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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碾壓

2024-06-08 04:30:41 作者: 暖春山色

  氣氛一下子很安靜。

  雲霧峰的那些人如同見鬼了一般,表情呆滯,而翠竹峰的弟子們更是有些懵了。

  「什麼時候,這種厚顏無恥的傢伙會出現在道宗?」

  李寒月一臉寒霜,將眾人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記得道宗對入門比試並沒有規定說不能使用兵器。」

  明見終究較為沉穩,並沒有覺得事情有多過分,因此笑道:「沈玉性格一向如此,回去之後,我定當好好訓斥他,還請師弟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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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此言差矣,這個沈....」

  李寒月突然記起了什麼,問道:「等下,沈玉?那個修行一年多來,一直都停留在練氣一層的沈玉?」

  明見心情無比的暢快,第一次覺得那個少年的名字沒有那麼讓人鬱悶,點頭道:「是他。」

  沈玉站在擂台上,望著梁拾被雲霧峰的弟子抬了下去,催促道:「你們快一點,我趕時間。」

  這種態度讓眾多弟子又產生了一陣謾罵,這人太不要臉了,靠著敲悶棍還能那麼囂張嗎?

  很快,一個小胖子被雲霧峰弟子推上了擂台。

  「劉一生。」

  小胖子有些膽怯的看著那個清秀少年手中的黑色竹棍,使勁的將唾沫咽了下去。

  「練氣七層。」

  沈玉隨意的看了一眼,也沒有多大的意外。

  那個叫梁拾的弟子應該就是雲霧峰這邊最頂尖的人了,若是在隨便找出一個更強的來,那這一代入門弟子之中,只怕當真有點過於恐怖了。

  沈玉望著這個小胖子,隨意的提著竹棍往他那邊走去。

  劉一生見狀,沉下了身子,小心翼翼的防備了起來。

  台下的雲霧峰同門都說這傢伙非常的不要臉,靠著卑鄙的手段才僥倖將梁拾打暈,正常對決,他決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但是總覺的哪裡有些不對,因為已經練氣九層,差一步便是入道境的梁拾師兄,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的被一根竹棍敲暈,未免有些太詭異了。

  劉一生打定主意,不會給那傢伙下黑手的機會。

  沈玉緩緩的走到劉一生的面前停步,又是伸出手指,說道:「那個,你後面有人。」

  「還來。」

  「太不要臉了。」

  「太賤了。」

  台下又是一陣漫罵聲傳來。

  「你以為我是笨蛋嗎?」

  劉一生死死的盯著那根竹棍,慎重說道:「我不會上當的。」

  「不錯,你很聰明。」

  沈玉點了點頭,說道:「但是你忘了。」

  「除了這根悶棍,還有一件事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不能離我太近。」

  棍影一閃。

  沈玉提起竹棍朝著對方的腦袋敲去。

  他的動作很輕盈,自然,仿佛就是尋常敲打一些路邊野草一樣簡單。

  擂台之下,圍觀的眾多弟子也並沒有感覺到這一擊有什麼奇特,平平淡淡而已。

  但是,在劉一生的眼中。

  這一切,如此的詭異。

  從那個傢伙抬手,然後敲落,已經練氣七層的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做反應,那根三尺長的黑色竹棍,就這樣自然的落在了頭上。

  砰。

  劉一生沒有任何的反抗,雙眼翻白,向後踉蹌了幾步,然後暈倒在擂台上。

  沈玉淡淡說道:「下一個。」

  這一次,四周再也沒有任何嘈雜、謾罵的聲音。

  和那些入門弟子的呆滯不同,李寒月臉色逐漸凝重,有些不確信道:「剛才那個是.....」

  明見也沒有了先前的沉穩平靜,點了點,說道:「像是道宗入門武技的一式。」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明見有些不確定:「道宗入門手冊上記載了一門簡單的煉體武技。」

  李寒月有些不信,說道:「你認為他會看?」

  「無聊的時候,應該會翻一翻吧...」

  說道這裡,明見苦笑了一聲,搖頭道:「他怎麼會去看。」

  「有趣,不過不管他是藏拙還是虛有其表,反正馬上便會知曉,這些事,我們也管不上。」

  李寒月說完眼神微微轉移,望向了遠處那座巍峨的宮殿。

  四殿、七峰來考察這批入門弟子天賦的長老和執事們,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為何?

  自然是因為此時全部都呆在那裡。

  ......

  沈玉倒提著黑色竹棍,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下方,頗有些無敵之勢。

  而擂台下,雲霧峰弟子眼神有些畏懼,兩個修為最高的師兄已經連續被那人打了下去,誰也不想在上去被人家戲耍。

  「無趣。」清冷的聲音從人群之中傳來。

  眾人目光看去,一個如溫玉一般的翩翩少年穿過了人群,無視所有人,一步一步走上了擂台。

  他很驕傲,始終都昂著俊秀的臉龐,右手握著一柄摺扇。

  「我叫葉知秋。」

  沈玉哦了一聲,算是回答。

  翩翩少年接著說道:「我很特別。」

  沈玉說道:「哦。」

  葉知秋見到他如此模樣,微微有些動怒,右手虛轉,沉聲道:「去。」

  那柄雕花的摺扇從他手中立起,不斷的旋轉。

  「還行。」

  沈玉微微頷首,隨意的提起手中的竹棍,朝天一拋。

  就見到黑色棍影如同一道黑線筆直的撞向前方。

  葉知秋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輕輕的一扭頭,輕描淡寫的躲過了那根竹棍。

  「實在太無趣了。」

  葉知秋右手前指,陡然道:「疾。」

  空中懸著的摺扇猛然提速,如同箭矢一般直衝沈玉面前。

  或許前面兩戰的過程讓葉知秋有些謹慎,即使見到沈玉手中已經沒有了竹棍,他還是保持了警戒之心。

  誰也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再拿出一根悶棍....

  ......

  摺扇襲來,很快就到了沈玉身前。

  從始至終,沈玉都沒有後退一步,只是淡然說道:「你看一下身後。」

  「又來....」

  葉知秋終於忍不住心中怒意,大聲喝道:「破。」

  嘭。

  擂台之中,又一次傳來了悶哼的聲音。

  這是第三次了。

  摺扇在沈玉身前一尺之地,卻再也不得寸進,隨後無力的墜落在地。

  不解,迷茫,還有痛苦,葉知秋的小臉充滿這些複雜的情緒。

  身後,黑色的竹棍懸空而立,似乎在靜靜的看著這個翩翩少年,葉知秋甚至覺得它是在嘲笑自己。

  「為什麼會這樣?」

  葉知秋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沈玉輕輕一指,竹棍重新飛回到了手中。

  隨意的看了一下四周,淡然道:「應該沒有下一個了吧。」

  ....

  衍法殿右側偏殿,有一些人正在俯瞰著這場兩峰比試。

  有仙風道骨的道人,有宮娥婦人,有冷峻的中年修士,這些人便是四殿、七峰的長老或者執事。

  「我道門有御物之術,不過大多是御使一些靈氣之物,這小子御使一根普通的棍子,倒也有些有趣。」

  說話之人便是渡真殿執事許輕梅。

  另一邊的清律殿長老道塵真人沉聲說道:「才鍊氣境就可以以氣御物,有如此天資卻喜歡戲耍同門,實在太過於輕佻了。」

  許輕梅瞥了一眼,美眸輕輕一動,譏笑道:「這就有些過了,大家都知道你們清律殿早就看上了葉知秋那小子,但是沒必要如此的偏袒於他吧。」

  道塵淡淡說道:「難道許執事看上了這小子?你們渡真殿不是一向只收女弟子?難道今年就改了麼。」

  許輕梅有些怒意,冷哼了一聲,說道:「修行難道還要分男女?」

  「行了。」

  做為衍法殿的長老,算是此地地主的周亦出來打圓場說道:「這一輩的弟子天資還是不錯的,我想後面的分寶崖之行,是不是可以提前了。」

  周亦仙風道骨,雖然鬚髮皆白,但是皮膚卻如同嬰兒一般細膩,如此詭異的樣子,顯示著他強大的修為。

  而其餘七峰的長老都沒有開口,只是不住的打量著廣場上的兩峰弟子。

  開啟分寶崖這等大事,乃是四殿才能夠決定。

  道塵微微頷首,說道:「可。」

  許輕梅說道:「可以。」

  三人說完之後,便齊齊看向了另外一處。

  一個瘦弱的道人,正在閉眼打坐。

  他們三人可以提出建議,但是最終的決定還是需要這一殿點頭。

  因為,那一殿,便是掌門所在。

  道人睜開了雙眼,說道:「善。」

  .....

  沈玉走下了擂台,對周圍異樣的目光毫不在意。

  突然,他猛的抬頭,看向了遠處的那座黑色大殿,微微的眯了眯眼。

  之前的一瞬間,居然有一股殺意直衝自己,但是片刻便煙消雲散。

  這股殺意非常的隱蔽,但是沈玉天生道心通明,對這類天地變化非常的敏感,所以即使是剎那,還是感應到了。

  他知道,那裡便是四殿、七峰的一些所謂的大人物,可是這些人為什麼會對自己有殺機?

  是因為幾個天資不錯的弟子被自己打了,那樣也太掉價了。

  還是說,有其他的緣由?

  沈玉抬頭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空,說道:「還真是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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