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身份

  季微涼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她從不相信感情，她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利益結合。

  然而對於凌瑾晞這樣的人，光是利益是遠遠不夠的，所以，她還需要立場。

  唯有他的立場永遠在她這一邊，作為一個背景板的季微涼，才有對抗劇情本事的籌碼。

  畢竟。

  他是男主！

  一個可以殺死女主的男主！

  「我其實沒有想那麼多，我只是……」季微涼故作淡漠，「我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大概很有限，我會幫你，但是我還是更希望讓自己過得舒服開心……畢竟，誰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死於劇情呢。」

  「我不會讓你死的。」凌瑾晞篤定。

  「這種空口白話，你現在說再多也沒用，等你比我強大了，再來我面前吹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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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殺死季微涼的，必然是比她更強大的存在，連季微涼都無法戰勝的傢伙，怎麼可能是凌瑾晞能面對的。

  「你現在大概是什麼修為？」凌瑾晞也明白季微涼的意思，他現在確實太弱了。

  「我？按修者的實力劃分，我大概是元嬰中後期吧，那些所謂的魔王，大部分應該是金丹期。」季微涼托著下巴，「我查了身上的所有資料，在修者界，金丹期修者也能獨自掌控一城，這個世界大概都是差不多的能力劃分吧。」

  「所以你的實力比大部分魔王都要強大？」凌瑾晞並不意外，她確實很強，是他現在無法理解的強大。

  「不一定，越是落後的地方，實力自然越弱，我比這些弱者強，但是魔界應該還有很多強者，我還沒有遇見而已。」季微涼不覺得自己能天下無敵，否則她也不可能攤上必死的劇情。

  「我會儘快壯大我們的勢力，在我達到一定的實力之前，我們先不要離開這裡。」凌瑾晞決定更改自己的計劃。

  「嗯，你安排就好，反正我沒有系統，也沒有任務，只要能讓我過得舒服，我並不在意在哪裡生活。」季微涼說的是實話，對於她來說，或許多在魔界停留一段時間，反而是更好的選擇。

  「對了，我，想再看看你的記憶，可以麼？」凌瑾晞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我們的世界，很像……」

  很像，但是又不太一樣。

  「我們都是穿越者，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和我，來自於同一個世界？」凌瑾晞迫切地希望季微涼是他的同胞。

  「如果你要看，那麼我可以再給你看一次，但是這是最後一次，而且，我並不在意結果。」季微涼又動了動手指，她已經通過自己的方式確認過了，這個凌瑾晞並不是她的同胞，他們很可能只是來自相似的世界，但是絕不可能相同。

  「你……我很在乎那個結果！」凌瑾晞堅定。

  「我不是你那個世界的人，我可以把你的名字融入我記憶中任何一個不重要的人，但是你我都知道，我們之前並不認識。」季微涼倒是不擔心凌瑾晞看了她的記憶能抓住她的什麼軟肋。

  恰恰相反，季微涼想要讓凌瑾晞相信那些東西就是她的軟了。

  與其等著凌瑾晞一直提防她，她寧可交出他以為的軟肋。

  「拜託了，我，還是想看看！」凌瑾晞堅持。

  季微涼眨眨眼，緩緩開口，「好。」

  黑色自她的眼眸溢出，徹底填滿凌瑾晞的世界。

  羽箭雕弓，憶呼鷹古壘，截虎平川。吹笳暮歸野帳，雪壓青氈。淋漓醉墨，看龍蛇飛落蠻箋。人誤許、詩情將略，一時才氣超然。

  何事又作南來，看重陽藥市，元夕燈山？花時萬人樂處，欹帽垂鞭。聞歌感舊，尚時時流涕尊前。君記取、封侯事在。功名不信由天。

  他心煩的時候就會練字，筆墨著落，煩亂的心事也隨之而去。

  「功名不信由天。」凌瑾晞目光微涼。

  怎麼可能沒有野心，怎麼可能不想獲勝，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一場比賽，能被記住的只有冠軍。

  可是冠軍只有一個。

  所以作為運動員，心理素質非常重要，不然無用的嫉妒只會把自己毀掉。

  他早已習慣，習慣接受自己，接受現實，接受謾罵，接受嘲笑，接受一切，才能得到一切。

  凌瑾晞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在他最黃金的運動年齡，他不會有任何桎梏。

  『我想去得到。』凌瑾晞給季微涼發了這樣一條信息。

  『想要就去得到吧，反正代價你知道，然後承受就好。』一如既往的，季微涼還是秒回。

  『我該害怕失敗麼？』

  『走路會摔，喝水會嗆，躺在家裡都會被車撞，所以害怕有用嗎？』

  季微涼的語氣並不溫柔，凌瑾晞卻皺著眉笑得溫柔，『謝謝，感覺好多了。』

  『那就好。』

  『對了，你會嫉妒麼？』

  『會，而且非常嫉妒。』

  季微涼的坦率讓凌瑾晞一愣，一般人不是都會裝模作樣的說一堆，什麼不要嫉妒，不能嫉妒，什麼什麼的。

  『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啊，不然怎樣？看人出，殯吃席，我也跟著哭喪麼？』

  『不太明白。』凌瑾晞經常會被季微涼奇奇怪怪的比喻弄得滿頭霧水。

  『……』

  『解釋一下嘛。』凌瑾晞難得撒嬌，沒辦法，季微涼這人吃軟不吃硬，他不懂很多東西，不經常撒撒嬌，她簡直就是冥王星，冷得嚇人。

  『不要在既定現實面前糾結，因為現實就是現實，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

  夢境外，季微涼平靜地看著凌瑾晞，她可不會無的放矢，她讓他進入自己夢境，那是因為她的夢境中，她就是主人。

  她可以控制自己夢境。

  凌瑾晞看見的，經歷的，都是她想要他看見的，甚至在夢境中他們的關係也是由季微涼決定的。

  「真是個傻孩子，竟然如此輕易地託付自己的精神，我要是不做些什麼，都對不起我布的局了。」季微涼摸了一把凌瑾晞的臉。

  「我不需要你的感情，不需要你的忠誠，不需要你的力量，但是我需要你的身份……一個可以破局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