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因果報應

  「你在說什麼？」蘇墨雲不解，「什麼由愛生恨，你是說小易對黎薔有那方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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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清允也很不解：「這不是很明顯？」

  蘇墨雲沉默，哪裡明顯了？

  「你感覺多了。」他斷言道，「若真有這個意思，早就該發作了，何必等到今日。」

  陳清允倒很能理解：「醞釀情緒唄，終於醞釀夠了，捨得下手了。」

  「……」蘇墨雲給她夾了菜，真心實意道，「你少看點那種才子佳人愛恨纏綿的話本。」

  陳清允：「你少來限制我。」

  不服氣道：「真按照你的說法，是想要報仇，那才不對勁呢，既然有這個心，為何要拖到今日報？」吳奇墳頭草都要發芽了。

  「估計是剛發現。」

  陳清允無語：「這說法你信嗎？」

  吳奇失蹤突然，連她這個外人都知道不對勁，怕是被處決了，小易一直跟在黎薔身邊，怎麼可能沒有發覺。

  估計一開始就知道的。

  陳清允一手摸著下巴：「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一直就知道吳奇的事情，只是因為太愛黎薔了，所以壓抑著這種感情，現在終於壓不住了，爆發了，所以出手了？」

  蘇墨雲沉默一下：「你相信嗎？」

  「我相信。」

  「我不相信。」

  「為什麼？」

  「我覺得……」蘇墨雲儘量用委婉的語氣說，「我覺得小易對黎薔應當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陳清允不爽了：「明明有，我絕對沒有看錯。」

  「證據呢？」蘇墨雲詢問。

  陳清允自然是沒有的，見他不信，不滿道：「何須證據，看他眼神就知道了，我是過來人，當然明白那是什麼眼神。」

  蘇墨雲接話：「看仇人的眼神。」

  「……」陳清允忍不住踹了他一下，「非要與我作對是不是？」

  蘇墨雲捂著腿，心中發苦：「我明明在說實話。」

  他列舉證據：「小易若真喜歡黎薔，怎會讓她嫁給黎川，一早就切斷他們關係才是正事，何況之後還時刻跟著她，一副小廝的樣子，這哪是愛一個人的樣子。」

  陳清允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連忙問道：「那你覺得，愛一個人，該是什麼模樣？」

  「總之不會是將她拱手讓人的。」

  「……」陳清允不得不提醒道，「黎薔是公主，他與黎薔身份本就不對等的。」

  蘇墨雲堅持己見：「公主也只是身份而已，若真有心，早該將她擄走了。」

  陳清允：「擄走？」

  蘇墨雲假惺惺道：「我是說將她的心擄走。」

  「他要有那個能力也不會只能苦手著人給人當小廝了。」陳清允覺得他在異想天開，「就小易那張臉，黎薔又沒瞎，怎會看上他。」

  想起小易那張普通平凡的臉，蘇墨雲也一時也沉默。

  「不是每一個人都注重皮相的。」他堅持的辯解一句。

  「傻了吧。」陳清允看他一眼，「沒有皮相，誰會關注你內在如何。」

  不等回答就質問道：「你敢說你不注重皮相？」

  蘇墨雲下意識想反駁，忽然對上她的眼睛，頓時失語。

  陳清允冷笑一聲。

  蘇墨雲驟然想起之前因為一句話引出來的事情，害怕眼睛再次遭受痛苦，頓時改口：「皮相終究是外在，內在才是最重要的。」

  陳清允只回答一句：「黎薔看不上小易的臉。」

  頓了頓，看他一眼道：「你要沒有一張好臉，我也不會認真看你的。」

  蘇墨云：「……」

  謝謝你提醒我。

  輕咳一聲，附和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陳清允頓時得意的輕哼一聲，給他夾了塊他喜歡的菜。

  蘇墨雲笑眯眯的吃了：「多謝娘子。」

  「少來。」橫他一眼，眼波流轉里自帶笑意，心情好了不少。

  扒著飯吃了幾口，陳清允忽然想起什麼：「我是不是忘了問黎薔的傷勢情況了？」

  「不是重要的人，沒必要刻意知道。」蘇墨雲並不在意，事實上說這件事也只是照例給她說些新鮮事情而已。

  陳清允：「還是可以知道一下的。」

  蘇墨雲也不隱瞞：「傷勢很重，應該是救活了，但估計需要養很久。」

  「她傷在哪裡了？」陳清允好奇。

  「脖子。」

  陳清允一怔，這可真是一個致命的地方。

  蘇墨雲意有所指道：「據說她脖子整個腫了起來，話都說不出，醒了也只能流淚，有失聲之兆。」

  陳清允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聲帶在這裡，用力掐的話即便不掐斷，也會損壞聲帶。」

  頓了頓，有些唏噓道：「既然聲帶頓壞，估計喉嚨也受傷了，想來吃飯會很艱難。」

  蘇墨雲也有些同情，道：「冤有頭債有主，她這也是得到報應了。」

  「什麼報應。」陳清允忍不住又橫他一眼，「你不知道內情別亂說話。」

  「看來你知道。」蘇墨雲一笑，給她夾她喜歡的菜，期待的看著她。

  陳清允便道：「那吳奇是個色中餓鬼，死不足惜。」

  蘇墨雲眼珠一轉：「他對黎薔動手了？」

  陳清允有些嫌惡的蹙眉，但還是點點頭，之前黎薔跟她提過一嘴，聯想吳奇的性情，也能猜出發生了什麼。

  蘇墨雲卻眼神微冷：「之前他不止一次出入東宮，有沒有用噁心的眼神看你？」

  陳清允：「……」

  蘇墨云：「看來是有了。」

  深知他脾性，陳清允好生道：「他已經得到報應了。」

  蘇墨雲遺憾的嘆口氣，眼神微轉：「上樑不正下樑歪，吳奇是個不好的，想來小易也不是什么正經人。」

  「不會。」陳清允立刻道，「小易全身心都放在黎薔身上的。」

  「……」這才想起她還認定小易喜歡黎薔，蘇墨雲忍不住嘴角一抽，完全不懂她如何得的這個結果。

  黎薔性情軟弱，如掌中菟絲，小易若真喜歡，早就將人牢牢掌握在手中了，哪裡會眼睜睜看她嫁給黎川，過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相夫教子的生活，何其憋屈。

  必然是因為仇恨才蟄伏臥在她身邊的。

  並沒有再將這話說出來與她爭辯，蘇墨雲提議道：「要不要幫幫他們？」

  陳清允：「你想讓我上門給她醫治？」

  「當然不是。」蘇墨雲一口否決，根本不考慮這個，「世上醫者何其多，任何一個人過去都比你方便。」

  「我是文，要不要幫忙提供一下小易的下落。」

  至於上門醫治，蘇墨雲看著她已經很大的肚子，覺得還是省省吧。

  唯恐她真起了心思，當即提醒道：「你之前不是說她品性不堪為友嗎？既然如此，以後還是離遠一些，不必交易，免得自己也不開心。」

  「上次她想禍水東引的事情，我都沒找她算帳呢。」提起這個，蘇墨雲有些不滿。

  雖然當時沒出事，但黎薔起了這個心思，就很不該。

  於是改口道：「因果循環，她現在是報應來了，我們還是不插手的好。」

  至於小易的下落，自然是不提供，讓他們自己找去吧。

  「我沒有說她品性有問題。」陳清允聽他啪嗒啪嗒說了一大堆，終於有了反駁的機會，當即辯解道，「我只是說我們三觀不同，不能為友。」

  蘇墨雲不解：「這有什麼區別？」黎薔不就是品性不行嗎？

  陳清允一噎。

  「還是有些區別的。」她一嘆，「畢竟她也不是個壞人，只是生長環境註定她不是個純粹的人罷了。」

  「哦，那就是不堪為友。」蘇墨雲冷靜道。

  陳清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