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家

  凌晨，季微涼叫醒了凌瑾晞，他會出戰，而她，她會沉睡。

  季微涼不認為自己應該幫男主做什麼事。

  如果不是因為規則限制，她必須跟在他身邊，她根本不會跟凌瑾晞出征。

  

  聽著那些打殺聲，季微涼躺在大馬車中，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長毛的魔獸睡在季微涼腳邊，尾巴輕飄飄地甩動。

  不論外面如何拼殺，她都如此安然地睡著。

  直到凌瑾晞穿著盔甲，帶著血腥味走回她身邊。

  季微涼依舊閉著眼，就好像真的睡著了一樣。

  「微微，我們贏了。」凌瑾晞半跪在她身旁，短髮的少年，笑容璀璨清澈。

  季微涼慢悠悠睜開眼，淡淡開口，「嗯，辛苦了。」

  「起來吧，去看我為你打下的歸雨之地。」凌瑾晞說到這裡有點臉紅，這是他自己取的名字，很中二，但是，他想要這裡成為他們永遠可以歸來的地方。

  「嗯。」季微涼坐起身，她的身上帶著某種安定的力量，平靜，溫和，又無比強大。

  大河之上，季微涼看著滾滾而去的河流，目光微涼，「這是魔族的母親河，流經魔界全域，它和它的支流，養活了魔族近三分之二的人。」

  「嗯，他們說這條河叫胩索瑪，富饒，溫和又美麗。」凌瑾晞很興奮，作為一個男孩子，他心裡自然也會有征服天下的中二幻想。

  成為運動員，也是因為凌瑾晞好勝，他享受勝利，他願意付出一切去追逐他要的勝利。

  同樣作為穿越者，季微涼在這個世界尋找曾經的影子，而凌瑾晞在這個世界規劃他全新的夢想。

  季微涼會糾結於自己與過去的哲思，會忌憚所謂的劇情。

  而凌瑾晞卻第一時間就接受了一切，對他而言，他就是他，不論是這個世界，還是任何世界，這個問題沒有任何糾結的必要。

  至於劇情？

  凌瑾晞本來就不知道劇情，即使知道，他也不會太過在意，最多利用劇情，讓自己的計劃走得更加順利而已。

  他是男主，他必然不依附，不畏懼，不可戰勝。

  即使他不是男主，他也會做到這一切。

  只能說什麼樣的人就是什麼樣的人，在現實世界就想著抱大腿的人，即使穿越了，拿到了男主系統，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男主，只會是一個靠著系統和劇情貪便宜簡陋的二流貨色。

  「掌握了上游就是掌握了河流的命脈，我們可以開始準備一下，吸納人才，然後開始修築堤壩了。」季微涼溫和地語氣，說著足以毀滅魔界的話。

  「好。」凌瑾晞依舊笑得燦爛，他精緻的眉眼，笑起來彎彎如新月，燦爛又溫柔，根本不像一個所謂的魔王。

  「對了，這場戰爭我發現了不少問題，微微，或許我們應該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凌瑾晞提議。

  「你安排就好。」季微涼敷衍地點點頭，反正她和凌瑾晞都是有自己的主意的人，他們都不可能改變彼此的主意。

  也是因為如此，他們都會對彼此讓步，以至於看上去如此和諧。

  「微微……」

  「幹嘛？」

  「你會不會想要留在魔界？」凌瑾晞看向季微涼的側臉，他和她不能分開，不論是因為什麼。

  「對我來說，這個世界所有地方都是他鄉，留在這裡還是離開這裡，我並不在意。」季微涼吹著河風，她半長的發也在風中飄動。

  「只要你想，我會儘可能陪你去任何地方。」凌瑾晞許諾。

  因為他需要去很多地方，而他必須帶著季微涼，所以作為交換，他也會儘可能陪著她。

  「儘可能？」季微涼笑了。

  凌瑾晞沉默。

  「我如果想要去什麼地方，那麼就是非去不可，你要怎麼樣，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季微涼覺得好笑，她要做什麼，就是要做什麼，凌瑾晞該不會以為，他能控制她吧！

  「可是，如果那時候我有重要的事呢？」凌瑾晞皺眉，他不覺得季微涼是不講道理的人，「你難道不能先等等我，然後我們再去做你要做的事麼？」

  「那為什麼不是你等等呢？憑什麼要我等呢？」季微涼反問凌瑾晞。

  「那你有什麼要做的事麼？」凌瑾晞問。

  「那是我的事。」季微涼側過頭看向凌瑾晞，「你似乎弄錯了一件事，我，從來不是需要依附別人的人，我可以幫你成為魔界之主，只是因為我覺得這對我也有好處，而不是看上你什麼東西。」

  「微微，我只是希望我們能一直互相幫助下去。」凌瑾晞垂下眼，忍耐著自己的情緒。

  「你也說了是互相幫助，可是為什麼只有我配合你的時間呢？」季微涼笑著拍了拍凌瑾晞的肩膀，「我可不是會順著男人的女人，你有多少宏圖大展，那是你的事，我願意幫你，那就幫你，我懶得理你……」

  凌瑾晞心頭一寒，他知道，他知道這人不可掌控，是他，被她看似溫軟的外表，引出了霸道的那一面。

  咬了咬唇凌瑾晞看向季微涼，「那你現在有什麼想做的事麼？」

  季微涼眨眨眼，「暫時沒有。」

  凌瑾晞很認真地看著季微涼，「那過幾天，我帶你去玩吧。」

  「……」

  「我……只想安靜呆著。」季微涼不喜歡外出，更不喜歡見一堆陌生人！

  「可是我們不是要收服整個歸雨之地麼？」凌瑾晞勾起嘴角，「我們一起吧，就從明天開始，我們一起，週遊歸雨之地！」

  「我不。」季微涼退後一步，她對這些事不感興趣。

  「這是我們打下的第一片土地啊，你不想看看麼？」凌瑾晞逼近一步。

  「不想。」季微涼又退了一步，「這個又窮又髒的地方，有什麼值得看的？！」

  「可是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地方了，我們可以看著這裡一點點變得更好。」凌瑾晞目光落在季微涼的眼底，「我們，都是外來者，可是這裡，以後可以成為我們的家。」

  「家？」季微涼想笑，她沒有家，她，也不需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