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冷落
2024-05-01 09:19:04
作者: 山有慕兮兮
鹿嶼的生日在九月底。
他習慣張羅著一群人吃吃喝喝玩玩鬧鬧,以前上學時就是這樣,一直到現在都沒變過。
時慕掐著時間出門,在街道旁順利的攔到計程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開到目的地。
地方是鹿嶼定的,是當地有名的一家高端KTV,整個裝潢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金碧輝煌。
由服務員領路帶著時慕去找包廂號,等到了門口她隨口道了聲謝,然後才推門走進去,裡面已經不少人在了。
基本沒有她認識的。
時慕迅速用目光搜索到鹿嶼,徑直朝他走過去打招呼並把禮物奉上。
「給你塞了那麼多年的零花錢,終於能見到回頭錢了。」鹿嶼似有感慨的道。
「……」時慕和他撞了下酒杯,「那以後我就直接封紅包給你。」
鹿嶼看著她將一飲而盡,笑著道:「小姑娘在外幾年,酒量見長,一口悶下去眉頭都不皺一下。」
「主要靠忍,其實我就一杯的量。」時慕往四處看了看,「你不說相宜姐也在,人呢?」
「她在外地有個通告,得晚一會兒才能到,傅霽幫我去機場接了。」鹿嶼看著手腕上的表道,「你先去吃點東西,我還得去和別人打聲招呼。」
時慕點點頭,讓他放心去忙不用管自己。
自打鹿嶼畢業後,就直接進了公司上班,底下的人都稱呼他一聲小鹿總。
從學校一腳踏進社會,生日自然也不再是普通的生日,間接擔任起了人際交往與維持的重任,許多的合作往往都是在酒桌上才能談下來。
時慕不懂也不想參與,之所以來也是受了鹿嶼的拜託,過來和他女朋友宋相宜作伴。
VIP包廂大到堪比三室一廳,一張純白色的皮質占據一角,里側還有一張桌球桌。
只不過在場的人大多都在端著酒杯寒暄,使得那張桌球桌備受冷落。
時慕覺得有些無聊。
期間大概有四五個人過來搭話,想要碰一杯酒,都被她拿杯橙汁婉拒了回去。
唯獨眼前這位男士,還在想方設法的與她找共同話題。
「我看你有些眼熟,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說不定我們以前是校友。」
「那你一定認錯人了,我是在德國念的音樂學院。」
男人被拆穿也不覺尷尬,恭維道:「難怪我覺得你的氣質不一樣,你學的什麼專業?」
「鋼琴。」時慕瞧見從外進來的鹿嶼朝著自己招手,就立刻道,「不好意思,我舅舅叫我了。」
她毫不留戀地起身快步走去,忽略那男人又「哎」的幾聲。
和鹿嶼一起進來的還有兩個人,正是剛從機場回來的傅霽和宋相宜。
「傅霽哥,相宜姐。」時慕點頭打招呼。
傅霽同白行簡一樣,都是鹿嶼的大學同學。
從前時慕上高中時都見過他們,只不過見前者的次數沒有後者多罷了。
「時慕?」傅霽像是不敢認一般,上下打量道,「我差點沒認出來,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了。」
「叫差輩了啊。」鹿嶼糾正道,「怎麼能叫姐呢?」
宋相宜摘下口罩,露出精緻美麗的臉,幫腔道:「叫姐挺好的,還顯得我年輕點。」
時慕得意的向鹿嶼揚了揚眉。
傅霽看了一圈在場的人,問道:「白行簡還沒到呢?」
「他那個學術會一時半會完事不了,我把包廂號發他了,完事他直接過來。」說完,鹿嶼又看向宋相宜,「去和時慕吃點東西,這裡廚師手藝還可以。」
時慕挎著宋相宜的胳膊往裡面走,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問的也都是她在德國時的基本情況。
其實她和宋相宜也沒有特別的熟。
宋相宜是鹿嶼高中時的同班同學,高考後兩人就沒有聯繫了,後來她就進了娛樂圈成為小有名氣的演員,不知怎地兩人就又聯繫上談起來了戀愛。
如果換做平時,時慕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向宋相宜八卦一下戀愛歷程,不過她眼下實在提不起興趣。
「怎麼了時慕?」宋相宜關心道,「是不是不適應這種地方?」
時慕說不出所以然,點頭同意了這個說法,同時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門的方向。
宋相宜喝完果汁要起身再去取,被時慕攔下來代勞,走到桌前剛要伸手,有人先一步地拿起了她原本想拿的那一杯。
她抬眸,面前站的正是剛剛那個男人。
男人沒有喝,而是朝時慕遞去,仿佛只是順手幫個忙:「給個聯繫方式?」
時慕轉而去拿旁邊的一杯,拒絕道:「不太方便。」
「說不準以後還要有生意的往來呢,何必拒絕這麼徹底。」男人不死心道,「多個朋友多條路,這樣的道理淺顯易懂。」
時慕剛轉過身就聽到這番言論,沒什麼表情的說:「我呢,最討厭兩件事,一個是說教我,一個是威脅我。」
她轉回身面朝著男人,接著道:「生意場上的事我不懂,但我知道不能給自家人抹黑,既然這樣來打個賭吧。」
「什麼賭?」男人饒有興趣的問。
「桌球。」時慕說,「我贏了你別再糾纏,你贏了給你要的聯繫方式,各憑本事。」
男人像是占到了什麼大便宜一樣,鼓掌笑道:「好好好,一言為定。」
他的笑聲吸引了旁邊人的注意,鹿嶼走過來問:「怎麼了?」
「沒事,就是打個桌球。」時慕把果汁放到他手裡,「你給送過去,相宜姐等著喝呢。」
鹿嶼一動沒動,而是看向男人,半開玩笑的說:「可別欺負我們家的人啊。」
他記得這個男人叫徐淮,是個只喜歡吃喝玩樂的二世祖,是在以前一個聚會上認識的。
做生意就是這樣,指不定哪天就用到哪層關係,所以也就遞了個消息請他過來玩一玩。
沒承想,他竟把主意打到了時慕身上。
時慕剛剛回國,不了解這個圈子裡的人,鹿嶼怕她吃虧不是沒有理由。
「沒有,舅舅。」時慕笑了笑,看著徐淮道,「就是局友誼賽,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