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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破障音

2024-06-08 04:40:58 作者: 獨孤尋影

  「阿彌陀佛。」文益輕笑一聲,「老衲只是偶爾能借著人的氣機看出一些端倪,若說斷人福禍,卻是無法做到,何況大氣運之人的福澤並非可以隨意窺探……」

  「大氣運之人?」洛逍遙一怔,「大師是說師妹她有大氣運?」

  「氣運之途可受可易,可澤可借,」文益笑了一笑,「所謂澤……亦如近朱者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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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逍遙似懂非懂之間,又聽文益言道:「令師當世高才,但若知曉要害,必會尋出對策,小居士何以見憂?」

  洛逍遙心頭一震,忙是躬身行禮:「晚輩愚昧,多謝大師教誨。」

  「小居士且隨老衲一行。」文益笑了一笑,邊說邊步出禪室,「此下正月,祈福善士眾多,唯有後山藏經閣之處算得上清靜,小居士這幾日暫且在閣中小住。」

  隨著文益轉過廊道,來到了方丈禪室背後的藏經閣,閣門口守有兩位僧人。進了閣內,便見有七八排高有七尺的木製書架,縱向排列,每排書架分有三層,上面或平或豎存放著各種佛經典籍。

  穿過中間過道,後面是長有五丈、丈余見深的空地,地上放有七八片蒲團,想是這地方是僧人閱經之用,靠左側牆角的地方站著兩位四旬僧人,望見文益與洛逍遙到來,垂首合什見禮。

  「這藏經閣依著山峰而建,他們所站守的地方通向一個天然的山洞,明無他就在裡面入關,想是再過幾日便大功告成。」

  文益言語一頓,領著洛逍遙向右側行去,待到牆邊,方見後牆上開有一洞門,「這是建閣之時,依山鑿了小洞,是守閣之人休息了地方,這幾日你就在此處落腳,看些佛經,靜心養神。」

  但知每個寺院藏經閣所典藏經書,即使是本寺之人也並非可以隨意閱讀,文益卻是讓自己住在裡面,洛逍遙驚訝之下心生感動,忙執禮言謝。

  五日後辰時,在山洞中打坐的洛逍遙突聽外面傳來一道聲音:「阿彌陀佛,恭喜大師。」

  心頭一喜,疾步行出洞外,舉目望去,只見明無僧人在左側山洞前與兩位僧人合什見禮,忙趨步上前,躬身行禮:「晚輩洛逍遙見過大師。」

  明無但想這藏經閣並非能讓外人留宿,對洛逍遙的出現大為驚訝,細一打量,忽覺眼前少年是在隰州見過,心念一動,神念一張,驟然感應到他身上的氣機與楚南風相同,便是合什言道:「阿彌陀佛,楚先生是小居士何人?」

  洛逍遙未隱藏氣機就是故意讓明無識破來歷,聞言應道:「正是家師。」

  明無微微一笑,「善哉、善哉,果是名師出高徒……楚先生可好?」

  「家師五日前曾與晚輩同來清涼寺,想請大師前往救治家父……只因師妹毒情危急,故家師又先行離去照看,吩咐晚輩在此相候大師出關。」

  此下洛逍遙自也不能隱瞞洛寒水受傷一事,明無聽了卻是一愣,一連幾問:「令尊……令師妹?是為何傷?小僧如何相救?」

  洛逍遙心知此事是為複雜,定了一下心神,「家父受傷早於師妹,後來師妹也遭人暗算,二者皆是神識受困,晚輩聽聞大師的『天雷音』大法可以……」

  「罪過,罪過。」明無眉頭一皺,「那令尊之傷,楚先生可是知道?」

  「家師知曉。」

  「哦?」明無心頭一震,但想以楚南風的身手都無法對付,此傷恐是不筒單,略一遲疑,言道:「且見過方丈大師再說。」

  洛逍遙正有此意,便點了點頭,隨著明無向文益大師的禪室而去,豈知到了方丈室後,卻未見文益身影,二人正欲尋個僧人詢問,卻見一個沙彌僧行來,對著明無合什行禮:「恭喜高僧出關,方丈大師一大早被便皇帝請進宮去。」

  言語一頓,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與明無,「方丈恐高僧今日出關,擔心誤了事情,留書一封叫小僧傳與高僧。」

  「有勞小師父了。」明無疑惑中接過書信,拆開便看,看了一半,瞄了一眼洛逍遙,心中大為吃驚,原來文益在信中告訴他,洛逍遙便是他日後要保護的護道人。

  信中又交待不管隨洛逍遙去救治何人,在這之前一定要和楚南風見面,探討清楚受傷之人病理。

  這自是文益的謹慎之處,他心知楚南風不僅修為不凡,智慧更是超群,若他都無法對付的傷病,其中的病理自非一般,但恐明無有失,便留言讓他先與楚南風會面商討。

  明無看完書信,定下心中的波動情緒,右手一動,那信紙頓時化為粉狀灑落而散,望向臉有疑色的洛逍遙,「楚先生現在何處?」

  「家師去了袁州仙女湖。」

  「哦?方才聽小居士言說楚先生趕去照看……這麼說令師妹也在仙女湖了?」

  「正是。」

  「那令尊是在何處?……眼下如何?」

  「家父此下身在房州。去年仲夏之時不幸為人暗算,昏迷難醒,承蒙藥王穀苗谷主診斷,三年內能夠醒來……除了不能窺元嬰之妙,其他倒也無礙。」

  「令尊修為……?」

  「家父已入抱丹大成之境。」

  明無心頭復是大震,但想文益留言大有道理,便道:「好,那先帶小僧去仙女湖與楚先生會面再說。」

  雖說洛寒水昏迷不醒日久,眼下卻無性命危險,而蕭慕雲卻是危在旦夕,洛逍遙但知『天雷音』或是可解去『負情蠱』之毒,也是想先將明無帶去莫忘島。聞言忙是前頭帶路與明無趕往仙女湖。

  ⋯⋯

  冰凌氣寒水升煙,千島入夢雲繞間。

  晨曦曉春清波探,鐘聲韻盪鳥沖天。

  仙女湖東岸,此時晨陽初上,湖面上望去但見白霧漸散,水鳥伴著不知從何處傳來鐘聲,展翅盤翔。

  連夜奔襲的明無與洛逍遙,終是在第二日辰時三刻趕到了仙女湖,許是元正節日原因,擺渡船隻生意甚好,渡口但無泊船,二人等了近半個時辰,方見楊老漢空船而來,楊老漢見是洛逍遙候渡,忙招呼二人上船。

  剛馳離湖岸二十餘丈,站在船頭觀看湖色的洛逍遙,只聽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洛公子……」

  聞聲望去,卻發現岀聲招呼之人是為計經海,心中驚訝,忙叫楊老漢掉頭相接。

  到了船上,經洛逍遙引見,計經海心頭大為震動。雖說到了元嬰、金身境界之人若非同境無法看出修為,但計經海卻也看岀明無身手絕對不弱於自己,又聽是來救治蕭慕雲的蠱毒,卻是震驚不已。

  明無與洛逍遙二人也是各有驚訝,明無驚訝於計經海是向嘯天徒弟的身份,同時也對洛逍遙與他結識感到詫異。

  洛逍遙但想計經海是個守信之人,當日從許聞香轉述得知他言過,帶向素素回九華山後就會來莫忘島照看蕭慕雲,以此時碰上算來卻是已逾月余,自也驚訝他何以此時才來。

  三人各有所疑,卻皆未岀言詢問。明無本是出家之人,雖奇怪洛逍遙如何與計經海相識,但想緣份所致,也自不去打聽。

  而洛、計二人皆感不便詢問心中所疑,但知提及,難免都會涉及到向素素,對於向素素所受的苦難自是不能言出。

  行禮見過後,三人卻是無言以對,幸好皆為習武之人,便是各自盤腳靜坐,過了半個多時辰,渡舟馳到了莫忘島。

  三人剛剛下了渡舟,只見島岸邊林中閃出一人,卻是趙永安。

  「見過計先生……見過洛公子……」趙永安頓了一下,轉而望向明無,略一遲疑,「趙永安見過大師。」

  但見洛逍遙臉有疑色,趙永安笑了一笑,「穆前輩但恐有人打擾,年前叫趙某在林中置了兩個瞭望台,方才望見公子,趙某通知楚先生後,就趕來相迎,哈哈……」

  笑聲剛落,便見楚南風踏步而來,望向明無,拱手見禮:「未料到大師特地尋來相助,楚某不勝感激。」

  「阿彌陀佛,楚先生客氣了。」明無合什還禮:「聽聞令高足受蠱危急,小僧不曉醫理……只恐不能替楚先生分憂。」

  「大師請,計先生請……」楚南風但知說來話長,便是言道:「待到茶廳一敘。」

  到了島中客廳落座後,楚南風便道:「這蠱蟲邪念之強、反應之敏,實為岀乎了楚某的意料。這幾日楚某依文益大師所教方法,用以彼之道、反施彼身方法……但未曾見效。」

  「哦?」明無一時震驚,他在路上也自聽洛逍遙告知『負情蠱』的毒性與文益的見解。

  但想以楚南風的修為,行氣從蕭慕雲天關潛入,用『以彼之道、反施彼身』方法,應可迫使侵蝕蕭慕雲神念的蠱毒回退。

  「若是在小徒剛剛中蠱之時,用此法應是可行……但此下蠱蟲吸收了精血,邪欲已近盈滿,又占據心魂,主導了小徒神識感念。

  而靈慧魄受了蠱邪侵蝕,小徒魄識大減,理智漸失,楚某元嬰神識潛入小徒天關,合著靈慧魄識隨著小徒掙扎的意念行功反抗……卻是無功而返。」

  天關為靈慧魄所存之地,與心魂意識息息相連,心魂有所感,靈慧魄便有所思。而靈慧魄之清明決定人之理智,心魂雖為人的念感之源,但於人之言行,卻是由靈慧魄識所思所慮後決定。

  「原來如此……」明無但知此理,一聽楚南風解釋,便知關健所在。

  「師父……這是為何?」洛逍遙如墜冰窟,臉色瞬間慘白。但知『以彼之道、反施彼身』功法無法壓制蠱蟲,不由得失聲問道。

  「為師無有傳說中的『奪舍』之術,也並非神人……唉。」楚南風搖頭一嘆,「終是無法做到不眠不休……元嬰神識護住靈慧魄三天三夜,是可以讓慕雲神魄靈識不受侵蝕,但待為師休息兩個時辰之後,再潛入天關時,卻是感應慕雲掙扎之力更弱了。」

  「罪過,罪過。」明無唱諾一聲佛號,「如楚先生所言,除非奪舍,否則先生的神識替代不了慕雲姑娘的神魄靈識。只能隨著她的掙扎念頭抵抗蠱靈,卻是無法主導她的感念策動反撲。」

  「她心魂已失,靈慧魄識受了侵蝕,理智也將泯失,此下僅憑著對小居士的一絲執念自我守護,不足以牽引楚先生神識之力使蠱靈侵蝕反施其身……」

  「而神道意念有質無形,或心魂或魄靈大可無邊無際,小至絲線毫髮。楚先生神識護住魄靈之時,應是有所見效。但撤走之後……那蠱靈邪念又從四面八方湧來,雖未加快侵蝕,但原先被楚先生阻住邪力反彈回來,才使慕雲姑娘掙扎之力減弱。」

  「正是如此。」楚南風嘆了一聲,又道:「而武師父傳功也是收效甚微……此下小徒心智已弱,更是無有可能了。」

  一旁的武望博接言道:「老夫趕來之時,以南風所言方法,從任督二脈傳輸功力與慕雲,但恐驚動蠱靈,只能隨著慕雲的呼吸斷斷續續循進,待氣滿周天便讓慕雲自行引入丹田……」

  「初時慕雲的神智尚可堅持五十息之數鎮定,但兩天之後,卻是無法定神二十息,以致老夫輸與她的真元在體內亂竄,驚動了蠱邪,反是讓她痛不欲生。」

  楚南風搖了搖頭,「眼前唯一危急的是……蠱蟲邪欲即將盈滿,只要尋到阻止它盈滿方法,使用邪欲不得發作。躲過月圓之劫,自有時日使小徒達到神念之境。」

  若說修到抱丹小成之境,即使是正常狀態的蕭慕雲,十年八年也未必能做到,但使達到神念境卻是容易,即使此下狀況,只要能將楚南風、武望博輸送的真元引入丹田蓄存,一兩年內便是能夠做到。

  「那楚先生可是想到對策……阻止蠱靈邪欲盈滿?」計經海問道。

  「若非文益大師指點,楚某猶還不知這關健所在……」楚南風搖了搖頭,苦笑一下,轉而望向明無,「二十天前,楚某突是想到逍遙的父親神魂入劫,大師的天雷音可以為他消劫,便想以這佛門大法對付蠱毒或是可行……故而上清涼寺想邀大師前來相助。

  後來聽得文益方丈推斷……但知洛兄是神魂入困,昏迷不醒,大師的天雷音不會為他抗拒,但凡他有一絲察覺,反會配合大師破去劫力。

  而小徒是心魂入邪,是為蠱靈所控,尤如被其奪舍,大師若行功鎮它,它定是反抗,若是反抗不成,受驚之下,瞬息間就會穿心而出。」

  楚南風言到此處,望了一眼已是神情恍惚的洛逍遙,嘆一口氣,又道:「不過文益大師還言過……若是不以氣機加持誦讀大法經文,或是可以起安神作用。楚某走了心急,未曾請教有無氣機加持的區別所在……」

  「善哉、善哉。」明無合什言道:「天雷音分有『破障音』、『降魔音』兩篇經文。『破障音』用來消除心神受惑,感化迷途之人,其用不用氣機加持,皆能見真法之妙。

  而『降魔音』是為與人打鬥的功法,可破心魂入魔、入劫,卻非施展氣機不可。但如方丈大師與楚先生所慮,此下『降魔音』不易施於慕雲姑娘身上,唯以『破障音』試試……」

  「那就有勞大師。」楚南風點了點頭,「若能使其不再侵蝕小徒靈慧魄識,但以她的堅強,在月圓夜之時,只要有一絲理智神明,亦會能堅持與蠱靈對抗,或許可以躲過……」

  「阿彌陀佛。」明無但知楚南風言下之意,點了點頭,「那此下慕雲姑娘可是醒來?」

  未待楚南風作答,但聽外面傳來安隆興吟詩之聲,想是蠱蟲騷動引發蕭慕雲鑽心之痛,許聞香又讓安隆興出聲安撫蠱靈。

  楚南不由得長嘆一聲,「這蠱邪本是午後至夜間作惡,小徒受其折磨,只會在凌晨至午前方能昏睡。眼下發作,恐是欲血將滿的原因……只能先讓安隆興出言安撫,待小徒稍有安寧,大師再移步前去。」

  此下已時三刻,若是尋常之時,蕭慕雲正是昏睡之中,此下發作,當是如楚南風所料,穆道承等人聞言心中一沉,面面相覷,皆是苦澀難當。

  一時沉默之中,但聽明無言道:「小僧請教楚先生一事,是否這下蠱之人的聲形,無論惡聲陋容……皆是可以安定中蠱之人心神?」

  楚南風點了點頭,「下蠱之人為蠱蟲原主,其聲形對蠱靈有陰陽和鳴之能,縱使其容貌醜陋,惡言相向,中蠱之人皆不為怒,反是見喜。但讓下蠱之人出聲安撫心神也是有害……此舉實屬無奈。」

  但見明無臉有疑色,楚南風解釋道:「這蠱蟲的歹毒之處就在此處。下蠱之人雖能安撫蠱蟲騷動,卻也能使中蠱之人的慾念生出,也可以如此作說……因為中蠱之人慾火引起血氣沸騰,蠱蟲蟲身吸了這精血,得了滿足才安定下來。」

  楚南風等人自也知讓安隆興去安撫蠱靈,會導致蕭慕雲慾火升起,但知若不去安撫,蠱蟲得不到滿足,也會穿心而出,又不忍蕭慕雲受鑽心之苦,才不得已為之。

  最初蕭慕雲神智清醒之時,亦也知道厲害,一旦蠱靈安定下來,也自不讓安隆興再出聲安撫。但此下神智已弱,聽得已是出現眉目生情,依依不捨之態,卻是使楚南風等人慾哭無淚。

  「竟是如此環環相扣,當是歹毒。」明無聞言大為吃驚,唱諾一聲佛號,便是閉目沉思,良久後倏然雙眼一睜,「若小僧讓下蠱之人誦讀『天雷音』經文,楚先生以為如何?」

  此言猶如當頭一棒,眾人一時愕然,面面相覷之下,俱皆面露喜色。穆道承喜道:「大師當是智慧,一語驚醒夢中人……」

  明無緩聲言道:「那下蠱之人的聲、形雖然會催動中蠱之人的欲血沸騰,但我佛『天雷音』是為破心魔神障的大成功法……此蠱靈縱使厲害,但讓下蠱之人誦出,反是會讓它接受,雖說一時不能降伏感化……但阻止其邪念滋長應是可以。」

  話音未落,只見穆道承身形一閃,已然出了客廳,傾刻間又是提著安隆興進來,將他一扔地上,轉身而出,想必是去照看蕭慕雲了。

  洛逍遙兩個月多未見安隆興,但見他此下雖非鼻青臉腫,卻是神形枯瘦。

  原來安隆興知曉毒書生死去、向素素脫險,便是擔心蕭慕雲的蠱毒被解,心恐那時會被許聞香、穆道承大卸八塊,以致茶飯不思,夜不成寐。

  「罪過、罪過,欲極至貪,貪極至魔。」明無望著一臉懵然安隆興,唱諾佛號,「即知有法,何苦生魔……僧人今日傳你佛音大法,以消罪孽,是否願意?」

  安隆蘭茫然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我……」

  他這兩三個月來若非馬希蘭勸阻,或是已被許聞香砍去手腳,但也少不了她的拳打腳踢,每日自是過得心驚膽顫,見到明無平靜的神態,聽得和藹的語調,卻是回不過神。

  明無望向楚南風,「楚先生,可有空出的廂房?」

  楚南風知他要尋個安靜的地方,教授安隆興『天雷音』經文,忙起身提起癱倒在地的安隆興,引著明無向西面的木屋行去。

  可惜安隆興識字不多,佛經之文更是難讀,明無只好將經文寫下,一字一句的教他,想是明無和顏悅色,安隆興定了心神,費了兩日時間,雖不能將近千字的經文背下,卻也能依著明無所寫,將經文讀岀。

  到了第三日,待安隆興將『天雷音』功法經文讀與蕭慕雲聽時,但見蕭慕雲神情大有掙扎之狀,時而臉有喜色,時而眉頭緊鎖,楚南風等人心中大喜,已是看出經文起了作用。

  亥時待蕭慕雲入睡之後,眾人來到客廳入座,武望博臉顯喜色望向明無,「老夫有一事請教大師……」

  「阿彌陀佛,武居士但講無妨。」

  「慕雲此下睡眠明顯正常了,應是『天雷音』大法的原因。明日午時三刻正是蠱靈最弱時刻,待慕雲醒來,讓安隆興誦經,老夫為她傳功……不知是否可行?

  明無搖頭道:」此時傳功,卻是萬萬不可……」

  武望博一時驚訝,「這是為何?」

  明無緩緩言道:「蠱靈邪欲生起而騷動,是想用安隆興的聲音引發慕雲姑娘血氣沸騰為它吸收,但為我佛大法所消……」

  「它邪力本惡,若是小僧誦經,雖能安撫片刻,時間一長必是會大為騷動,而恰是它原主安隆興所誦,才使它暫時安定……確切而言,是使它陷入掙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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