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必有圖謀
2024-06-08 05:40:24
作者: 阿梨呀
陳清允覺得好無奈,想把這化身老媽子的人踢出去。
她頗為無奈的摁了摁額頭,而後拉著人,表情嚴肅起來:「你老實告訴我,我們是不是破產了?」
「……」蘇墨雲,「不是。」
一整個國家養你呢,這要是破產了,那豈不是完蛋了。
陳清允便道:「又沒有破產,你何必心疼這三瓜倆棗?」
「我不是心疼錢,我是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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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我?」陳清允不爽的捏著他的臉頰,「我用得著你來擔心我,到底是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
「你是大夫。」蘇墨雲抓著她那隻手,「但這不是醫者不自醫嗎,何況你也是第一次懷孕,沒什麼經驗的,當然要聽我的。」
「你有經驗?」
「我有爹。」
陳清允:「……」
蘇墨雲便道:「你別看父皇那樣子,其實父皇在這方面經驗特別多,我說的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
陳清允表情複雜。
蘇墨雲便道:「你不信我,你總相信父皇吧?」他還是知道陳清允對他父皇的人品很看重的。
陳清允:實不相瞞,我誰都不想相信,一個兩個,只有理論經驗,只會出嘴叭叭叭,除了煩人一點用處都沒有。
但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反駁的,因為蘇墨雲只會更來勁,於是點頭符合,嗯嗯嗯,您說的都對,您最有理,您最棒。
說完便站起來:「我睡了,別打擾我。」生生給他念叨困了。
蘇墨雲立刻跟上來:「剛吃完就睡覺不好,我們先走走吧。」
陳清允不搭理他。
蘇墨雲抓住人,擁著人強硬又溫柔的給人轉了個彎:「你不是喜歡梅花嗎,隔壁園子裡全種了梅花,什麼品種都有,走,我們去看看。」
陳清允不想去,她今天給人看診已經很累了,而且那梅花不僅沒開花只是黑色枝子,她還早就看過幾次了——沒錯,這種事不是個例,而且一早就開始了。
於是陳清允只好扯話題:「我今日去給安格看病了,你想不想知道過程?」
蘇墨雲想也不想便回道:「不想。」治病過程有什麼好聽的,完全沒興趣。
陳清允和善的微笑。
蘇墨雲低頭就看到這堪稱死亡預警的笑容,沉默一下,當即改口:「暗衛盯人很難盯到裡面,剛好你可以跟我補充一下。」
陳清允便道:「暗衛去盯梢是收了你給的餉銀的,但我沒有。」
不僅沒有,現在感覺伙食都要被限制了,太慘了太慘了。
蘇墨雲很上道:「我不想聽暗衛講故事,我想聽你講。」
陳清允咂舌:「免費的就是香唄。」
蘇墨云:「只有你講的才是香的。」
陳清允便將今日的事情與他講了一下,她向來是沒啥講故事的天分的,平鋪直敘,語調平靜,乍一聽無聊,再一聽毛骨悚然,細聽……不想再聽。
但蘇墨雲顯然是個很好的聽眾,不僅聽得全神貫注,而且最後還能給出聽後感。
「倒是個忠義的人。」沒有人不喜歡這種愛國深沉的人,蘇墨雲也不例外。
陳清允道:「所以我免了他的診金。」
蘇墨雲當即夸道:「還是清允想的周到,用這種法子幫人,不動聲色卻又能幫到人。」
「……」陳清允汗顏,「你誇人的時候起碼過一下腦子。」
蘇墨云:「我覺得我沒有夸錯,你就是很好。」
陳清允一嘆:「這得有八百米厚的濾鏡了吧。」即便是自己來看,當即逼著人做選擇,好像也顯得很尖酸很刻薄,一看就很反派,下場不太好那種。
至於免診金……雖然她很愛財,但安達一看就很窮的樣子,聽說帶來的東西全賣了,這會兒也沒多少錢,是個窮鬼。
一個需要花大錢養兄弟的窮鬼,她下不去那個手,索性不要。
蘇墨雲聽她解釋一通,覺得和心裡想的也沒差,她可能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但蘇墨雲覺得此刻安達若是真是她形容的那種性子,估計此刻不知道有多感謝她呢。
畢竟是救命之恩。
笑眯眯的摸摸女子腦殼,蘇墨雲不動聲色帶人走了一圈便擁著人回去,全程一手牽著,一手攬著人,幾乎沒有分開過,一看就很黏膩,讓東宮當差的人根本不敢抬頭看第二眼。
不敢看,也不想看。
太黏了太黏了,看不下去,除非他們自己也有了可以黏的對象,才能勉強看一下。
——
驛站並沒有什麼守衛,頂多有幾個本地的兵,以及公職人員,一邊是看著異族來的人,一邊提供幫忙,以示我景陽的友好。
這種情況下,驛站是藏不住秘密的,太子妃親自來給安格診治的消息沒多久便傳了出來,但凡消息靈通點的人都知道,想法各不一樣。
黎薔是最早知道那一波,一是因為住在宮外,消息傳的方便,二是因為小易,他與驛站的聯繫沒斷過,要不是不方便,陳清允診治的時候他便跑過來確認真假了。
但也沒走遠,是眼睜睜看著那豪華的馬車離開的,自然心情複雜。
等去看了安格的情況,發現被其他好幾個大夫叫衰的人此刻看起來睡得正香,但表情看起來明顯還不錯的樣子,心情更加複雜。
太子妃……為什麼要給安格診治?
她不知道安格之前要對她做些什麼嗎?
黎薔比他還迷惑,整個人怔愣的坐在那裡:「太子妃並非熱心之人,之前診治老太太,也是我求了好久才開口同意的,這次為何……」
黎薔蹙眉,這次是真的不解。
沒有恩情,甚至可能還有點小怨恨的情況下,她竟然去給安格診治。
黎薔抬頭問小易:「可有問安達,此事可是他去求人將人求來的?」
小易搖頭:「安達說,他確實有求人治病,但太子妃一開始過去,卻不是他求過去的。」
說起這個,表情有些怪異:「據他所言,他只是跟橫風提了一句,並沒有抱希望,相反,當時還被橫風瞪了一眼,結果不知道什麼情況,第二天太子妃便拎了藥箱過來了。」
「身邊跟的人也換了,換成一個叫逐日的。」
「據我所知,他也是太子的心腹,不過不同於橫風一直跟著,逐日更傾向於幫太子處理內務,雜事,聽起來不比橫風親近。」
黎薔:「你想說什麼?」
「不想說什麼。」小易搖頭,「只是奇怪,為何太子妃身邊的人會忽然換掉。」
黎薔也奇怪:「此事跟安達應該沒什麼關係。」安達沒啥重要性,自然也不夠影響對方換人的。
「可能只是意外。」黎薔更傾向於這點,以及,「我更好奇,為何太子妃會忽然給安格看病。」
頓了頓:「她有沒有對安格提出什麼要求?」
「沒有。」小易搖頭,「安格喉嚨腫大,現在勉強能開口說話呢。」
「安達呢,他們可是關係很好的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小易再次搖頭:「沒有。」
黎薔蹙眉不滿:「他不願意告訴你?」
「不是。」小易道,「安達說,太子妃並沒有提什麼要求,將安格治了便走了,像是單純來給人看病的。」
黎薔睜大眼睛:「這不可能!」
小易看著她,似乎在等待解釋。
黎薔抿唇,察覺自己聲音有些大,略有些尷尬,但還是強調道:「這不可能。」
「你說了,她沒有要安達的診金,現在也說她沒有提要求……這不可能,她不是這樣的人。」
小易有些好奇:「在公主眼中,她是什麼樣的人?」
黎薔不語,什麼樣的人?她也不清楚。
只道:「她不是一個會爛發好心的人。」
但行一事,必有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