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請帖
2024-06-08 05:41:37
作者: 阿梨呀
「大人,這樣好嗎?」謝長風一時呆住,不是都說了那女子身份不簡單了嗎?
「有什麼不好的?」郭刺史反問。
這位刺史好面子,很多事不好直言,謝長風眼睛轉了轉,忽然想起一點:「那位姑娘聽說醫術了得,近來常出入秦將軍府上,她若是真的治好了秦夫人,秦將軍必定十分感謝。」
「大人過壽是大事,明日秦將軍或許會將她也帶來。」
郭刺史看他一眼。
謝長風立刻低頭:「屬下會去提點一下秦將軍。」
郭刺史這才滿意:「去吧。」
刺史府離將軍府並沒有多遠,坐車一刻鐘也就到了,謝長風身份問題,即便天色已晚,秦將軍還是將他請進去。
客廳里,簡單空寂,未見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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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謝長風十分不老實,眼睛掃來掃去,秦將軍有些不滿,冷聲問道:「你在看什麼?」
謝長風霍然收回目光,假笑:「沒什麼,只是聽說貴府近來來了一個醫術高超的大夫,本以為這次能撞上呢。」
秦將軍冷眼瞧著他:「今日午後,你不是才見過她?」
謝長風臉一僵,糟糕,忘了秦將軍不是郭刺史,對涼州城的一舉一動都瞭然在胸的。
秦將軍冷哼一聲,久居涼州,謝長風的作風他自然是知道,也是十分看不上的,也知道他會打什麼鬼主意,因此警告道:「陳大夫對我有恩,你休要打他的主意。」
謝長風訕笑一聲,問道:「既然她醫術了得,明日宴會,將軍可願帶她走上一遭?」
不等拒絕就道:「刺史年齡不小,身上多有沉疴,可讓大夫幫他看一下。」
「便是沒什麼問題,請個平安脈也是好的。」
秦將軍冷眼盯著他:「陳大夫的事情,你與刺史說了?」
「瞧您這話說的,這涼州是咱們的地界,來了一個新鮮人,刺史大人自然是第一個收到消息的。」
秦將軍也不說信他不信,只冷眼瞧著他,目光如開刃利刀。
謝長風本來還心虛,見他態度越發囂張,心中不滿尤甚,唯恐他拒絕,壞了自己的好事,似笑非笑的提醒道:「雖然這來了一個好大夫,但能不能治好貴夫人還不一定呢,將軍久居涼州,還需要刺史多照顧,若因此事將他得罪,便是在下說情,也是過不去的。」
「這些事,自不必你說。」秦將軍淡淡道,下著逐客令,「天色已晚,就不留客了。」
謝長風臉色一沉,卻又很快恢復笑臉,「那秦將軍的意思是……?」
「與你無關。」
「……」
謝長風滿肚子氣的走了。
秦將軍心情卻也不算好,轉身進了屋子,天色未黑,夫人也未睡下,此刻正坐在榻上,點著油燈看書。
燈光繾綣,勾出朦朧五官,更顯神情溫柔。
秦將軍上前,握住她的手。
「方才是誰來了?」秦夫人抬眼,笑意溫柔,歲月靜好。
只是對上她的笑容,秦將軍就是心裡一松,只覺滿腔氣憤盡消散。
「是謝長風。」
他嘆口氣:「陳大夫貌美,謝長風那廝生了壞心,今日被狠狠教訓一頓,他氣不過,便將事稟到了郭刺史那裡,免不得添油加醋一番,而郭刺史那人你也知道……」
那就是個色中餓鬼。
「他們要對陳大夫不利。」秦夫人蹙眉,擔憂起來,抓著他的手道,「陳夫人為我治病,對我們家有恩,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秦將軍表情無奈,他倒是想救人,可他人微力薄,又有死把柄在人手上,哪有那個能耐跟刺史對上。
秦夫人也想到那件事,表情瞬間苦澀下來。
「不行,不能讓他們搶了陳大夫去。」秦夫人很快堅決起來,「她對我有恩,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陷入泥潭。」
「夫君,你為鎮守將軍,官職並不比他低,此事你當阻止。」
秦將軍點頭:「能阻止的話,我自然要盡一份力的。」
想到什麼,意有所指道:「不過陳大夫或許不需要我們幫忙。」
秦夫人驚詫。
秦將軍便將今日之事與她一說,末了表情有些奇異道:「我瞧她身手不凡,醫術又如此高超,想必來歷並不簡單。」
「還有她帶來的那些手下,謝長風一個土匪看不出對方情況,我統領一軍,自然能看得出,那些人……行令禁止,十分服從,像是出自軍中。」
而且是精銳之師。
秦夫人更加驚訝。
秦將軍便道:「由此可見,她身份不簡單,不需要我們救才是。」
「何況,她主動提出要去郭刺史的壽宴,想來已經有所準備。」他可不相信對方來涼州幾日,卻沒有打聽清楚郭刺史的本性。
既然清楚,卻還要過去,想必另有緣由。
想到這裡,秦將軍道:「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有能力應付郭刺史便好,沒有能力我們便搭一把手,其餘我們不管便是。」
反正無論是什麼身份,既然是沖郭刺史來的,那就跟他沒有關係。
真的沒有關係嗎?
秦將軍忽然想起,一開始陳清允也是親自扣門,來為他夫人醫治。
抓著人的手緊了緊,秦將軍面上卻掛了笑容:「不早了,點燈看書太傷眼睛,還是早些歇息吧。」
——
陳清允在準備明天要穿的衣服,將一身顏色俏麗的綾羅丟在床上,陳清允忽然想起一件事。
若無意外,官員都是要回京述職的,郭刺史回去過嗎?
青落顯然不知道這個,她出門去,叫來江琛。
江琛:「……」
江琛一臉無奈:「您才想起這個問題啊我的姑奶奶。」這都箭在弦上了好不好。
「所以有沒有?」
「有。」
陳清允陷入沉思。
江琛要緊張一些,畢竟作為帶隊的,他知道一點內情的:「那明日您還去不去?」
「去吧。」陳清允看他一眼,「畢竟你沒有要到請帖。」
江琛立刻道:「我有請帖,我可以去!」
陳清允驚訝的咦了一聲。
江琛從懷中掏出一張泛著金光的請帖在她眼前晃了一圈,很是得意:「如假包換,我肯定能混進去。」
「你哪來的請帖?」這東西一般都是發給熟客的,他們與郭刺史沒有交情,也沒用見過,不知身份,他哪來的請帖?
「自然是去要的。」江琛眼神有點閃爍。
陳清允一看就知道不對勁,逼問道:「找誰要的,在哪要的?」
江琛不說話,沖她傻笑一聲。
陳清允很擔憂:「你不會是偷來的吧。」
「……」江琛輕咳了一聲。
「真是偷的?!」陳清允不可置信。
「倒也不是。」江琛不承認,「我留了銀子的。」
陳清允很知道行情:「他是自願的嘛?」
不等回復又問:「他知道嗎?」
江琛:「……」
陳清允比他還不想說話,表情很複雜:「沒想到啊,你看著濃眉大眼的,竟然還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不是禁軍里出來的嘛?禁軍一向是保衛皇帝巡護皇城的隨行軍,凡是能進禁軍的,基本都是官家子弟,即便不是也有些家底和關係,這才能將人塞進去,一般品行都不錯,不然出了錯面子不好看的是皇上。
沒想到江琛都是一個小頭領了,還乾的出這樣強買強賣的事,陳清允有點唏噓,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我給銀子了。」江琛自有自己的說法,「而且我問了,他要這請帖無用,一開始就打著要賣出去的主意,只是出價太高,沒人買罷了。」
陳清允便問:「他是要拍賣,還是自由賣?」
江琛不說話,沖她一笑。
陳清允表情唏噓,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