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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悲哀

2024-05-01 09:20:56 作者: 山有慕兮兮

  從那家店出來後,時慕就一直低著腦袋。

  白行簡不明白,她為何會因為一雙不合適的鞋而難過至於此。

  若是大小正好合適,時慕實在想要,他也不是不能幫著買下來,可問題就在於不合適上。

  已經確定了不適合,買回去也是浪費,在他看來不值得多此一舉。

  給人家孩子看成這副模樣,白行簡不由得嘆了口氣,正好旁邊有店賣糖果,他掃了一下,最後買了一個最大的給時慕,大到完全可以遮住她的臉。

  時慕並沒有多歡喜,但還是接過來道謝,畢竟很難再從他那裡得到什麼了,這樣的機會用一次少一次。

  想要出逃的眼淚被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只剩下眼尾的紅無法掩飾。

  桑寧打來電話,說和朋友剛逛完街,想讓白行簡過來接一下她,得知正好就在商場附近,於是立刻決定過來找他。

  等電話掛斷,時慕主動說:「要不我自己回去吧,我帶鑰匙了。」

  她不想做不懂事的電燈泡,妨礙人家兩個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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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舅舅說了要來接你,我得把你交到他手上才放心。」

  「那我自己在這兒等也行。」

  白行簡不禁揚眉輕笑,玩笑道:「這麼著急趕我走,是有什麼秘密嗎?」

  「才不是。」時慕反駁說,「我是不想影響你和女朋友的約會。」

  她才不想當他們兩人之間的電燈泡,更不想看他們是如何相處的。

  即便內心再好奇,她也不想再找罪受。

  白行簡也不反駁她的話,看了眼時間道:「估摸著鹿嶼快過來了,別著急。」

  桑寧找來得很快,但在瞧見時慕後,她的眼神不明顯的閃了閃。

  白行簡主動接過她手中的購物袋,溫聲道:「要等一會兒才能送你回去了,先得等鹿嶼過來才行。」

  「我沒關係。」桑寧這麼說了一句,自來熟的坐到時慕旁邊,「又見面了,你還記得我吧?」

  時慕點點頭,叫了聲桑寧姐。

  桑寧微微一笑,被她手裡的棒棒糖吸引住目光:「這麼大的糖,吃到什麼時候才能吃完啊?」

  時慕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白行簡遞過來,她就接著了,也沒想過拿回去要不要吃。

  為了吸引顧客注意,做著糖的廠商特意將其做成彩色的,外面罩著一層透明袋,束口處還用蕾絲系成了蝴蝶結。

  時慕將糖護的很緊,一直沒讓它脫離視線,因為她感覺到,桑寧似乎也很感興趣。

  他們就這麼等,一直等到她的電話終於響起。

  附近不好找停車位,鹿嶼只能暫時將車停在路邊,準備隨時開走。

  白行簡不放心,執意要跟出來,而桑寧與他並肩而行。

  時慕落後於他們幾步,垂眸看著地上被燈光拉長的影子,只有她一個人對影成雙。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空中摸了摸地上的某個影子,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失落。

  前面的人驀地停下轉過身,嚇得她連忙收回手,緊攥著懷裡的棒棒糖。

  「車就停在前面了。」白行簡說。

  時慕目視前方,瞧見鹿嶼在完全打開的車窗里招手,她抿了下唇,向兩人道聲再見,然後徑直向車走去。

  將安全帶系好,她望向車外,看見白行簡朝著這個方向擺了擺手,車窗勻速上移將一切間隔開來。

  車子即刻被鹿嶼發動,時慕視線跟著往回移動,看見兩人右轉身往商場大門的方向走,她不禁猜想是不是桑寧想回去買棒棒糖。

  想到這兒,她又暗暗安慰自己,最起碼是第一個收到的那個人。

  塑膠袋被捏的嘩嘩響,鹿嶼瞥過來一眼:「這麼大的糖,你要吃到猴年馬月?」

  「要你管。」時慕反駁說。

  那股被克制的情緒處在爆發邊緣,她乾脆把帽子戴上,將頭偏向車窗那邊。

  鹿嶼被她這小孩性子弄得不禁笑了笑:「才說過你長大了,就又變得小孩起來,小心吃多了鬧牙疼。」

  時慕沒再回應,不是因為生氣,而是怕再開口就會哽咽。

  不合時宜的感情,註定要讓人感到遺憾,喜歡白行簡這件事,或許註定要成為不被人知的秘密。

  哪怕再喜歡,也只能偷偷摸他的影子。

  水霧無聲地遮擋住眼睛,時慕看不清外面倒退的景色,只依稀感覺到有光影。

  她強忍著要抽泣的欲望,不敢也不能發出一絲聲音。

  她才剛剛到十八歲,第一次知道喜歡人的滋味,卻要因為難過而掉眼淚。

  時慕如此悲哀的想著。

  ……

  許稚默默聽完了這一大段回憶,時慕見過桑寧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

  「那他們為什麼分手?」她問,「誰提的?」

  時慕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知道他們分手時,她已經身處在德國,並且很久沒有與白行簡聯繫過,連朋友圈都是單方屏蔽。

  是在與鹿嶼的一次通話過程中,偶然聽他提起了那麼一句。

  「……」許稚有些無語,「那你這能從他前女友身上獲取什麼經驗啊?」

  時慕反應平平,不在意道:「誰說我要從她身上取經驗。」

  她不會、也做不出來效仿別人的事。

  哪怕是想讓白行簡喜歡,也只能因為她是時慕,而不是因為舉手投足間有別人的影子。

  「那你和我說桑寧幹嘛?」

  「不是你先問的嗎?」

  「……」

  許稚張著嘴巴沒說出話,往回想想好像的確如此:「那這失敗經驗不可取,那你想怎麼辦?」

  「怎麼也不怎麼辦。」時慕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走一步看一步。」

  「……」

  許稚被這種鹹魚思想弄得無言以對,有種在追某部連載小說突然被斷更的感覺,尤其是還帶有棄坑或爛尾的可能性。

  同樣的,她有點搞不懂時慕的想法。

  言語之間不像是對白行簡忘情,偏又不做出任何努力行為,大有一种放逐這段感情,任由其自生自滅的感覺。

  許稚瞥了正在看電視的時慕一眼,莫名覺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

  就像故事裡寫的那樣,總得來個反轉才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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