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 信什麼佛

  陳清允最終答應下來，雖然她自詡不是大夫，但既然有機會，還是要為腹中孩兒積福積德的。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黎薔很是歡喜。

  「都可以。」陳清允閒的都要發霉了。

  「那就明天吧。」唯恐被她拒絕，黎薔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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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陳清允答應下來。

  黎薔滿足而去。

  「看吧，他果然是對你有所圖謀。」人一走，青落就走過來，一邊扒著黎薔送來的東西一邊說道，「我就說我沒感覺錯。」

  陳清允：「那我誇誇你？」

  「請叫我諸葛.青落。」青落一臉驕傲。

  「……」陳清允嘴角微抽，「狗頭軍師。」

  「諸葛青落。」

  陳清允直接拿果子堵住他的嘴。

  黎薔送來的並不是什麼稀奇東西，都是一些零碎的小玩意，是京城本地的東西，有吃的還有玩的，透過這些，陳清允似乎看到那兩個人手牽手一起逛街買東西的模樣。

  謝謝，有被秀到。

  ——

  晚上，蘇墨雲回來，得知她要去給黎夫人治病的消息。

  蘇墨雲蹙眉，很不贊同：「有太醫為其治病已經足夠，你無需過去。」

  陳清允：「這不是太醫沒治好？」

  「太醫不行，換你就行了？」

  陳清允：「不然呢？」

  一手不知何時摸到他的臉頰，中指和無名指輕輕夾住他的耳朵做出威脅，陳清允笑的溫柔含情：「說話之前，建議你在仔細斟酌一下言辭。」

  蘇墨云：「……」有被威脅到。

  一嘆，將人攬到懷裡，口吻帶著寵溺與無奈：「你怎麼不聽話。」

  陳清允：「你語氣好怪異。」

  「……」蘇墨雲充耳不聞，「我不讓你過去是為你好。」

  陳清允反倒被勾起叛逆心，讓她往東，她偏要往西去。

  眼珠子轉了轉，覺得他態度有些怪異：「難道那老太太生了什麼比較奇特的病？」

  蘇墨雲看著她，深知如果不說清楚，她只會更好奇，有些無奈一手抓著她的手，說：「據說也不是什麼怪病，喝點藥就能好，但老太太不配合。」

  陳清允：「嗯？」

  蘇墨雲儘量委婉：「老太太信佛，覺得佛祖會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腦子裡出現一個倔強迷信的老太太，陳清允打了個寒顫，「我現在拒絕還來不來得及？」

  蘇墨雲滿意她的態度，溫柔一笑：「來得及，我讓人去跟黎薔說。」

  頓了頓，叮囑道：「那是個心思活的，你跟她聊聊可以，切莫深交。」

  黎薔並非是值得深交的人。

  「只是個小姑娘而已。」陳清允不以為然，她覺得依照黎薔的生活環境，真要養成了天真無邪的性子，那才不對呢。

  從小就開始自己一個人討生活，沒有一心思，她養不活自己的。

  蘇墨雲平靜道：「你眼中的小姑娘，加上借刀殺人，手上有不是的幾條人命。」

  陳清允一怔，而後蹙眉：「你怎麼還去調查她？」

  以為她不滿自己的行徑，蘇墨雲立刻道：「只是找人問一問，確認她是個怎麼樣的人而已。」

  說著有些無奈一笑：「你近日待她如此親近，我怎麼敢疏忽大意。」

  萬一那黎薔心懷不軌，他也能及時發現。

  「沒有。」陳清允總覺得他對自己有什麼誤會，提醒道：「我是個殺手。」

  「嗯，一個充滿正義感的賞金獵人。」

  「是殺手！」陳清允糾正。

  蘇墨云：「我們將揭榜完成任務的人稱之為賞金獵人。」

  「……」陳清允，「賞金獵人可不會殺很多人。」

  「沒關係，你殺的都是社會毒瘤，殺得好。」

  「……」陳清允沉默的看著他。

  「怎麼了？」蘇墨雲眼神溫柔的似乎能滴水。

  陳清允有些糾結：「我在你眼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蘇墨雲不假思索：「可愛天真。」

  「……」

  陳清允簡直不敢置信，這他媽，得有多厚的濾鏡才敢這樣看待自己。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終吐出來一句語意不明的話：「狗聽了都死了。」

  連青落聽了都能當場愣住的程度，男朋友濾鏡，恐怖如斯。

  蘇墨雲忍不住笑起來，抱著人笑的身子直晃，說：「你真可愛。」

  「……」

  陳清允壓根不敢直視『可愛』這個詞了。

  頭一次覺得這個詞語如此恐怖。

  ——

  「黎府我還是要去一趟。」陳清允想了想，說。

  蘇墨雲眼神一定，露出不贊同的神色。

  陳清允伸手點住他的眉心：「我知道你擔心，說實話聽了你說的，我也不太想去，但既然已經承諾了，就不好反悔。」

  陳清允一嘆：「現在只希望情況別太糟糕。」

  比如那老太太信佛就信佛，可別因此詆毀大夫，如果是那樣，那她真的會生氣的。

  「行吧。」蘇墨雲不太樂意，見她堅持，只好道，「帶上橫風，若是有人敢針對你就打。」

  陳清允忍不住笑，覺得他態度囂張霸道又可愛：「我是去給人治病的，竟然出手打人，別人要怎麼看待我。」

  蘇墨雲毫不在意：「就當他們死了。」 .

  「……」大可不必。

  ——

  黎府不算老牌豪門，真正起勢是這一代，黎家現在的主事人做到了戶部尚書，是正一品大元，在京城也是少有。

  宅子就處在一處官宅中，很普通，不算大，三進三出，院內假山磷石，池水乾淨，荷香飄蕩，風景很優美。

  陳清允是與黎薔一起來的，這人也是第一次來黎府，很有幾分緊張，特意穿的很低調，生怕引起注意力，而自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黎川親自出來接人，笑容仍舊靦腆，提起祖母的時候，眉眼帶著哀傷，因五官格外出眾，那神傷之色也顯得動人。

  黎川領人到裡面的一處院子，一路走來並未遇見什麼丫鬟小廝，只是靠近院子的時候，猛然傳來一陣焚香的味道，陳清允抬眸，眯著眼睛敲，隱隱能瞧見院子上空隱隱飄蕩的白煙。

  「怎麼了？」見她停頓下來，黎川有些緊張。

  陳清允轉頭：「貴府老太太信佛？」

  表情一頓，黎川點頭：「祖母……確實信仰佛道。」

  「什麼佛？」

  黎川有些茫然的看著她。

  陳清允：「佛也有很多種類，有人信阿彌陀佛，有人信捨生佛，還有人信歡喜佛。」

  「……」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黎川直言道，「祖母信得是正經佛。」

  反倒輪到陳清允有些驚訝：「佛也有正經不正經之分？」

  「……」

  黎川求助的看向黎薔，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覺得陳清允態度有些怪異，莫非她不喜人信佛？

  可京城裡基本所有世家婦，都信佛啊？！

  黎薔也不太懂這些，輕咳一聲：「清允你問這些做什麼，這個有用嗎？」

  「當然有。」陳清允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只有了解對方需求，喜好是什麼，才能根據此建議話題。」

  黎薔若有所思：「哦，好像懂了，不過治病而已，竟然還問這麼多。」

  黎薔吐槽：「你都沒問過我喜歡什麼。」

  「你喜歡美男。」陳清允回答，看了黎川一眼。

  「……」黎川猝不及防，當即一整個差點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