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腎 源

  徐英男擺手說道：「老高，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宋子瑜救了過我的命，我不希望組織糾纏上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你也別緊張，我不過是讓謝劍這個傻子幫我回總部檔案庫翻翻記載陳年舊事的檔案，這不算泄漏什麼機密吧？」

  聽到這番解釋，徐英男終於沒有再糾纏下去。

  但高老依然忍不住問道：「那麼這個年輕人的傢伙到底是從何而來呢？難道說在我們不掌握的是是截圖上，還有別的強大的國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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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英男沉默不語，因為自己也沒有答案。

  ……

  龍山商會的籌備終於完成了最重要的一項工作---劃分股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三方協議落實下來，各種細節都得到了協調和補充，聚居地內部成為了史無前例的鐵板一塊。

  商會成立板上釘釘，接下來就是分發請柬，邀請其他聚居地的高層代表在良辰吉日見證這個偉大的時刻了。

  這段時間裡，宋子瑜抓緊時間搬運物資，將麵粉、食用油、大豆和鹽糖大批量的運進聚居地，然後高價賣給龍山商會。

  這個交易的成本價是宋子瑜定的，商會拿去售賣什麼價格自己不管，自己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物資交割必須是黃金。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黃金黃金還是他媽的黃金。

  於是短短數日的時間，宋子瑜便從龍山商會的手中搞到了一公斤多的黃金。

  這些黃金宋子瑜帶回到文明世界轉手就倒給了王胖子，一次性獲利四十多萬，而宋子瑜付出的代價，僅僅是不到兩千塊錢的基礎生活用品罷了。

  這生意簡直是太好做了！

  現在限制宋子瑜發家致富的就是自己少生了幾隻手，不能搬運更多的東西。

  「弟弟牛逼啊，這麼多黃金，你怕不是在哪裡開金礦吧？要不你帶哥哥一起發財？」

  這一來二去的PY交易讓王胖子和宋子瑜算是混熟了，舔著臉套宋子瑜黃金的來源。

  不過宋子瑜比第一次交易的時候老道多了，王胖子這一套自己根本不吃，被問的煩了只是故作神秘的告訴王胖子，在國內私自開金礦是犯法的，胖哥你會所還沒耍夠，屬實是想多了。

  至於黃金的來源，嘿嘿，你丫就自個兒猜去吧。

  四十萬巨款以現金的形式進入腰包，看著滿滿一口袋錢，宋子瑜感覺到無比的幸福滿足。

  時間到了八月中旬，距離宋子瑜第一次穿越過去了小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下來，宋子瑜的生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無論是閱歷還是心性還是自己錢包，宋子瑜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不過宋子瑜的錢還沒來得及捂熱，自己就遇到了一件真正的大事。

  ……

  這一日，在龍山聚居地日理萬機的宋子瑜拖著疲憊的身體穿越回文明世界裡自己租住的公寓，簡簡單單的洗浴一下，準備晚上去魔指人間會所找個技師按摩按摩放鬆放鬆。

  因為財力的逐漸雄厚，宋子瑜已經搬離出租屋，在漢安商業CBD附近的租住了一處公寓。

  公寓一室一廳，精裝帶陽台，獨立的衛生間和廚房，處處都透露著精緻。

  在這裡住下的大部分都是漢安城商業中心工作的年輕精英小資，或者是搞帶貨的小網紅，可謂是三步一美女五步一靚妞。

  宋子瑜洗完澡走出浴室，然後打開手機就看到了一大堆的信息。

  宋子瑜意識到可能有事情發生，於是打開信息仔細閱讀。

  信息是由漢安第一人民醫院和母親的主治醫師分別發來的，還有等待腎原（源）的病友群裡面的消息，所有的消息都匯總在一起，急迫的告訴了自己一件事情：和母親配型成功的腎原（源）出現了。

  宋子瑜瞬間被喜悅之情籠罩。

  母親被尿毒症折磨了多年，每周都要去醫院接受透析，飽受病痛的折磨而無法得到緩解。

  稍微懂點兒醫學知識的人都知道，腎原（源）配型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情。

  腎移植一般都是直系親屬之間才能進行的手術，因為非直系親屬人員的腎移植普遍會造成排斥反應，是無法使用的，若是強行移植，非但不能救助患者，還可能會要了命……

  在沒有直系親屬幫助的情況下，尿毒症病人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苦等腎原（源）！

  只有極小的概率，病人才可以找到配型成功的非直系親屬腎原（源）。

  每每有這種情況的出現，可以說是積善行德修來的福氣了。

  自從母親患病以來，宋子瑜就沒有停過對腎原（源）的消息的打探，因為自己很清楚，這是讓母親延續生命的唯一辦法。

  這個漫長等待過程是一種煎熬。

  病友群里有人苦等十年之久，一直等到死都沒有見到有跟自己配型成功的腎原（源）出現。

  久而久之，不確定的可能反而成了大多數病人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宋子瑜知道，這一次腎原（源）的出現，是上天對母親的眷顧，是母親對抗命運的砝碼，對母親是無比重要。

  沒有任何猶豫，宋子瑜立刻給管著病歷檔案的主治醫生回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醫生說話很不客氣，劈頭蓋臉就問宋子瑜為什麼現在才回話。

  宋子瑜耐心解釋是自己太忙，忘記了看手機，好說歹說才平息了醫生的怒氣。

  最後醫生明確告知自己，腎原（源）不等人，要做手術一定要從快，家屬如此不上心，實屬是患者的悲哀。

  掛斷醫生的電話，宋子瑜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撥通了漢安醫院的電話，開始預約了手術。

  這是母親能夠活命的唯一機會，自己必須要抓住！

  完成電話預約，醫院通知自己第二天帶病歷和病人治療來醫院一趟。

  第二天一大早，宋子瑜就拿著母親的病歷治療來到了漢安第一醫院的院長辦公室，深入諮詢手術的問題。

  院長很忙沒空搭理這個事情，但也比較貼心的告知自己，前往腎病科找相關醫生可以了解情況。

  宋子瑜一邊問一邊找，終於來到了腎病科一位主管手術的專業醫生辦公室門前。

  預約排號等待，辦公室門口站滿了人，全部都是有求於醫院的人。

  「醫生，行行好，救救命吧。」

  一位身穿藍布小衫上了年紀的老太太跪倒在辦公室門口，連連磕頭。

  身穿白大褂的相關負責人走出來，俯視著老人說道：「不好意思，這個手術的費用很高，以你們家的情況如果沒有錢的話，我們醫院是不會同意開刀的。」

  老太聞言嚎啕大哭，在她身邊，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模樣的年輕漢子正手足無措。

  「趕緊回去籌錢，不要在這裡哭鬧，哭鬧解決不了問題，反而白白誤了患者性命。」白大褂語氣淡漠，聽不出半分同情。

  「要是籌不到錢怎麼辦？」兒子怯生生問了一句。

  「籌不到錢你們就準備後事吧。」白大褂冷冷回應。

  「醫生，行行好吧……嗚嗚嗚……」老太太聽到「處理後事」幾個字，情緒無比激動。

  白大褂冷笑道：「不好意思，醫院不是善堂，沒錢就去想辦法，湊不到錢就愛莫能助了。」

  老婦人被自己兒子扶起身，一邊哭一邊蹣跚著離開醫院。

  見到這一幕，醫院門口的病人家屬或多或少都流露出戚戚然。

  白大褂冷笑一聲說道：「沒錢還來看病，真是愚蠢……下一個。」

  接著宋子瑜便聽到白大褂喊：「蘇荃的家屬在不在？」

  宋子瑜站起身，提著母親的病歷袋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裡面有一張巨大的辦公桌，辦公桌後面，坐著一位氣度不凡的中年醫生。

  在辦公桌旁邊不遠處一個模樣清秀的年輕護士正趴在電腦桌前奮筆疾書，不知道是在寫病案還是在寫別的什麼東西。

  年輕的白大褂應該是這位中年醫師的助手，在門口的時候霸氣凜然，進了辦公室以後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秒變謹小慎微起來。

  「這位是我們院的腎病研究專家……」年輕醫生正準備給宋子瑜科普一下眼前中年醫師冗長的頭銜的時候，中年醫師毫不客氣打斷了他說話。

  「我姓華，你可以叫我華醫生。」中年醫師對宋子瑜說道。

  「你好，華醫生。」宋子瑜點點頭。

  「病歷病案帶來了嗎？」華醫生問。

  宋子瑜奉上資料。

  華醫生簡單的看了一下病歷和診斷報告等資料，然後開口說道：「你母親的病一直都是我們醫院在治療，所以情況我們也有所了解，現在的情況也比較明確，那就是我們醫院非常幸運的獲得了一顆腎原（源），各種指標均顯示你母親完全符合腎移植的標準。」

  聽到這話宋子瑜大喜：「多謝醫生。」

  華醫生擺擺手說道：「你先別慌著謝謝我，腎原（源）雖然有了，但問題還有很多，最大的問題是高昂的手術費怎麼解決。」

  「手術費不是問題，我出！」宋子瑜大包大攬。

  聽到宋子瑜的話，華醫生笑了，笑得很矜持也很玩兒味。

  「小伙子，你先別激動，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你得聽我把話說完。」華醫生說道。

  宋子瑜正襟危坐，以為華醫生要交代什麼手術的風險。

  沒想到華醫生開口說道：「小伙子，根據你們預留在醫院的信息，我初步可以斷定你是一個單親家庭成長的孩子，由此可見你們家庭情況並不是太好……這個手術的費用非常高昂，你一個人恐怕負擔不了。」

  華醫生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我給你支個招，你應該嘗試尋求一下水滴籌之類等民間公益組織的幫助，說不定能解決困境。」

  「謝謝華醫生的好意，我……」宋子瑜點頭道。

  華醫生又道：「但你的行動一定要快，因為腎原（源）不等人，在我們國家，腎的缺口巨大，黑市上更是炒到了天價……所以，我只能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

  聽完華醫生的話，宋子瑜忍不住問道：「華醫生，到底需要多少錢，你給我透露個底！」

  華醫生看著宋子瑜用惋惜的語氣說道：「年輕人，還是讓你們家能做主的人來吧，這麼大的事情你一個人是擺不平的。」

  宋子瑜道：「我們家現在能做主的就是我了！」

  這話不假，自從自己記事開始，就沒見過母親或者父親家的親戚長輩。

  華醫生一愣，隨即說道：「這筆錢的開支主要分為兩部分，一個是手術費，大概需要十五到二十萬。另一部分是供體的有償支付，也就是對給予腎原（源）捐贈的家庭的補助，這筆錢也不會低於二十萬。」

  宋子瑜聽得明白，二十萬手術費，二十萬買一顆腎。

  「四十萬不是小數目，趁著還有時間，你們家趕緊籌錢吧。」醫生嘆了口氣說道。

  這時候坐在不遠處的女護士開口說道：「腎原（源）不可能久留，一旦有人匹配到而你們又沒有錢，這顆腎就只能優先滿足人家了。」

  宋子瑜想都不想，當即拍板道：「不就是四十萬嗎？我出了，這顆腎必須是我媽用！」

  聽到宋子瑜擲地有聲的話，辦公室的眾人紛紛一愣。

  華醫生沒說話，身後的那個年輕醫生冷笑道：「年輕人，你拿得出來四十萬嗎？你們家上次住院治療的時候還因為付不起住院費提前出院，誰給你的勇氣說話這麼豪橫？」

  宋子瑜想起剛才老太太下跪的悲情場面，對這個年輕醫生很不爽，這種懸壺濟世的場所怎麼會有如此鐵石心腸的玩意兒，於是決定給這個傢伙一個深刻的教訓，好叫這傢伙知道，什麼是狗眼看人低！

  宋子瑜將隨身攜帶的蛇皮口袋往桌上一放，然後當著眾人的面兒拉開拉鏈露出一紮扎錢。

  「這裡是現金四十三萬整，多出來的錢都存到卡上，給我媽準備一間清淨的病房！我現在就繳費，麻煩數清楚了之後把收條開給我！」宋子瑜說話擲地有聲。

  此一時，整個辦公室都陷入了寂靜，年輕醫生更是滿臉通紅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