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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讓她感覺到不適

2024-05-01 09:19:33 作者: 山有慕兮兮

  可物理老師渾然不覺,自顧自地以為時慕當真感興趣,說得越發激動起來。

  「約爾當曾被提名為諾貝爾獎得主,但很可惜沒有成功。」

  時慕又配合著做出惋惜的表情:「的確很可惜。」

  她實在不想再上物理課,將手撐在扶手上,準備找藉口溜走。

  「時慕?」

  時慕抬頭一看,喬錦書竟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一身綠色絲絨裙襯得她更加有女人味。

  她想,剛剛看到的果然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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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書姐。」時慕站起身和她打招呼,故作驚訝道,「你怎麼在這兒?」

  「行簡說學校這邊有個聚會,問我要不要來,我就過來了。」說話間,喬錦書將目光移到物理老師身上,「那這是……」

  顯然她是誤會了,時慕及時解釋:「我現在是清州大學音樂系的老師,這位是臨校的物理老師,我們並不認識,但聊得很愉快。」

  喬錦書點點頭,提議道:「原來是這樣,行簡在那邊,要過去打個招呼嗎?」

  要是換做時慕一個人,多半就拒絕了,可現在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逃脫理由。

  「當然。」她有些抱歉地看向物理老師,「不好意思,我要去和熟人打招呼,下次再聊吧。」

  說完,時慕就立刻邁開步往前走。

  物理老師後知後覺的道:「那留個聯繫方式啊。」

  時慕只當做沒聽見,反正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敢追上來拉扯。

  「看得出來,你們聊得並沒有說的那麼愉快。」喬錦書道。

  時慕與她並肩行走,語氣淡淡:「不過是成年人敷衍的外交辭令罷了,就像哪怕我並不知道約爾當,也要裝作感興趣的樣子。」

  喬錦書大抵能看出來,因為時慕剛剛那一番話說得很不走心,更像是急於打發一個不歡迎的客人。

  正在和白行簡說話的男人見喬錦書帶著人回來,非常有眼力見的找理由離開,將時間和空間留下給他們。

  白行簡向對方點頭致意,隨後將目光放到時慕身上,他今天穿的是單排豎條紋的西裝,顯得人越發的高挺。

  時慕有注意到,他今天並沒有戴那副金絲方框眼鏡,但依舊顯得十分優雅。

  一個「哥」字就在嘴邊,她非偏公事公辦地叫了他一聲:「白教授。」

  這個稱呼對於白行簡併不陌生,只不過從時慕口中叫出來,莫名感覺帶著幾分賭氣的嫌疑。

  他最近幾天並沒有見到時慕,更別提會得罪她,想來想去也只有前不久的那頓飯,他曾故意夾了一塊帶香菜的魚肉給她。

  白行簡有幾分訝異,竟然記仇到現在?

  喬錦書卻像是感知到什麼一樣,主動道:「剛剛在那邊正好看到時慕和別人聊天,我還誤以為是他的男伴,怕打擾兩人,沒想到碰巧把時慕解救過來了。」

  時慕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這樣的說話方式讓她感覺到不適,仿佛是在暗暗的告狀說她不懂事一樣。

  或許這是她自以為是的理解,但卻無法忽視。

  「如果那位物理老師不和我探究德國的物理學家,改為聊克羅埃西亞狂想曲,或許我們真的會聊得很愉快。」

  聽到這話,白行簡眼角彎了彎,像是在笑:「時慕最不喜歡的就是物理和化學,就連我當初給他講知識點,也是愛答不理的。」

  「我要是物理學的好,也不會去學文。」時慕忍不住抱怨。

  白行簡點點頭,配合著道:「是上天註定讓你偏科。」

  這是以前時慕和他頂嘴時,最常說的一句話。

  喬錦書難以插入他們的對話之中,甚至覺得這三兩句的對話里透著一股親密,這讓她不自覺地去審視時慕的表情。

  時慕卻是抿抿嘴角,遮掩似的將目光放到旁邊的長桌上,嘴裡的甜蜜味始終消散不去,她伸手想要拿杯酒。

  在她拿起來之前,白行簡忽然問:「有沒有開車?」

  「沒有。」

  時慕回答後突然沒了喝酒的興致,轉而去拿旁邊有著冰川紋的玻璃杯,裡面盛放著的是橙汁。

  她喝了一口,味道有些酸澀,又補充說:「因為預料到停車位緊張。」

  「那一會兒走的時候,我送你回去。」白行簡語氣自然的道。

  時慕瞧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喬錦書,從容道:「不用了,這邊還算好打車。」

  白行簡不置可否地看著她,沒能接著談論下去,因為又有認識的人叫他說話。

  許是覺得扔下喬錦書不太禮貌,他猶豫了一下。

  「沒關係,我和時慕說說話,你忙你的。」喬錦書善解人意的道。

  果不其然,白行簡猶豫的神情一閃而過,似乎是真的放心留下她們兩個說話。

  手指輕輕敲了敲手中的冰川紋杯,時慕決定實話實說道:「其實,剛才我是想走的,不過現在要是真這麼走了,似乎顯得我格外的不懂事。」

  喬錦書眼底閃過輕微的詫異,似是沒想到時慕說話竟如此直白:「我剛那麼說,不過是想讓行簡放心,當然,你要是想離開,我會和……」

  「沒關係。」時慕打斷她的話,「不過是聊聊天,錦書姐應該不會和我講物理知識點,畢竟你是一位畫家。」

  玩笑話來的突如其來,喬錦書一時間跟不上時慕跳脫的思維,只能笑道:「當然。記得你上次說過,是在漢諾瓦學的音樂,比起回來在大學當老師,在國外應該更有發現吧?」

  時慕不慌不忙地應答:「家在這邊,早晚都得回來,不如早回來適應。」

  可她們之間的話題實在少的可憐,挑挑撿撿的,唯一能聊天的話題依舊是白行簡。

  喬錦書將目光投到不遠處的白行簡身上,幾乎是用肯定的語氣回答:「據我觀察,你似乎很聽行簡的話。」

  「他是我舅舅的好朋友。」時慕慢條斯理的道,「聽長輩的話,難道不是應該?」

  「長輩嗎?」喬錦書重新看向時慕,仿佛在考量她說的可信度,隨後點頭道,「這話是沒錯,長輩總是喜歡多操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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