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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了解

2024-05-01 09:19:11 作者: 山有慕兮兮

  了解時慕的人都知道,無論是吃的或是喝的,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味道發苦的東西。

  白行簡之所以知道,並不是因為誰的特意交代,而是他自己發現的。

  他那時還是時慕的補課老師,去的時候順路買了一杯美式咖啡,一進門就看到哈氣連天的時慕。

  時慕前一晚因為追劇熬到半夜,導致早起睡眠嚴重不足,聽到白行簡拿的是咖啡,於是就想嘗嘗。

  白行簡就往空的杯子裡倒了點,就見時慕直接拿起來就往嘴裡送,下一秒,她的臉就皺了起來。

  吐出去不禮貌,她只能皺著眉強往下咽。

  

  時慕放下杯子,嫌棄得不行:「怎麼這麼苦!」

  「我也沒說它是甜的。」白行簡神情自若的喝了一口,「要不你再試試?」

  時慕果斷地搖搖頭,將剩餘的咖啡推遠,剛就只喝那麼一口,她已經感覺苦到靈魂顫抖,更不明白幹嘛要自討苦吃。

  後來他們一起出去,再買咖啡她就會讓白行簡買和自己一樣的焦糖瑪奇朵。

  就是一種小孩心理,既然是朋友關係好,就要喝一樣的,這樣別人看見也會知道。

  時慕出國以後,就再沒人這樣要求過白行簡,所以剛才點單時脫口而出要兩杯焦糖瑪奇朵,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已經過去很久的小習慣,碰到曾經的參與者,自然而然地就被喚起。

  「原來你喜歡喝這個,上次還給你買了和我一樣的,真是……」喬錦書抱歉道。

  「沒關係,我平常是喝美式。」白行簡解釋道,「是時慕喜歡,我以前總陪著她喝。」

  喬錦書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隨口道:「總?」

  時慕端起咖啡杯,在遞到嘴邊前說了句:「他以前給我補過課。」

  「怪不得這麼了解。」喬錦書感嘆道。

  許稚終於從洗手間出來,看著桌上點好的咖啡,先向白行簡道聲謝謝,又問:「你們在聊什麼?」

  時慕並不想再提到過往,先回答說:「在聊咖啡。」

  這的確是拋出了個很好的話題,喬錦書也真的順著這話聊下去:「念書的時候,我真是喝了不少咖啡提神,有段時間還用濃縮來提神。不過喝來喝去,還是美式好喝。」

  「是。」白行簡附和道,「美式就是有種又苦又香的魅力。」

  他們從咖啡聊到了大學,喬錦書順口問了問時慕的念得什麼的大學,得知是在漢諾瓦學的鋼琴,又真心實意的誇了句厲害。

  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時慕打算和許稚離開,而白行簡則是看下時間,並表示可以一起吃個午飯。

  這次喬錦書並沒有說話,而是靜待她們的回答。

  時慕笑著婉拒了,搬出了萬能的客套話——還有事情,有機會再一起吃。

  她看出來喬錦書對白行簡非常感興趣,估計也不願意半路多出來兩個電燈泡,打擾兩人互相接觸的時間。

  當然,她早過了不懂事的年紀,也不是那麼沒有眼力見。

  —

  國慶出行的人不少,以至於各個店鋪的生意火熱。

  時慕和許稚兩個人找了幾家,才終於找到個不用排隊且剛好有空位的地方。

  欣賞藝術可以作為精神食糧,但填飽肚子才是更重要的事,畢竟民以食為天。

  可現在,許稚端著杯水放在嘴邊要喝不喝,眼睛看著對面的時慕來回的轉,她突然覺得填飽肚子的事可以先放一放,可以先找點能下飯的樂子。

  勾好的菜單被服務員拿到後廚,時慕看著許稚臉上憋著壞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沒打好主意。

  「有話就說,別這麼看著我。」她說。

  許稚立刻放下水杯,身體往前探:「你說,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誰?」

  「我還能說誰。」

  時慕避不過去,不咸不淡的說:「他們兩個的父輩是同學關係,兩人自然是朋友。」

  「你這麼了解?」許稚驚訝道。

  「是喬小姐剛剛自己說的。」時慕補充說,「哦,對,你那個時候上廁所去了沒聽到。」

  許稚還在盯著時慕的臉看,似乎是想看出什麼別的東西:「我說,你是不是不太喜歡喬小姐?」

  時慕不答反問:「哪兒看出來的?」

  「你別管,就回答我是不是。」許稚堅持道。

  時慕懶得回答,乾脆拿起水杯小口小口地喝著。

  許稚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但其實她也沒什麼證據,全憑感覺。

  畢竟從頭至尾,時慕都沒有過冷臉或言辭犀利的時候,和喬錦書聊天也是有來有往,甚至還認真採納了她的意見。

  「為什麼!」許稚不解地問,「那位喬小姐看起來很知性,她從前得罪過你?」

  聽到這個說法,時慕像是覺得好笑:「我和她加起來就見過兩次,上次是在機場偶然碰見,今天才第一次說話,哪有什麼得罪不得罪的。」

  許稚敏銳地察覺到不對的地方,懷疑地看著她道:「奇怪哦,換做平常你哪會解釋這麼詳細,肯定有原因。」

  時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邊提起桌上的水壺往水壺裡倒水,邊道:「你最近是又迷上了福爾摩斯是麼,大偵探?」

  許稚自動忽略這一句玩笑話,耐心琢磨起來:「我覺得女人之間的衝突,要麼是因為錢,要麼是因為男人。」

  「……」

  「你家裡已經很有錢了,所以我覺得應該是因為後者。」

  「……」

  時慕內心掙扎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問:「一定要八卦不可?」

  許稚抽出一張紙巾,裝模作樣地擦著眼角扮可憐道:「你知道的,我要是不知道,會一直好奇的睡不好覺,你捨得嗎?」

  「我以前喜歡過白行簡。」時慕坦白道。

  「……」

  過於的坦白讓許稚一下沒反應過來,仿佛平地落驚雷一般,把她砸得怔愣在那裡,不知該做什麼表情合適。

  她嘴巴動了幾次,才發出聲音:「那他知道嗎?」

  時慕搖頭否認。

  「所以說,是你曾經暗戀過他。」許稚身體向後靠,難以置信道,「你那個時候不是討厭他討厭的不得了麼,究竟是什麼時候有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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