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死者是誰？

  在物質貧乏的世界，沒有什麼事情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

  如果解決不了，那必然是這頓飯吃得不夠好。

  在宋子瑜的操作下，龍山商會的成立儀式空前成功。

  這一頓席面實在是太給力了，不費吹灰之力征服了大家。

  看著吃完飯還要把剩飯殘渣打包帶走的代表們，宋子瑜有些動容了。

  這些聚居地得多窮啊！

  宋子瑜深諳趁熱打鐵的精髓，在眾人酒飽飯足之後，宋子瑜貼心的給每一個參與者都送上了一份小禮品。

  小禮品一律採用紅色的塑料封口袋，包裝頗為精美，封皮上還印著龍山商會的logo，看起來很像那麼一回事。

  封口袋裡面裝的都是一兩裝的五常大米和鹽糖油的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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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東西放在文明世界未必會比口袋值錢，但放在廢土世界就完全不一樣了！

  五常大米啊，代表著文明世界的農業巔峰，是廢土世界無法企及的夢想。

  精品鹽油糖，哪一樣不是硬通貨？

  最後的最後，便是宋子瑜的殺手鐧了！

  真正的殺手鐧！

  宋子瑜給每人奉上一份由複合紙壓縮影印的商會列表，列表上不僅有門類繁複的物資條目，甚至還貼心的印上了樣品的照片。

  這樣一份列表，是宋子瑜花費了巨大心血才設計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更直觀的表示龍山商會有什麼可以賣給他們！

  只要你有手，照著列表上點單購物就行了。

  果然，這份物資列表一發放下去，瞬間就點燃了會場的情緒。

  大家終於意識到了，狗曰的，這龍山商會是來真的！

  「諸位，我們商會的物資銷路很好，有需求的一定要提前下單預約啊，不然的話臨時來提貨不一定會有庫存的哦。另外，每次提貨優先支持黃金交易，量大從優啊！」宋子瑜臨了還不忘交代一句。

  「怎麼可能……」雷晨看著宋子瑜分發的物資列表，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也許不久的將來，北方商會將會丟失整個沱地的貿易份額。

  不！

  不只是沱地！

  北方商會的業務可能會被擠出整個荒原……

  雷晨已經不敢再多想，因為自己身上已經直冒冷汗。

  此時此刻雷晨已經沒有了砸場子的想法，因為雷晨感覺自己踢到了鐵板。

  自己必須馬上回去，回分會，不，回總部，馬上把這個新情況告訴總部。

  ……

  八月十七，天日燥熱，楊市街上的桉樹上蟬鳴不止。

  漢安市州立醫院辦公室，一群人正在開會。

  主持會議的老長官擦了擦鏡片，隨意開口道：「都說說吧，困難在哪裡。」

  會議室里幾位醫生沒人開口，不知為何，辦公室的中央空調已經開到了二十度，但還是有人覺得很熱。

  砰！

  老長官抓起身邊的檔案袋重重砸在會議桌上：「整整一個月了，居然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同志們，你們都是醫院的精英，可你們的業務能力呢？都體現在哪裡？真是豈有此理！」

  老長官發了一通脾氣，然後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明天，上面的領導要我去匯報工作，如果領導問起這件事情，你們讓我怎麼說？難道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你們都找不出來一點兒有用的信息嗎？」

  久久無聲，最終，一位中年女醫生開口說道：「院長，不是大家不盡心盡力辦事，只是這個案子真的無從查起。」

  女醫生似乎在系統內非常有名望，身為院長的老長官也沒有打斷她的話，反而凝神靜聽等待下文。

  女醫生拿起檔案繼續說道：「對於這個一個月前被撞死的女孩兒，我們在她身上沒有找到任何關於身份的證明，沒有身份證沒有戶籍信息也沒有手機。」

  「不得已之下，我們只能申請上面的幫助，想從部門裡的資料庫下手找線索。」

  「然而我們進行了面部識別和指紋查找，結果全國建立的資料庫里竟然找不到和女孩匹配的信息。」

  「這是什麼意思？」院長問。

  全國信息庫是最詳細的資料庫，每個星期都在更新錄入每個自然人的數據。

  女醫生解釋道：「這個女孩從未在數據裡面錄入過個人信息。」

  老院長反應過來，連忙問道：「會不會是境外人員？」

  女醫生又說道：「也許有可能，但我們在海陸空三關入境處都查不到這個女孩的信息……如果女孩是外籍人士，那麼她只有可能偷渡進來的。」

  老院長揉了揉眉心，心想這個猜測完全不靠譜！

  漢安所在的南都省是一個內陸省份，也不是什麼發達地區，如果是偷渡進來的人，無非是為了賺錢，那麼應該去沿海發達地區啊！

  「那麼走訪呢？走訪有沒有結果？」老院長問。

  負責案件偵辦的捕快站起身敬禮道：「院長，我們已經走訪了漢安市四縣八區以及周邊地區，沒有人認識這個女孩。」

  「見鬼了嗎？難道這女孩是外星人？」老院長冒火道。

  老院長只是發火之言，豈料頗有書呆子氣的女醫生搖頭說道：「從解剖的結果來看，這女孩完全符合人類的特徵，應該不是外星人。」

  老院長：「……」

  「難道就沒有一點兒有用的信息嗎？」老院長有些泄氣，市局工作很忙，不可能一直糾纏這一個案子，但是就這樣成為懸案，自己心裡也過不去啊。

  女醫生又說道：「也不是沒有信息，至少從女孩的屍體我們可以得出一些結論。」

  「你講！」老院長來了精神。

  女醫生緩緩說道：「從骨齡推斷，死者的年級應該在十六到十八歲之間，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

  「這麼年輕就沒了，真是可惜啊。」老長官嘆息。

  女醫生繼續說道：「從死者的子宮口來看，她應該沒有過懷孕。」

  「另外，女孩的皮膚很粗糙，這一點很特別。」

  「怎麼個特別法，說得詳細一點。」老院長問。

  女醫生形容道：「這個很難解釋，如果非要我概括一下，我只能說從漢安乃至南部省的光照條件和降水條件，不會有人自然形成這樣的皮膚。」

  老院長一驚，不待問話，女醫生繼續說道：

  「她的皮膚只有在極度乾旱缺水的地方長期生活才能形成！」

  老院長陷入了沉默，作為一個以刑偵起家的老捕快，院長已經難以做出判斷。

  女醫生繼續說道：「此外，死者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有意思，她身上的滌綸製作工藝非常落後，我大概只在上個世界七八十年代的衣服之中才發現過類似的材料。」

  老院長徹底沒了頭緒。

  一個不知道身份的十六七歲的女孩，身上穿著百十年前的人才會穿的衣服，大半夜出現在路中間，然後被人撞死……如果沒有停屍間裡面那具屍體，這一定是一個不錯的鬼故事。

  案件聊到這裡，所有的線索已經梳理完了，作為老院長也沒有辦法要求更多，只能對手下命令道：「繼續排查走訪，把重點放在漢安周邊乾旱缺水的農村地區，爭取找到線索。」

  捕快們苦著臉答應下來。

  這時候，女醫生開口說道：「老大，我想多問一句。」

  「你問。」老院長道。

  女醫生說道：「聽說撞死女孩兒那個二世祖被人頂包了，是嗎？」

  「你聽誰說的？」老院長濃眉皺起。

  「事情都傳開了，都說那個二世祖讓隨行的姑娘頂了罪，他倒是逍遙法外。」女醫生說道：「這還有王法嗎？」

  老院長呵斥道：「不要亂說話！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了，不要問東問西的，判案自有公堂來辦！」

  「要是公堂上辦案不公呢？」女醫生問。

  老院長說道：「舉頭三尺有神靈，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沒人可以逍遙法外！任何人！」

  說這話的時候，老院長寶相莊嚴正氣凜然，神聖而不容褻瀆。

  （按照規定，這一章修改了幾個稱呼，請大家湊合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