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觸手系和天災
2024-06-08 01:03:08
作者: 草莓番茄醬
「要繡花什麼,當然要用針啊,嗯,薔薇針,挺好的。」事實是季微涼實在沒有把握,所以不得不鋌而走險,拿出所有手段,包括她還未煉化完成的薔薇針。
即使有赤霄丹,季微涼的靈力依舊消耗飛快,如果不趕快行動,以她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長時間控制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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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她背後還有個馬上掙脫封印的炎龍變了。
唉,靈力這東西,用起來真的太快了,當真充電兩三天,使用五分鐘啊。
她必須在力竭之前,儘可能多的困住恨雲,然後才能實行她的下一步計劃。
回頭看向炎龍變,季微涼暗道,「越州第一天才季微涼,可是賭王,打賭從來不輸,那我也賭一把,如果我贏了,那麼……」
至於賭輸了,就是方圓千里全部完蛋。
師父傳給她的薔薇針,有六百年修為,只需要慢慢煉化,她必然五年內修成元嬰,可是,現在等不了,別說五年,她五天時間都沒有。
原來,所謂的五百壽元,這麼短啊。
凌瑾晞站在無盡恨雲之中。
他剛一動,就撞到了什麼,那噁心又邪惡的感覺,瞬間蔓延他全身!
作為一個修者,他雖然眼盲,但是也有一些輔助視力的方法,所謂山神之子,也不是每一個被父親和家族拋棄的孩子都是。
而是大山真的會教會他們一些東西,就像凌瑾晞的『視覺』,他能以靈力探知周圍的環境事物,甚至可以隱約看到不同的人,和他們身上各自不同的光。
然後那些東西就會一點點組成凌瑾晞腦中的『地圖』,在熟悉的環境中,凌瑾晞即使眼盲,也影響不大。
這幾日為了尋找出城的契機,凌瑾晞早已跑遍了虞城每一個角落,他只需要再用靈力,確認一下自己所處的位置和方向,就能快速確定去季家的最佳路線。
可是剛剛他碰到的是什麼?
那種噁心又恐怖,令人無法不厭惡的,極度的骯髒感,甚至連觸碰到那種東西的靈力都會覺得染上了污穢。
第一次,凌瑾晞感知一個東西後,被厭惡到想要嘔吐。
然而背後又是什麼,推著他。
又是那種極度噁心的感覺,不,是到處都是那種東西。
這裡,是感知者的地獄。
如果凌瑾晞看得見,他會知道,他身後是密密麻麻的行屍,整個虞城已然死去的人,還未徹底死去的人,都已經變成恨雲中的怪物。
那種深入靈魂的惡臭,粘膩又兇惡骯髒,無處不在的絕望,正一點點將凌瑾晞淹沒。
「滾開!」凌瑾晞覺得頭皮發麻,他好像掉進了一片污穢的海中,他看不見方向,更找不到逃出去的可能。
強忍著極度的厭惡和內心強烈的不適,凌瑾晞就像一個普通的盲人,在可怖的恨雲屍海中摸索。
蒼空青木杖變成了一根純粹的護身棍,打翻了不知道多少靠近自己的東西,凌瑾晞終於摸到了實物。
雖然只是一塊石頭,可是那塊石頭卻給了凌瑾晞莫大的勇氣和希望。
一遍遍觸摸著石塊,甚至趴在地上,以石塊為中心確定其它東西的位置。
凌瑾晞不是不想用靈力,而是他實在受不了自己靈力被污染的感覺——那種連靈魂都被弄髒了的感覺!
這或許是要強的凌瑾晞,一生最狼狽,最無助的時候。
他的驕傲,他的智慧,他的一切在此時都那麼渺小。
終於,他確定了自己的位置,就在最後一個應和法陣旁。
凌瑾晞苦笑,他救了那些人,而那些人只是在他破陣後昏迷就直接拋棄了他。
搖搖頭,不再糾結。
現在他有兩個選擇:一,往城外逃,賭自己能逃出恨雲;二,往季家跑,賭季微涼還沒死,還沒逃跑。
可是即使季微涼不逃跑,她也需要同時面對恨雲和炎龍變,以凌瑾晞的修為,根本無法抵擋炎龍變哪怕一擊。
就在凌瑾晞分析時,一道風,帶走了凌瑾晞腰間一塊血肉。
就那麼一塊血肉,周圍的一切都變了,低咆此起彼伏。
凌瑾晞捂住傷處,揮動蒼空青木杖,生機乍現,那溫潤純然的自然之力,飛速治療著凌瑾晞受傷的腰部。
低咆變成尖哮,那些怪物,容不得任何異類。
凌瑾晞不再猶豫,憑著記憶,他跑向季家,至於其它的,他不願去想!
身邊都是濃郁的腐臭,不時的襲擊,流血的傷口,幾乎耗盡的靈力,讓他沒有半分留情的餘地——擋在他面前的,不論是什麼,他都必須一擊退敵!
而另一波人,已經先一步到達了鏡湖,或者,他們,已經不算完全的人了。
季微涼只看了那些人一眼,就被噁心得想吐,她真的是沒想到,這特麼仙俠玄幻還能有喪屍?
「這是恨雲還是死亡天災?」季微涼忍不住吐槽,即使之前天仙樓類似生化危機,但是那至少是活人啊。
現在眼睜睜看著那些東西,季微涼真受不了了。
氣息一動,震碎鏡湖上的冰面,季微涼飛到半空,她厭惡那些東西,她寧可和觸手系的炎龍變打架!
或許是炎龍變聽到了季微涼的想法,下一刻,炎龍變好似恢復了力氣,再次開始掙扎。
沒時間了!
季微涼半點猶豫的時間都沒有了!
「唉,看書的時候喜歡緊張刺激,遇到了才知道,我只喜歡國泰民安。」季微涼前有喪屍天災,後有炎龍變惡獸,她頭頂上還有無盡的恨雲,她也很無語好吧!
沒有過多猶豫,季微涼閉上眼,不想看那堆喪屍辣眼睛,手拈劍訣,心中已然有了決意!
長刀拖著月華織錦再次插入恨雲之中,伴隨涼微的,還有無數的薔薇針。
她一定要控制住恨雲!
凌瑾晞趕到鏡湖之溿時,那群喪屍一樣的東西還圍在湖邊,它們一邊瘋狂的彼此啃噬,一邊悍不畏死的沖向湖心的季微涼。
曾經風景如畫的京滬,如今就像一個被螞蟻爬滿的蛋糕,而季微涼,就是蛋糕最中心的那一縷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