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1 冤家路窄

2024-06-08 06:50:16 作者: 明月在心中

  老鴇花枝招展的對李恪道:「我說怎麼今兒早上有喜鵲叫呢,敢情是有貴人臨門啊!這位小哥很面生,不知道是那家的公子?」

  「呵呵,說出來嚇死你,這位就是當今聖上的第三子,有大唐第一才子之稱的漢中郡王李恪是也!」程處亮這傢伙五大三粗的,嗓門自然也大,他這一聲,全天香樓的人基本上都聽見了,結果整個天香樓便沸騰了。所有人都往李恪這邊擁來,連舞池中央跳舞的姑娘也不例外。

  「哎呀!原來是漢中郡王殿下啊?失敬失敬!小翠,趕快把天子第一號房收拾整理一下,請殿下入住。」老鴇無比熱情道,臉笑得跟朵花似的。

  「好的!」

  老鴇話音剛落,就被人擠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殿下你好英俊啊…」

  「漢中郡王殿下,我喜歡你寫的那首《俠客行》…」

  「殿下,我喜歡你寫的那首《春曉》,我五歲的孫子現在都會背,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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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老朽能不能討要一張你的墨寶…」

  李恪被眼前這麼烏泱泱的一大片人群給嚇住了,他知道唐人好詩詞,但沒有想到會痴迷到這種,同時他也低估了這幾首詩詞的魅力,要知道這幾首詩詞都是經過無數歲月而長盛不衰遺留下來的精品之中的精品。

  看見一雙雙狂熱的眼睛,李恪忽然感覺自己高調得有些過頭了,要知道槍打出頭鳥,自己表現得越是優秀越容易被針對,這與自己悶頭發展的初衷完全是背道而馳,看來自己得找機會自污一下,減低一點熱度。

  這時在三樓一個雅致的包間裡面座著三位衣著華麗的少年,正聚精會神的聽著台上一位姑娘的琴聲。

  這位女子大約二八年齡,錦繡嬌容,金珠美貌,春蔥十指纖纖,美若西施還裊娜,軟玉溫香,肌香膚膩,猶如墮落凡塵的仙子。

  而這三位少年身份同樣不簡單,其中一位就是剛和李恪發生過摩擦的長孫沖,另外兩位一位是梁國公房玄齡的次子房遺愛,一位的萊國公杜如晦的次子杜荷。

  這房遺愛就是歷史上哪位赫赫有名的綠帽王,就是老婆高陽公主與辯機和尚偷情,他卻幫著放風的那位奇葩。

  房玄齡是個文化人,耍的是筆桿子,所以對於後代子女的培養都是儒學為主,希冀著詩書傳家。

  長子房遺直還好,雖說為人端正缺了一點靈氣,但性情敦厚刻苦認真,是個方正君子,學業一直不錯。

  可到了房遺愛這兒,就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這貨有些木納,脾氣倔強,腦子裡好像缺了根筋,不大好使

  說白了,就是有點傻有點二……

  先生教些四書五經,勉勉強強也能聽得懂,但是大多睡一覺就全都交給周公了……

  偏偏學文不成,習武倒是有些天賦。

  或許是天生一副好體格,房遺愛力大無比,就算是等閒壯漢也比不得他,整日裡跟著一幫子武臣勛貴的後代耍刀弄棒、騎馬打獵,行為放浪不拘禮數,也算是一不良少年,名聲不大好…

  本來以房遺愛的性格應該和李恪他們合得來一些,但誰教房玄齡和杜如晦關係好得穿同一條褲子,所以就導致房遺愛和杜荷關係十分要好,又因為杜荷和長孫沖都是李承乾的支持者,所以就導致三人走得比較近,時常在一起吃喝玩樂。

  這時他們聽見大廳的吵鬧聲,都不約而同是皺起眉頭,望向窗外一探究竟,通過他們之間談話,長孫沖等人也知道了來自的身份。當長孫沖知道是李恪時,眼裡立馬浮現出仇恨的光芒。

  杜荷看見李恪被天香樓姑娘眾星拱月般圍在中央,便很是吃味道:「哼!還大唐第一才子,不就是會寫幾首破詩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杜荷這貨並不是嫉妒李恪的文采,而是嫉妒李恪受姑娘們歡迎的程度。因為在李恪沒來之前享受這種待遇的就是他杜荷,這貨覺得李恪搶了他的風頭,才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些酸話。

  杜荷受天香樓姑娘們的歡迎,並不是說杜荷長得多麼英俊,世間罕有,說實話杜荷的長相也就中等偏上,還特別陰柔,就和後世韓國那些娘炮差不多,但唐朝的姑娘就喜歡這一類型的男子。

  中國歷史上有一種畸形審美情趣:男女著裝佩飾以「陰陽顛倒」為美,女子常著男人裝,而男子則「為婦人之飾」,尤其是上層社會的一些名流,過分注重其儀容的修飾與化妝,用面脂、唇膏等女用化妝品粉頭飾面,一度成為一種時尚。

  這種畸形審美情趣,在各朝各代中無疑以隋唐五代最甚!

  簡直就是古代的娘炮、偽娘……

  隋唐五代時期的男子中的確很多「小白臉」。

  武則天的男寵張易之、張昌宗兄弟便是典型的「小白臉」。

  《舊唐書》上說張氏兄弟是「傅粉施朱,衣錦繡服」,那張昌宗更是被美譽為「人言六郎面似桃花,再思以為蓮花似六郎,非六郎似蓮花也。」男子弄得油頭粉面,扮裝得像一個現代「娘炮」,大概跟武則天、太平公主等大唐權貴婦人喜好「小白臉」有很大關係。

  武則天挑選陪侍美少男的標準就是「潔白美鬚眉」……

  既然上層權貴婦人喜歡「小白臉」,朝野上下就競相仿效之,男子做美容、化女妝,裝飾打扮標新立異,日漸成為一大時髦。

  隋唐五代時期的時尚男子還流行「以香熏衣」。用香熏衣之俗,大抵始於漢代,至唐朝已經十分盛行。

  這一時期的男子還流行戴簪花。簪花本是古代女子將花朵插戴在髮髻或冠帽上的一種裝飾美化,其花或鮮花,或羅帛等所制。杜牧便有詩曰「塵世難適開笑口,菊花須插滿頭歸。」

  現在雖然是武德末年,但社會已穩定,社會風氣漸漸奢侈浮誇,唐初立國時的金戈鐵馬已是昨日黃花,嬉玩享樂之風盛行,各種稀奇古怪的「潮流」日趨盛行。

  雖然還未到男子戴花的盛況,卻也相去不遠,最起碼在世人的審美中,都以「小白臉」為美。

  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杜荷附和時下的審美觀,因此大受女子們的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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