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身世之謎

  「娘，銀子乃是身外之物。即便是有銀子，作為兒女，我不能親自在你們身邊照料，若是有事我於心不安。」

  這些話都是有感而發，或許是因為她已經和這一具身體融為了一體，總是會莫名的感性。

  「淑兒，你對娘太好了，好得我有些受不住。」郭芸的眼中閃過一絲惆悵，用手撫摸著葉淑兒的臉龐，就像是在撫摸一件珍寶。

  葉淑兒抬起右手附在她的手上，「娘，我只是離開一段時間，又不是天人永隔，瞧你弄得這氣氛。讓你們跟著我走，死活不肯，現在我人還在這呢，你倒是先捨不得了。」

  這種時候還能調節氣氛的，也就只有葉淑兒這種沒心沒肺的會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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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打算和你坦白一件事情，這件事壓在娘心裡十幾年，今日是時候該告訴你的時候，畢竟若是埋在心裡一輩子，對你不公平。」

  栓子讓郭芸靠在他的肩膀上，寬慰道：「你別多想，淑兒已經長大了，是時候告訴她真相了。」

  「爹、娘。你們到底要和我說什麼，弄得神神秘秘的，不會是要跟我說願意和我一塊去府城了？」葉淑兒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二老。

  「我們是想要告訴你的身世。」郭芸終於將這句話從喉嚨中吐出來，這句話足足憋在心裡頭十幾年，今日終於坦誠相告。

  葉淑兒一愣，沒明白這是何意。

  「娘，你這是什麼意思？」她不知為何心裡直打鼓，雙手滲出汗水，有些黏黏糊糊的，往衣裳上擦了擦。

  「你其實是你爹撿回來的，那日你爹上山打獵，追著一頭鹿追到半路後聽見嬰兒的哭啼聲，最後在一棵榕樹下發現你了。你當時在冰天雪地裡頭，身邊一個大人都沒有，你爹怕野獸將你叼走，這才抱著你下了山。」

  郭芸回憶起那時候的場景，總是會不自覺地落淚，「你不知道，我和你爹這麼些年，都沒能盼來一個孩子，在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這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抱著你不肯撒手，硬是要抱養你……」

  葉淑兒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爹娘，她自認為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結果居然是被抱養的，爹娘將她養大成人，即便不是親生父母勝過親生父母。

  「爹、娘。你們放心好了，在我的心裡你們永遠都是我的爹娘。」她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不管她的親生父母是何人，她都不會忘記養育她的父母。

  「孩子，你是個好孩子。」郭芸泣不成聲，她就知道淑兒不計較。

  葉淑兒花了一段時間才消化這個消息，雖然知道了真相，但是她並沒有尋找親生父母的意願，有可能他們已經死了，抑或者她本來就是被拋棄的，何必要自尋煩惱呢？

  尋親說得好，可天下之大， 要到何處尋呢？

  「淑兒，你近來這幾日怎麼悶悶不樂的，可是出了事？」張氏是最懂葉淑兒的心思的，只要她有一丁點的變化，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宋氏雖然也察覺了，但是她嘴一向笨，說不出什麼漂亮話來，只能在吃食上做一些安排，想讓葉淑兒吃得好一點，也好心情好。

  「沒事娘，我就是突然要走了，有些捨不得我爹娘。」他們年紀大了，身邊沒有人照應，若是出了事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爹娘也是個倔脾氣，要不這樣。我讓明珠她照應下你爹娘，你要知道現如今她和肖振經常來鎮上賣草藥，讓她時不時去探望一番，然後定期給你寫信，這樣一來你也安心些。

  若是你擔心你親家母受累，那么正好讓家裡的廚娘過去照看他們，我們反正就要離開了，只不過是換一個主顧，相信她是願意的，這事就交給我，我去說。」

  張氏事事都想得妥帖，葉淑兒覺得這樣很好，頓時心裡頭就鬆快了一些。

  薛家人開始打包行李，家具不能夠帶走，只能放在這。至於貴重的東西一律帶走，薛家各院屋裡頭的擺件並不多，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玩意兒，字畫都是普通的字畫，而且只有薛知安的書房有。

  葉淑兒將紙墨筆硯這些都留給了小寶，他如今正在上學，這些都用得到，至於一些貴重的書籍葉淑兒都收起來了，手抄本也全都做主送給了小寶。

  小寶當場就變成了哭包，他雖然年紀小，但是什麼都知道。

  家裡的人都要去府城了，偏偏爹和娘不走，他自然也留下。羨慕地望著大丫和小弟弟，若是沒有發生哪些不好的事情，那麼他是不是也能跟著一塊走？

  「小寶，你要好好讀書。將來和你小叔一塊共事，你不能懈怠。」葉淑兒知道他是個好孩子，摸了摸他的頭。

  「嗯，將來我去府城看你們。」

  張氏在一旁悄悄地落淚，「孩子，到奶奶這來。你一定要聽你爹的話，好好讀書，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淘氣。還有，照顧好你娘。」

  「好，我知道了，奶奶。」他胡亂地用袖子擦拭眼角的淚水，嗚咽出聲。將頭埋在張氏的胸前，哭得一抽一抽的。

  「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葉淑兒給了他一塊手帕，讓他擦乾淨臉。

  薛家挑了一個好日子，一家人將準備好的行囊派人裝車，運到碼頭。

  秦時早就轉備好了一切，就等著薛家人過來。秦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如今也有意在府城做生意，特別是秦時，這一年來沒少跑府城這條水運路線，熟路得很。

  「淑兒，東西都已經裝好了，你就放心吧！我給你們嗎留了幾間上等倉房，你們安心地住下。」秦時一臉絡腮鬍，風塵僕僕，還沒來得及打理，看起來就跟個野人一樣。

  葉淑兒被他這扮相驚呆了，開始笑話他：「想必秦老闆一定是生意繁忙，居然疏於打理自己，不過你這般倒是多了一些男子氣概。」

  葉淑兒很是會誇人，秦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張氏和宋氏走在後頭，她們兩還是頭一回乘船，看見什麼都覺得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