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姜清平的瘋狂

  「少爺，少爺，這，這不能都怨我啊，當初您走後，都是我在幫著老爺操持家業的啊，我老奴我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啊，當初老爺看中王奕修，縱使我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我，我這也都是無奈之舉啊！我實在是沒辦法啊！」

  沒辦法，這可真是為自己開脫的好理由啊！

  姜清平眼底暗沉一片，鋒利的眼眉投下一片陰影。

  「就當作是我爹他當初看走了眼，將狼招到了家中，那你呢，你可曾有幫著那王奕修坑害我爹，企圖將我姜家的財產占為己有，有沒有慫恿凌霜跟你在一起欺上瞞下！」

  

  一番話，將面前的老骨頭直接問住了。

  當初王奕修剛來姜家的時候，他一心記掛著老爺，本不想參與這些鬥爭，可是，可是那王奕修實在是太會蠱惑人心，他說，只要，只要他同意不聲不響，等到事成之後，便分給他黃金百兩。

  黃金百兩啊，那可是百兩黃金，他在姜家辛辛苦苦操勞大半輩子都沒有拿到過這麼多的工錢，如今他不過是看穿了王奕修的陰謀，他提醒不過是情誼，不提醒也是應當應分的，不算是失職，如此，他便勸說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姜清平瞧見這老頭子一臉沉思的模樣，心中便已經有了數，登時心中湧上來一股氣悶，近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

  一把上前，狠狠掐住了那人的脖子，「老頭子，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舉家無望，來豐潤縣逃荒，我爹看上你有點兒算帳的才能，才將你留了下來，為我家所用，不然你現在早已經帶著你那狼心狗肺的一家子，在路上活活凍死了！」

  姜清平的大手不斷收緊，根本沒有一點兒鬆開的跡象。

  蘇曉就立在一邊，冷眼看著，半點兒不打算插手。

  窒息感逐漸加深，那老頭子抖得鬍子都快要掉了。

  旁邊，那管家的老婆子一個心驚，上去便使勁兒的掰著姜清平的手。

  不住的捶打著，「你，你快放手，我們，我們老頭子給你們一家當牛做馬還不行嗎？究竟還要我們作何犧牲，難道非要我們一家的命都折在你們身上了，你們才滿意嗎？我們究竟是做錯了什麼，不過就是沒在那老頭子頭暈眼花的時候提醒他，難不成這也成了我們的錯了嗎？」

  姜清平依舊不肯撒手，他那烏黑的眸子裡已經閃出點點猩紅，「都是你們，若不是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玩意兒，我爹就不會死，你們應該為他償命！」

  姜清平始終沒有手軟，手下的力道更大，那老頭子碩大的眼珠已經充血，劇烈掙扎的四肢已經逐漸的沒有了生機，終於，一切塵埃落定，再也不會動彈。

  姜清平猛地一撒手，將人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旁邊，那老婆子已經哭的猶如淚人一般，趴在了那老頭子的身邊，顫抖的手不住的推著他的頭，期望他能醒過來。

  「老頭子，老頭子，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啊，我們全家還指望著你呢啊，老頭子啊！」

  姜清平眼底猩紅一片，手指還因為方才劇烈的用力而不住的顫抖著。

  蘇曉轉過身去，便瞧見一滴淚生生從姜清平平靜的眼眶裡掉落出來，生生砸在地上。

  哎，都是被世俗所逼啊，一個光風霽月的人，硬生生的手上便沾滿了鮮血。

  地上，那老婆子已經發了狂，眼淚瘋狂的便砸在了地上。

  「你這個紈絝的公子哥，整日揮金若土，有數不清的人願意為你們這種人去死，為什麼偏偏為難我們家老頭子啊，憑什麼要他為你們去死啊，你還他的命來，你還他的命來啊！」

  那老婆子瘋狂的往上撲，一把抓住了姜清平的袖子，被姜清平直接便甩開了。

  身後，那管家的兒女都縮在角落，沒有一個敢上前。

  「我告訴你老婆子，若不是我們姜家供你們一家子吃喝，現在你們早已經凍死街頭了，別在這裡跟我扯什麼仁義，你們還沒資格！」

  淒涼的悲痛與死亡的絕望纏繞在那老婆子的身上，怎麼也解不開，姜清平猶如一個煞神一般站在一邊，絲毫不為之動容。

  那老婆子顯然已經絕望至極，她渾身顫抖著，餘光瞥向角落裡的兒女，「姜少爺，一命抵一命，縱使我家老頭子千錯萬錯，如今他已經為你賠上了性命，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我的一雙兒女！」

  蘇曉也瞥見了那兩個不爭氣的，正值壯年，幾乎比姜清平的年級還要大，可是卻指躲在角落中，半點兒都指望不上。

  那老婆子滄桑的眼中含著淚意，急切的盼望著姜清平能放他們一馬，可惜，她的願望註定是要落空的。

  寂靜的地牢中，姜清平忽的可怕的哼笑了起來，他的眼神猶如利刃，直直的刺著每一個人，「老婆子，你以為我還像當初一樣好說話嗎？哼，你們不過是一群賤婢，一條人命如何配的上我父親的命，自然是該全家都陪葬才是，我這人慈悲為懷，送你們一家下去團聚才是應該的，你說呢！」

  那老婆子一時間，身子都僵在了原地，瞳孔之中映出了全部的震驚。

  眼前的人實在太陌生，太可怕，根本不像是她認識的少爺，她印象中那個文質彬彬，講理的少年似乎已經不復存在，他會為了一個奴婢多挨了幾鞭子而心痛，會為了下人少了幾錢的銀子而親自去帳房查帳，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殺人如亂麻，根本不眨眼。

  「少爺，您，您不是這樣的，您怎麼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您曾經不是最疼惜咱們這些下人的不是嗎？」

  角落裡，那老管家的女兒慢慢的站出了身子，眼裡都是淚意。

  姜清平早已經殺紅了眼睛，他逼著自己轉過了身去。

  「哼，你們不過是一群下人罷了，哪裡有我父親的命金貴，當初就是因為我的婦人之仁，才讓你們有了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