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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集齊四顆玉靈珠

2024-06-08 02:47:51 作者: 向陽為春

  回到握瑜院,沈長離便閉門謝客,獨自在房間裡研究藏在須彌環里的兩顆玉靈珠,和今日得到的十九玄鈴鎖。

  目光先落在那十九玄鈴鎖上。

  這是一條通體玄黑,以十九節玄鐵連制而成的黑色鞭子,威力無比。

  而每一小節上,上下各掛一枚鈴鐺,乍一看去,似是裝飾,實則暗藏玄機。

  每個鈴鐺里的珠子,都有一個小孔,只要按動手柄上的機關,珠子就能射出去,當暗器使用。

  而且每個珠子裡都含有毒針,一根毒針可令一頭水牛當場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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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精妙的武器!反正不缺錢,那就先不賣了收下吧。

  沈長離將十九玄鈴鎖收進須彌環里,目光再看向桌上的兩顆玉靈珠。

  一顆泛著青色光暈,一顆泛著淡藍色的光暈。

  顏色不同,但兩顆放在一起,光暈似乎更加濃烈了。

  更重要的是,從初陽書院回來後,她的須彌環的功能又解開了一點,那些錢全部放進了須彌環里。

  難道須彌環解封跟玄冥無關而於玉靈珠?

  沈長離將兩顆玉靈珠放入須彌環,換了夜行衣身影一轉,來到攬月樓。

  溫潮生正在下棋,端的是一派不羈瀟灑。

  「小丫頭,我就知道你會來。」

  沈長離自顧自的坐下,掃了眼棋盤,「原來溫東家對上古殘局也頗有興趣?」

  溫潮生眸中閃過一絲驚訝,「怎麼,你知道這棋局?」

  「不僅知道,我還能解開。」

  「你能解開?」

  「這有何難?」

  「請。」溫潮生十分迫切。

  「哎,請我解棋局,那可需要報酬。」

  「你要玉靈珠?」

  「聰明。」

  溫潮生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要玉靈珠直說便是。」

  說罷,溫潮生直接從袖子裡取出兩枚顏色鮮艷不一的玉靈珠,遞到沈長離面前。

  「無功不受祿,我沈某人雖然貪財,但取之有道。」

  沈長離一邊說一邊將那兩枚玉靈珠往懷裡收。

  「草蛇灰線,伏脈千里,這千里獨行棋局,其實從第一子開始,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要想解開,除非局外人。」

  沈長離說著,順手落下一子。

  「不謝。」

  溫潮生看著被沈長離解開的棋局,驚訝的久久不能平靜。

  困擾他多年的棋局,又或者說,費解多年的命格,仿佛瞬間撥雲見日。

  再抬起頭,看向對坐,沈長離卻已經離開了,不見人影。

  握瑜院。

  沈長離凝望著從溫潮生這裡得來的赤色和橙色玉靈珠,須彌環的波動便更加強烈了,這一次已經恢復了原有的功能。

  看來,這些玉靈珠跟她的須彌環,真有某種聯繫,按玄冥的話來說,還有三顆玉靈珠,若是集齊七顆,她的須彌環,又會發生怎樣的改變呢?

  她不能把玉靈珠交給玄冥了。

  翌日。

  沈長離正聽著守羽打聽的,關於清秀園的八卦,朱雀營百夫長魏雲就來了。

  魏雲是個生的十分英氣的女子,前幾年還跟隨周雲若上陣殺敵,立下不少功勳,回來後就做了朱雀營的百夫長。

  「十二年前玉陽公主去世後,國公府所有家奴都換了一批,屬下暗中尋訪,一個有三個發現。

  第一,玉陽公主去世前,沈夫人就入了國公府,榻前侍奉。玉陽公主去世後,沈夫人被抬為夫人,並變賣了玉陽公主的所有丫鬟,除了那個叫梅兒的丫鬟。

  梅兒,也就是後來失心瘋的梅姨娘,她是在玉陽公主懷孕時,沈國公一次醉酒,才被抬為的姨娘。

  第二,玉陽公主去世前,常去白馬寺上香,與主持交情甚好,但去世後,白馬寺主持竟然未下山出席玉陽公主的殯儀。

  第三,沈國公沒有家世,靠的就是玉陽公主,但玉陽公主死後他卻升官了。」

  沈長離從這番話里,只得到一個最終結論。

  ——玉陽公主死因與沈國公沈夫人脫不了干係。

  她早有預料,所以也沒有十分吃驚。

  「謝謝你,」沈長離習慣性的說了一句,

  「我還要請你幫我做一件事。」

  「三小姐客氣了,但說無妨。」

  只見沈長離湊在魏雲耳畔低語了幾句,隨後魏雲答應道:

  「三日內,必定給三小姐答覆。」

  哇!

  這效率也太高了。

  沈長離送魏雲從正門前腳離開,後腳一名婆子就進了門。

  圓滾滾的身子,濃重的妝容,再加上一把團扇。

  「小羽毛,這是媒婆嗎?」

  守羽點點頭,「奴婢聽說,夫人已經開始給二小姐物色婚事了。」

  「她名聲都那樣了,還需要物色婚事?」

  「雖然二小姐那事鬧得沸沸揚揚,可多少還是有不少人為了國公府的地位,來求娶。」

  「還真是上趕著撿綠帽。」沈長離笑了笑,

  「走,咱們也湊湊熱鬧去。」

  媒婆上門,清秀園熱鬧非凡。

  「二小姐,這林家大公子雖然長得一般,但人老實啊,而且尚未納過小妾,後宅清淨的很呢。」

  「我呸!沒有小妾,真人不知道丑成什麼樣呢!妄想本小姐嫁過去便宜他,我呸他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二小姐再看看這張家公子,雖說清貧了些,可人家十二歲就中了秀才,才學了得!」

  「十二歲中的秀才,現在二十二了,還是個破秀才,你這不是噁心我?」

  媒婆汗顏,「那您再看這司馬家的司馬瑛,雖說是個旁支系的公子,可人家性子溫柔著呢,您嫁過去,保准不會受委屈。」

  這一回,都不等沈玉柔破口大罵,沈夫人就答應了下來。

  「甚好,王媒婆,我覺得甚好,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媒婆做成一件生意,歡天喜地的離去。

  「娘,你瘋了不成!那司馬瑛的確溫柔,可他就是個病秧子,我嫁過去不是守活寡嗎?」

  啪!

  沈夫人一巴掌抽在沈玉柔臉上,顫抖著手有些後悔的別開臉。

  「我何嘗不知道司馬瑛是個不入流的病秧子,可是女兒啊,你如今的處境只有忍耐了!司馬瑛再不濟,上頭也有一個司馬家撐著,你的日子,不會差到哪裡去!」

  「來人,給本夫人把二小姐關回繡樓去,沒有本夫人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

  看到這裡,沈長離才收回目光。

  「小羽毛,你怎麼看?」

  「可便宜二小姐了,奴婢聽說,那司馬家的瑛公子雖然體弱多病,但人家在家中的地位並不低,司馬家一個武將之家,就出了這麼一個文人,一直敬著供著呢。」

  「小羽毛,我發現你真是個小靈通,誰都知道啊!」

  「小姐折煞奴婢了,奴婢都是聽府里的其他姐姐說的。」

  如果司馬瑛的地位真的高,又怎麼會淪落到要娶沈玉柔?

  多半…有妖氣。

  沈長離舔了舔唇,「小羽毛,你見過司馬瑛長什麼樣嗎?」

  「不曾…」

  「你想見見麼?如果想,我可以帶你去喲。」

  「小姐,您確定不是自己想去麼?」

  「哎呀,小丫頭不好騙了。」

  「可是小姐,最近城裡不太平,您還是不要出門了吧。」

  沈長離有些疑惑,「不太平?這怎麼可能?」

  她天天半夜出門都沒發現啊。

  「聽說京兆府今早在東街繁花似錦巷收了一批死士屍體,至今原因不明。」

  繁花似錦巷?

  那不是攬月樓那個方向麼?

  她若告訴守羽她昨晚與那群死士去了同一個地方,守羽會嚇死。

  「那好吧,我不出門了,咱們回家等司馬瑛上門提親的時候再看也不遲。」

  哪知這一等,沒等來傳聞中的病公子,倒是等來了一波刺客。

  夜半。

  沈長離驟然睜開眼。

  刷刷刷!

  三排招魂釘從四面八方而來。

  騰身而起,飛上房梁躲過一劫。

  沈長離摸出一把銀針,反手射了出去,隨後縱身一躍,出了國公府。

  不知跑了多遠,沈長離被一身形龐大,滿臉橫肉的男人擋住才停下。

  沈長離啐了一口,「我去,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那男人震怒,一掌擊來,沈長離側身躲過,掌風擦過衣袍,撕碎半邊衣袖,若柔荑的手臂懸在半空,鮮血直流。

  「你奶奶個熊!欺人太甚!」

  沈長離怒了,抽出十九玄鈴鎖,一把纏住他的腳脖,射出毒針,而後閃身其後,猛的一拉,撲通一聲,男人摔了個狗啃屎。

  啪啪啪!

  又是幾鞭子下去,將男人的衣服抽的稀碎,鮮血淋漓。

  沈長離仍覺不暢快,一腳踩在男人的臉上,「說,你是何人,竟也敢對你姑奶奶動手?」

  「放開我,否則七羅門不會放過你!」男人的聲音粗獷。

  「喲呵,嘴皮子還硬呢。」

  啪啪啪!

  沈長離又是幾鞭子下去,「滾回去告訴你們頭子,七羅門我記住了,等著被滅門吧!」

  話落,一腳將其踢出老遠。

  拍拍手,打道回府。

  剛一進門,就看見那溫潮生坐在院子裡,怡然自得的喝茶。

  「我告你私闖民宅啊你!」

  溫潮生沒搭理她,目光落在了那條受傷的手臂上。

  「七羅門的冰凝掌?」

  「你怎麼知道?」

  溫潮生眼底浮現一抹雜色,「我能不知道麼?還不快坐下,我幫你把寒氣逼出去。」

  「不用不用,我剛剛已經吃了驅寒藥。」沈長離揮了揮手,

  「不過那什麼羅門的冰凝掌還真是有點厲害,不是我動作快,只怕還打不過他。」

  「吃驅寒藥就沒事了?」溫潮生一臉擔憂。

  「當然沒事了,」沈長離拍了拍胸脯,

  「多謝你替我看家,你可以回去了。」

  溫潮生放下心來,雙手抱臂,帶著幾分寵溺口吻:

  「死丫頭,你還真是用完就丟,若不是你,你看小爺搭不搭理你。」

  「喲喲喲,這就開始邀功請賞了?」沈長離連忙寫了一封補藥配方給他,

  「快拿走拿走,免得說我占便宜。」

  溫潮生恨不得一扇子敲死這個小白眼狼,可一想到如今沈長離這般比以前開心許多,心中又是一陣感慨。

  「行,我走了,這幾天別出門了。」

  沈長離嘴上答應著,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乃真丈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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