蘇柒剛才是開玩笑的。」

  「那就好！」陳江鬆了口氣，又接著道：「那換歌這事……」

  劉震擺擺手，「只要能上台就行，唱什麼歌我都沒意見。」

  蘇柒聳肩：「我聽顧城的。」

  三人的目光都落到顧城身上。

  顧城琢磨了一下。

  「陳導，換歌倒是不成問題，不過唱什麼歌可以由我們自己決定嗎？」

  聽到他們願意換歌，陳江的態度放鬆了不少。

  「只要沒有版權糾紛，主題符合春晚的審核要求就可以。」

  「那全新的、未發表的歌可以嗎？」

  「……？？」

  三人同時一怔。

  雖然春晚現在的關注度和口碑都無法與以前相比，但其影響力在國內還是毋庸置疑的，這也是明星擠破頭都想登上春晚的原因。

  但是想登上春晚舞台的嘉賓和節目，都是有嚴格的規定。

  不符合政~治導向的、不貼合春晚格調的，都沒有機會登上春晚審核的。

  新歌就更不用提了！

  歷史上就沒有未發表的作品，能夠登上春晚舞台的。

  陳江有些為難道：「新歌的話，這不太符合春晚規定！」

  顧城笑了，「陳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作為華夏人，顧城對春晚是有特殊情節的。

  他在尚未知事明理的時候，就喜歡搬著小板凳蹲在電視機前，陪著家人一起守歲看春晚。

  作為全國最受歡迎的節目，春晚的舞台上誕生了數不清的經典橋段。

  尤其是80年代到00年代，春晚那都是大型造梗現場。

  創造出的段子、流行語，在人民群眾口中能火上一整年，一些經典梗更是經久不衰，直到十幾年後的現在也依然流行。

  除了語言類節目，春晚的歌曲也同樣刻在顧城對DNA里。

  從83年首屆春晚亮相開始，李~谷一作為登台的第一位歌手，一曲《鄉戀》讓無數人留下深刻印象，後來的《難忘今宵》更是連續多年成為春晚的閉幕曲。

  84年作為第一位登上內地舞台的香~港歌手，張~明敏在春晚演唱了《我的中國心》，唱響全球無數華人心中熱血。

  87年費~翔《故鄉的雲》呼喚浪跡天涯的遊子歸來，《冬天裡的一把火》融解了兩岸封凍了近40年的堅冰。

  那~英、王~菲合唱《相約1998》，讓人們用旋律永遠得記住了1998年。

  還有《濤聲依舊》、《心戀》、《再回首》、《常回家看看》、《時間都去哪兒了》《相親相愛》……

  每一首經典春晚歌曲的背後，都是屬於那一年的音樂回憶。

  當這些歌曲旋律響起的時候。

  顧城能瞬間回憶起當年除夕的某個場景，甚至某道菜，某個零食的味道，回憶起全家一起守歲的畫面。

  能讓群眾眾共鳴的春晚，才是老百姓真正想看的春晚。

  「陳導，以前春晚是播什麼紅什麼，現在是什麼紅就播什麼。」

  「春晚的口碑和收視率逐年下降，也是時候開始嘗試做一些改變了！」

  「我這裡有幾首音樂作品，跟春晚主題跟群眾心聲都很貼近。」

  「別的不敢說，我敢保證節目播出後，能讓這屆春晚的收視率都比去年上漲！」

  陳江深深的皺眉：「距離春晚就剩四天時間了，你確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創作出適合春晚的作品嗎？」

  「不能！」

  陳江：「……你在逗我？」

  顧城笑了，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我剛才指的是，別人的話肯定不能！」

  「但如果我顧城的話，半小時就足夠了！」

  很多年後。

  在顧城統治全球文娛的時候。

  陳江都能想起他這刻笑得意氣風發的自信模樣。

  但現在他只覺得顧城在吹牛。

  半小時，也就吃頓飯的功夫。

  這點時間能幹什麼？

  陳江不相信顧城，但是半小時他等得起。

  所以他開始跟顧城談條件。

  「顧城，你知道我雖然是春晚的總導演，但是春晚舞台上的每一個作品，都要經歷審核組層層選拔的。」

  陳江直視顧城的雙目。

  「如果你用半小時寫出的作品，真的如你所說符合春晚主題，那我就頂住所有審核組的壓力，破例讓你在春晚舞台上演唱！」

  「如果你不能在半小時內，寫出讓我滿意的作品，那你就要聽從我們審核組的意見，唱指定的歌曲！」

  顧城直接道：「成交！」

  陳江咳了咳，有些心機的補充。

  「你可能沒有聽清楚，我剛才說的是半小時三首作品！」

  顧城笑著點頭，「我說的也是半小時三首歌。」

  陳江：「！！！」

  見他一臉震驚，顧城又添了一句。

  「我現在就可以開始，麻煩陳導給我準備電腦，沒有的話紙筆也行。」

  陳江今天還真就不信了！

  他倒要看看顧城半小時能寫出什麼玩意！

  「隔壁有電腦，你跟我來。」

  顧城看向蘇柒，「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蘇柒點頭，給他打氣道：「加油！怎麼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等顧城和陳江離開後，劉震才終於回神。

  他吶吶道：「蘇柒。」

  「嗯？」

  「就是……顧城他寫歌，都不需要醞釀一下的嗎？」

  蘇柒正低頭給劉宏光匯報情況，聞言頭也不抬的丟給他一句。

  「天才不能以常理度之。」

  劉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