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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錦囊

2024-06-08 04:41:02 作者: 獨孤尋影

  楚南風自是大感奇怪,但想洛寒水將「易氣金訣」從中原送到幽州,卻再從幽州返回中原,實是讓人費解。

  「索要子母天機盒之人,是與先祖一同創辦通寶閣的朱家後人,名喚玄周,他精通易學,尤擅天文地理……朱家先輩與我先祖有約,他日朱家後人只要索取這寶盒,無論他身處何處,洛家子孫都要將盒子送至,且護他人身安全。」

  「當日接到傳信,我就帶著寶盒北上,當知曉朱先生要返回中原洛陽,心中也是詫異,便詢問他何以如此行事,來回耽誤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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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先生言道這子母天機盒中,不僅藏有易氣金訣,還有一張機關推演圖,憑這推演圖可以打開另一個盒子,取出那盒子裡面的「地脈回朔經」……」

  「地脈回朔經?」楚南風一怔之下,旋而問道:「那藏有地脈回朔經的盒子是在幽州?」

  「不錯,這藏有「地脈回朔經」的盒子,是在幽州南院司天監藏書閣之中。」

  「朱家之人師出道門,大隋年間,其祖輩出了一位不世人物,望氣之術,尋龍之法窺得大妙,撰寫了這兩本寶典。

  他心恐這兩本寶典被不軌之人得去,便制出兩個巧奪天工的盒子將它藏起,一個藏在朱家,一個藏於洛陽『無量觀』中。

  到了安史之亂時,朱家之人與我先祖結緣,創辦了這通寶閣,便將原先藏在朱家的『易氣金訣』移到通寶閣中,並與我洛家先祖定了約誓。

  六年前,契丹揮師南下,身在司天監行事的朱玄周避禍去了『無量觀』中,七天後,發覺『地脈回朔經』為人所盜。事後朱先生與道觀之人四出尋找,數年間卻是無有收穫。

  待當今皇帝建了大周朝國,朱先生便又入仕司天監中,一日『無量觀』道門之人尋去,告知他有人留書……稱是藏有『地脈回朔經』的盒子是在幽州司天監藏書閣中。

  朱先生驚疑之下,便決定前去幽州查探,他精於天文地理,自也容易混入了司天監。

  果如留書之人所言,『地脈回朔經』是在司天監藏書閣之中,但司天監看守嚴密,一般官員進出都要搜身,借閱都有登記,那盒子自是無法帶出……」

  楚南風此下自也明白朱玄周,要洛寒水送子母盒天機盒到幽州的原因,是為取出盒中的機關推演圖,打開司天監中藏有「地脈回朔經」的盒子,將寶典盜走。

  洛寒水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又道:「朱先生精於堪輿術法,武學卻是尋常,年過五旬卻只是歸真之境。他對有人留書告知這盒子藏在幽州大為疑惑,心知其中定有蹊蹺。

  又恐夜長夢多,便直接要我將子母天機盒送至幽州,本欲待與我會面後,通知『無量觀』道家之人前去護送,當知曉我與梁長老、翁長老的身手之後,就改變主意。

  取出天機盒中的推演圖,返回司天監藏書閣中打開那盒子,用準備好的書皮蓋去「地脈回朔經」的真身,將書借閱而岀,未敢停留就與我一同南下,卻不料卻發生了變故。」

  言罷從袖中掏出一錦囊,嘆道:「幸好翁長老一眾行事小心,照顧我之時,還是將這錦囊替我保管好……」

  楚南風望著他手中的錦囊一眼,疑道:「此物是……?」

  「朱先生像是有所感覺,啟程之時,將這錦囊交付與我,說是此行他若有不測,可將此物送與中原皇帝手上……」

  「皇帝手上?」楚南風心中暗自驚疑,但想洛寒水後面自會解釋,卻也未出聲詢問。

  「我那時亦是不解,便詢了他原因何在……他言稱從天象之中窺得帝星歸位,說是將有明君出世,二十年內會南北一統,天下有三百餘年安定之象。」

  「但祥氣中隱有一道殺氣在其中,會禍及明君氣運,故而想用『易氣金訣』布陣保護龍脈靈氣,用『地脈回朔經』尋出與殺氣陰陽相合的廢脈,將殺氣引去這廢脈之中。」

  「二十年內天下一統,隱有殺氣?是何殺氣……」

  「滅佛之氣。」洛寒水緩聲道。

  「滅彿之氣?」楚南風心頭大震,他與穆道承本是以為是朝堂間氣運之爭引發的禍端,卻未料到是與佛門興衰有關。略有沉吟之後,問道:「這氣運何以會有滅佛之氣……朱先生可有說法?」

  「因急於南下,朱先生也未作詳解……但想當今亂世,佛寺良田千頃,百姓無地可種,是為天怨,何況有的寺廟成了藏污納垢之地。我看這滅佛之氣,應是要滅了那些身披祖衣的假和尚。

  縱觀會昌法難,何嘗不是只拆除那些霸占良田的寺廟,讓那些借佛門逃避賦稅、律法的人顯出真形……真正的有道高僧,不是依然受朝堂尊重?」

  楚南風一時沉默,但想洛寒水之言應是有理,此下亂世紛爭,處處可見無家可歸、無地可種的流民,而一些寺廟良田眾多,卻是連白粥都不肯布施災民,想到此處,心中大有感慨。

  當想到智光與龍從雲擄走南唐皇子李弘翼一事,此下但知『易氣金訣』有改換氣運之能,心頭一驚,便將自己與穆道承所遇之事說與洛寒水聽。

  醒來之後的洛寒水,憶起朱玄周滅佛之氣的說法,本就猜疑是佛門之人奪去寶典,聞聽楚南風所言,更是確定無疑,但想智光二人擄去南唐皇子之事,應如楚南風、穆道承所料那般是為了改換氣運。

  「此下『易氣金訣』與『地脈回朔經』雖為他們所奪,但想他們也不定會得償所願。」洛寒水望著手中的錦囊,「朱先生有言……只要大周皇帝按錦囊行事,可保龍脈無虞。」

  「哦?」楚南風聞言心感驚訝,沉言良久,卻是言道:「青龍山龍脈之事於廣順元年初冬發生,而朱先生在廣順二年夏時收到留書,然後與寒水兄遭了毒手……」

  「如果依朱先生所留之言來看,這有明君祥氣的龍脈顯然是在大周境內,倘若就是在青龍山……但那時這兩本寶典未失,出手之人用何種術法遮去了龍氣?」

  「而聽武師父所言經過……未有言及到朱先生現身參與查探青龍山之事,莫非龍脈不是應在青龍山,或是不在大周之地?」

  「南風你懷疑朱先生未講實話?取得這兩本寶典也是為改換龍脈之氣……為大周皇帝所用?」

  楚南風搖了搖頭,臉顯疑感,卻是沉思未答。

  洛寒水沉吟道:「去年我去接逍遙回房州之時,也聽武師叔講過青龍山之事,可惜當時也未在意,與朱先生見面之後,卻是不曾問及此事……」

  「不過朱先生在未出事之前,能考慮到萬一不測而留下錦囊與我,講明厲害所在……依我看來,這龍脈之地應該就是在青龍山,不若兩本寶典被奪,大周皇帝拿什麼去改換氣運為他所用?而朱先生直接言明只要依錦囊之策行事,可保龍脈無虞。」

  楚南風微微點了點頭,「應如寒水兄所言……難怪事後大周皇帝也未就青龍山一事大力追查下去。想是這朱先生知道關鍵所在,即使那龍脈被人用通天術法遮去,若無『易地金訣』,也是無法改換氣運。

  如今看來,『無量觀』盜盒與留書之人是同為一人,這局想是早已布下,只是為了尋出『易氣金訣』。

  他不知『易氣金訣』藏在通寶閣,卻是盜走『地脈回朔經』做誘餌,使朱先生中計……但那天機盒之中藏有推演圖這個秘密,出手之人何以會知道呢?」

  「其中原委恐怕連朱先生也是不知。而他……甚至於我,也是未料到那人武動之強,能在三大抱丹高手手中搶走寶典。」洛寒水搖了搖頭,嘆了一聲,又道:「幸好他心有所疑之下有了防備,留下了這錦囊……此事事關重大,目前當是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頓了一下,雙眼盯著楚南風,緩聲言道:「若如朱先生之言,有使天下大定的明君岀現,南風你有何打算?」

  楚南風一愣,沉言片刻,反是問道:「洛兄你又作何打算?」

  洛寒水笑了一下,接著卻是嘆了一聲,言道:「通寶閣雖是我洛家經營,但真正的主人是為郭令公……」

  「哦?」楚南風大吃一驚。

  「郭令公暗中令我洛家先祖與朱家之人創了通寶閣,是為將經營之利用來接濟民生……我洛家秉承郭令公濟民之道,若有明君使百姓安定生活,天下一統,自是傾盡全力支持。」

  楚南風一時沉默,片刻之後,嘆道:「唉,這龍脈之氣是為大氣運使然,從你受傷之後,我恐是已身入其緣,躲也躲不過了……」

  正如他所言,此下他與穆道承已是牽扯到這事件之中,但想與馬希蘭隱於莫忘島,想是不可能了,感慨之下,臉顯無奈之狀。

  「是不是後悔交了我這個朋友了……」洛寒水笑了一笑,頓了一下,卻又言道:「怎未帶郡主夫人一起前來?」

  他醒來之後,自是從翁牧口中知悉馬希蘭歸來之事。

  「好你個洛寒水,你早已知道綠依歸來了,此下才問……」楚南風笑了一笑,「枉費她關心你的傷勢,哈哈……」

  笑聲一頓,卻又是一嘆,「綠依她沒有相隨而來,還不是為了你將來的兒媳婦。」

  「兒媳婦?」洛寒水一時驚疑。

  楚南風便將蕭慕雲的經歷道了出來,只聽了洛寒水一驚一乍,「這小子,嘿嘿,不僅學了你的武學,還學了你的用情之專……真是近朱者赤呀!」

  「莫不是說反話吧?」楚南風輕笑一聲,「那我問你,你洛家不准娶江湖、官家女子為妻的祖訓……」

  楚南風話未講完,卻聽洛寒水笑道:「你認為逍遙這小子此下會因祖訓而移情別戀?啊,這麼說,你還沒將用情專一要處傳與他……?」

  二人頓然相視大笑。

  洛寒水笑意一斂,突是言道:「我有一事,要你幫忙……」

  「何事?」楚南風一愣。

  「你書院不是有個弟子……那個經常送銀子到山中的……」洛寒水似是一時想不出名字,皺眉思索著言道。

  「柴榮。而今是郭榮。」楚南風立馬知道他的意思,笑道:「當今大周皇帝的妻侄,你是想通過他將錦囊送與皇帝?」

  「知我者南風也。」洛寒水輕笑一聲,「不錯,我若唐突送去,卻是不好。」

  「好,待我先回莫忘島一趟,將你脫險一事告與綠依,安排照看慕雲事宜,再陪你一同去尋郭榮。」

  ……

  二人來到了廳上,此時武望博、華千行正陪著明無僧人在廳中喝茶。

  洛寒水趨步上前,對著明無便是躬身行禮,「洛寒水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阿彌陀佛。」明無站起身子,合什回禮:「小僧早年痴武,累下罪過,此下出手相助,實是渡己,洛居士不必掛懷。」

  「大師如此言道,卻是讓洛某惶恐不安。」洛寒水心生敬佩,忙道:「大師快快請坐。」

  望見洛寒水憔悴中但顯精神,知他氣機已是恢復七八成,洛逍遙心中喜不自勝。忙上前見禮:「孩兒見過父親。」

  「好、好。」望著洛逍遙,洛寒水心中一喜,自是看出他入了抱丹之境,望向楚南風,笑了一笑,「南風你倒是讓我驚喜交加呀……」

  轉而望著洛逍遙笑道:「你此下有何打算?」

  「孩兒…」洛逍遙望了楚南風一眼,心想師父定是將自己之事告知父親,臉上一熱,「孩兒想去雲州一趟,將穆師公所託之事辦好。」

  「然後呢?」洛寒水笑道。

  「然後……」洛逍遙遲疑一下,道:「想在書院潛修武學。」

  「你悟性極高……」洛寒水頓了一下,沉吟道:「雲州回來後,不若隨方主事一段時日,去鎮州布施災民,完成你祖父心愿,看看坊間疾苦,未必不是對你武學有所幫助。」

  當洛寒水得知他要幾年後才能與蕭慕雲見面,心恐他無事可作之下滋生傷感,便有意安排事情讓他去做,以遣心懷。

  「善哉,善哉。」明無合什道:「洛居士見的非凡,小僧佩服。」

  練武之道,注重感悟功法心得,心境自是猶為重要。尋常日子的所歷所感,或喜或悲,無一不是對心境一種歷練,但有所悟,也是對武學有莫大幫助,猶是破境之時,不僅是因自身的精血氣機圓滿,還要有立時開悟的心境,才能沖開桎梏。

  「大師過獎了。「洛寒水搖頭笑道:「洛某粗淺之見,不值一提。」

  轉而對著方元言道:「方主事,與翁長老準備一下,三日後與我同行北上。」

  未待方元作答,洛逍遙疑道:「父親也要北上?」

  「嗯,待你師父從仙女湖轉來,便一同前去……哦,你也要去往雲州,屆時就一路同行吧。」洛寒水笑著言道,卻也未曾道出他與楚南風所去往的目的地。

  洛逍遙心生詫異,卻是不敢詢問,忙是點頭應好。

  明無心念一動:「小僧剛好有事去幽州大明寺一行,不若就與小居士一路前去遼境……不知小居士是否願意?」

  他受文益所託暗中保護洛逍遙,自是要尋個理由相隨。而他在途中亦聽楚南風言過燕仲長也受了「百劫拳」,有感於了覺大師的胸懷,已生了前去相助之心,此下剛好有了藉口。

  楚南風心念一動,「大師去往大明寺?可是為了燕仲長?」

  「正是。」

  楚南風等人恩怨分明,本也有相求明無前去相救燕仲長之意,以報當初了覺用「獅子吼」功法護住洛寒水神魂之恩,只是心知用「天雷音」功法救人頗耗真元,而了覺說過燕仲長三兩年內也會康復,才未岀言相求,當下聞言,眾人心中皆是一喜。

  「當日若非了覺大師傳了「獅子吼」大法,洛某想是不測了……大師慈悲,洛某感激不盡,那就請大師在靈秀村耽誤幾日,待南風兄弟從仙女湖轉來,一同北上。」

  「小僧想回清涼寺一趟,只要小居士約個地方,屆時小僧自會尋去會合。」

  洛逍遙未知楚南風等人如何安排,聞言望向洛寒水。

  洛寒水知他心思,點了點頭,沉吟片刻,言道:「七日後開封通寶閣分閣恭候大師。」

  明無聞言便是起身告辭而去,一路疾行,兩日後便趕回了清涼寺。將此行的經過一一講述與文益聽。

  明無痴於武學,又是出家之人,對於各州府都有分閣的通寶閣自也不甚關注,但對洛寒水、武望博等人的身手心中大感詫異。

  進完經過之後,又道:「不僅小居士的父親,還有兩位師公都是抱丹大成之境,而那閣中的長老一眾皆是身手不凡……」

  「善哉,善哉,蕭姑娘與他相互傾慕,他稱呼『冷刀』穆居士為師公倒不奇怪……」文益也是大感驚訝,「他的另外兩位師公,老衲倒是猜不岀來歷……這江湖上的隱世高手,與洛小居士親近的倒是不少。

  他父親就是商號遍布的通寶閣主人,倒是真得讓人意外……而他所受的『百拳劫』之傷,若老衲所料不差,想是與消劫之人有關。」

  「哦?那麼說是消劫之人發現了小居士身份,尋他不著,便先傷了他父親?」

  文益搖了搖頭,「大氣運使然之人,身上的異人之處……並非是尋常之人可以窺見,即使是老衲的『天眼通』。

  那日老衲似覺的他是雙修之體,才出手相試,無意間把脈才迫使他護體之氣出現,雖是如此,換成尋常之人卻是也看不見這護道之氣。

  而倘使消劫人發現了小居士是護道人身份,豈會留他到現在?」

  「那師父何以認為洛居士之傷與消劫人有關?」

  「佛家之難,歷經幾百年,其中的事由,亦有不少僧人知道緣故……消劫人所使的功法正是百劫拳。」

  「啊?」明無一怔。略一遲疑,言道:「那……那大明寺了覺方丈可會知曉此事?」

  文益卻是答非所問:「嵩山少林寺前兩年封山至今你可聽說?」

  「師父是說亦是有僧人知曉佛劫來臨……卻是不願插手?這……這是為何?」

  「知見障而已。」

  「知見障?」明無一時沉言,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此下老衲已用功法幫小居士,將他護道之氣藏匿于丹田之中,此下除非是消劫之人扣他脈門才能探出。

  不過……若真龍登基,其氣運相互呼應加持,卻會使小居士的護道之氣顯化於體外,故而才叫你跟隨相護。」

  明無點了點頭,略一遲疑,問道:「弟子還有一事不明,望師父解惑。」

  「何事?」

  「那消劫之人為什麼要傷小居士的父親?」

  「痴徒,你未向楚居士打聽,卻是向老衲詢了起來,老衲如何可知?」文益微微一笑,頓了一下,問道:「你方才說大明寺了覺方丈的弟子也受了此傷?」

  「弟子聽楚先生言及。」

  「罪過、罪過,看來那日龍氣顯現驚動了各朝堂的司天監……」文益沉吟片刻,又道:「消劫人若非關乎佛劫之事,絕不會出手傷了小居士父親,一定他帶有何物與佛劫有關,以至於消劫人出手傷他……此下看來,這消劫人所謀甚大。」

  文益轉著手中的佛珠,沉言半晌,突是言道:「看來前些日子大唐燕王殿下被人劫去,恐怕也是與此事有關……」

  「哦?」明無大吃一驚。

  「前幾日老衲去了皇宮,聽皇帝陛下言及才知道此事。那燕王失蹤有近十天,又完好無損的被人送了回來,只說醒來後是在一個山洞中,有一僧人取了他手上幾滴血後,便又昏睡過去了,醒來卻是回到了府中。」

  「取血?師父可知這是為何?」

  「老衲本也見疑,此下看來……想是與龍脈氣運有關了。」文益停下轉動的念珠,緩緩言道:「但不管消劫人此下如此布局,你只要守護在小居士身邊,待他護道之氣顯現之時,用功法幫他遮住便可……消劫人若非扣他脈門查探,應是無法找到。」

  「可弟子與他北上歸來後,無有理由再跟在他身邊,若是暗中跟隨,那護道之氣突然顯現,弟子恐措手不及誤了大事……此事師父何以不告訴楚先生。」

  「阿彌陀佛,那日楚居士前來,老衲本欲將由來告知與他。誰知他一聽到無極功法可以解『負情蠱』,卻是即刻告辭而去。」文益雙掌合什,唱諾一聲佛號,「想是緣法註定……此事還未到告知與他的時候。」

  明無自也講究緣法,但聽文益所言,不由得點了點頭,心裡卻盤算著如何找藉口相隨洛逍遙身側。

  文益見他沉思之狀,知他性憨,心中定是為如何跟隨洛逍遙而煩惱,不由得暗自苦笑,合什道:「阿彌陀佛,身隨緣,行隨法。他是雙修之體,對於你的功法卻是適合,你借言將「天雷音」功法傳他,不是可以隨他身側嗎?待到新帝登基之時,你自可幫他將護道之氣掩蓋。」

  「弟子愚鈍,多謝師父指點,請師父傳賜功法……」明無低首合什。

  文益笑了一笑,便將當日封住洛逍遙護道之氣的方法授與明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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