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不能死
2024-06-08 01:03:11
作者: 草莓番茄醬
沒有任何遲疑,凌瑾晞踏著無數的屍骸跑向了過去,所有撲向他的喪屍都被他毫不遲疑的打倒!
可是這裡的髒東西似乎更強,更快,甚至擁有一些低階法訣。
月白赤紅,帶著滿身污穢的凌瑾晞,狠狠摔倒在屍堆上。
他能感覺到,遠處湖心的季微涼在做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混亂的靈力,狂暴的恨雲,一切的一切都那麼不祥。
這個瘋子是想煉化恨雲嗎?
她是真的想徹底瘋掉吧!
「停下!你會死的!」凌瑾晞已經用盡了全力,可是他的聲音卻如同蚊吶。
恨雲中,長刀義無反顧地穿行,很快便傷痕累累,也沒有一絲退卻,甚至越戰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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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季微涼與它一體同心,雖然不好受,但是季微涼剽悍的性格本就與它一樣。
季微涼此刻很不高興,她腦子裡就像被人強制塞了一堆負面的東西,她討厭這些東西!
若是以靈力相破,季微涼可能願賭服輸,可是以這種手段來噁心人,季微涼只會更加憤怒。
可是恨雲哪裡有什麼靈力啊,小小虞城,有靈力的差不多都被帶走了,恨雲如果抽取炎龍變的靈力,炎龍變就無力掙扎,可是不抽取,它自己就要可能消逝,沒有選擇的恨雲只能狠狠抽取炎龍變的靈力。
當初封印破裂,就是恨雲先奪了炎龍變的靈力逃了出來,否則炎龍變也不至於一直被困封印那麼久。
按說恨雲之下,都是屬於炎龍變的,修者的靈力,普通人的魂力,甚至植被的生命力。
奈何虞城修者幾乎都跑光了,普通人也被左未央他們救出去了大半,剩下的要麼死了,要麼不堪大用。
炎龍變的恨雲就是為了給它補給的,可現在恨雲都沒糧了,反而要向炎龍變索取,季微涼覺得自己倒霉,炎龍變又何嘗不是?
恨雲中,薔薇針簇簇簇地飛來飛去,月華織錦被薔薇針扎出無數針眼,無形的絲線被摁入其中。
要瘋了!
煩的要發瘋了!
不論是恨雲還是炎龍變。
季微涼睜開眼,眼裡有著空洞的暴戾,她抽了抽鼻子,掏出懷裡的全部怯羽香,合著最後一顆赤霄丹,一仰頭,直接吞了下去。
開弓沒有回頭箭,天亮之後那個什麼東洲人就能來封印炎龍變,但是這恨雲不等人,一旦擴散,不止左未央他們,整個越州,甚至之前已經逃走的季家都難逃糾纏。
「你怎麼可能煉化一朵雲!快停下!」凌瑾晞勉力爬起身,他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什麼叫瘋子。
之前季微涼再怎麼,他都只是覺得季微涼有點任性高傲而已,可是現在,他終於徹底明白,為什麼越州人都說季微涼是瘋子!
怎麼可能有人會去煉化一朵雲?還是惡毒之至的恨雲!
『為什麼不能煉化雲?我猴哥就煉化了筋斗雲。』極度糟糕的情緒中,季微涼不想說話,但是她還是能模模糊糊的聽見外面的聲音。
而且,她本來就沒想過要煉化恨雲,她只是要抓住恨雲。
「這不是你季家的法寶,你這樣做會毀了自己的靈識的!」凌瑾晞無比急切,季微涼死了,他絕對活不到天亮,無論如何,他不能讓她這樣自尋死路。
只要控制住恨雲,等天亮,他們一定能想到辦法脫困。
恨雲不是法器,尤其不是家族給她的武器,季微涼的做法,在凌瑾晞看來就是發瘋病了。
所有家族都有儲寶閣,法器靈物放在裡面,就會以本族的靈力慢慢煉化,一般交給家中小輩的,都是煉化了三成左右的。
否則怎麼會說家族對修者至關重要,家族不僅能給予修者基本的傳承,還能大大提高修者的修行速度,許多耗時耗力,但是用處不大的事,只要有家族,家族都會幫忙處理。
就像季微涼的月華織錦,她到手就能用,至於進一步的煉化,那就看她自己。
許多修者,拿到新法器,都會先放到家族或是門派祭煉,省時省力還省心。
可是這恨雲不一樣,千年怨念,無人能說清它的來源。
在凌瑾晞看來季微涼這不是在拼命,而是在送死。
季微涼一定不能死!
凌瑾晞已經認定了,那麼季微涼就是他的責任,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無盡的恨雲中,季微涼的靈力,就像一池雪山的聖水,即使那冰湖,冰寒徹骨,卻也純潔無暇。
當所有的所有污穢不堪,季微涼的靈力,卻像月光一樣皎潔。
世間只有一輪明月,許多人都對凌瑾晞描述過月亮,可是對此刻的凌瑾晞來說,至高至遠,寒徹卻光明的,就是季微涼。
而季微涼身後,炎龍變,即將出世。
如果,真的沒有明天,那麼好想,看一眼……
扯下繡滿符咒的黑色布條,凌瑾晞的眼睛緩緩睜開。
***
世間最重,最毒的,就是相思,取愛而不得的女子愁思,織就一副相思錦,愛的越深,愁苦越甚。
相思無邊,每一寸都是萬丈紅塵。
一縷紅絲溢出月華織錦。
隨著薔薇針的穿行,越來越多的紅色露了出來。
極度危險的感覺再度襲來,季微涼猛地一抽手,「涼微,回來!」
傷痕累累的長劍疲憊至極地落入季微涼手中,劍尾,月華織錦已經破碎,無數月光精華混著紅色的絲散開,糾纏著黑漆漆的恨雲。
裹著恨雲和紅絲的長刀落入手中,季微涼並不知道,這紅絲就是這世上最惡毒,最糾纏不休的東西,她的劍域也隨之被那東西吞噬消失。
一時間,仿佛世間一切都靜止了。
無數哀苦中,有誰低聲吟誦。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一瞬間,相思散落,紅色絲線如寸寸滴淚,狠狠裹住了季微涼。
鏡湖中,冰面瞬間再次碎裂,而碎裂至極的冰湖中心,季微涼被無數紅色絲線緊緊捆縛。
純然的血順著絲線滴落,瀕臨破碎的長刀圍著血光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