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開兵見仗

  徐英男養病的幾天時間裡，聚居地的形勢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用戰雲密布來形容是毫不為過。

  正如徐英男之前所言，能夠成為龍山聚居地的一方巨頭的傢伙，沒有一個是良善之人！

  

  趙元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對劫殺中唯一的倖存者進行嚴刑拷打。

  作為一個心思縝密的領導者，趙元霸要知道所有關於劫殺的情報。

  已經被挑斷手腳筋的倖存者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當初被徐英男一刀抹了脖子可能會是最好的結果。

  活著只能承受折磨！

  這個可憐人成功獲得了刑訊室的「體驗卡」，並且享受了幾乎所有刑具的服務。

  沒有人能扛得住這樣的折磨，倖存者老老實實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人證物證俱在，矛頭直至聚居地另一大巨頭「肥屍」。

  肥屍動手的動機很直接：趙元霸搶了他的生意。

  肥屍動手的方式也很直接：幹掉宋子瑜這個「供貨商」，就可以解決全部問題。

  ……

  事情就是這一回事。

  接下來該趙元霸出牌了！

  趙元霸先禮後兵，約見肥屍講數。

  本以為理虧的肥屍會選擇退讓，然而令趙元霸沒想到的是肥屍異常強硬，既承認了劫殺行為，又蠻橫不講理，完全不給趙元霸面子。

  要說這龍山聚居地就這麼大，幾個大佬各自有一幫勢力占據一畝三分田地，各自經營各自的渠道。大伙兒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總要給對方三分薄面。

  但是這一次以往的慣例完全被打破了。

  雙方根本談不攏！

  談不攏就只能開打了。

  一時之間聚居地內腥風血雨。

  頭一天，雙方的手段還僅限於約架賭鬥，雙方擺開擂台上人肉搏，打得你死我活。

  但是第二天開始，雙方就互相打砸店鋪了。

  到了第三天，花樣多了起來，手段包括不限於暗殺對方的重要人物、綁架對方幹部的妻兒老小等。

  如此這般的瘋狂相互打擊報復，聚居地每天都有幾人到幾十人不等的傷亡，街道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整個龍山聚居地徹底亂了套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大批居民深受其害，恍恍惚惚難以安生。

  ……

  宋子瑜倒是安全的很！

  有一大群小弟保護著藏身在趙元霸別墅之中。

  趙元霸在別墅下方挖出了地下室，安裝了防爆門，外面打得天翻地覆，這裡都不會有事。

  哪怕有人徹底攻陷了別墅上層，這裡也能負隅頑抗幾天。

  不過宋子瑜在地下室也能聽出戰況的激烈！

  從白天到晚上，宋子瑜隨時隨地都能聽到街道上的喊殺聲和慘叫聲，偶爾還能聽到槍炮的轟鳴聲。

  漫長無休止的戰鬥足足持續了一周仍然沒有結束的跡象。

  這讓宋子瑜忍不住擔心起來，照這麼打下去，這個聚居地就徹底完蛋了呢。

  數千人都指望著這個聚居地生存呢。

  打爛了怎麼辦？

  終於！

  在一天夜裡有人乾脆一把火燒掉了外城一整條街，將這場血腥的死斗推向了最高潮。

  龍山聚居地橫豎也就只有那麼幾條街道，直接被燒掉一條之後，聚居地的其他大佬們終於也坐不住了，紛紛站出來充當和事佬，強烈要求肥屍和趙元霸停戰。

  ……

  「龍山聚居地林林總總有七八股勢力，但真正起到領導作用的是四個人。」徐英男靠坐在床邊，對宋子瑜分析著。

  此時房間裡有宋子瑜、徐英男和高老三人，大家閒來無事便聊起了眼下的局勢。

  徐英男已經精神見好，話也逐漸多起來。

  「除了趙元霸和肥屍兩人之外，另外還有馬森明和田岳兩個巨頭夠資格說上話。」

  「馬森明的家族馬家是龍山聚居地的最早創建人，這個家族在龍山勢力很強，控制著聚居地最多的商鋪，據我所知，被燒掉的那條街有一半的店鋪是他們家的。」

  「田岳是外來戶，其人真實身份不明，我猜測可能是某個大型聚居地的領導者，在競爭之中失勢，轉而帶著手下人躲到了這裡。」

  「田岳這人城府極深，手裡有一批亡命之徒，也是四個人裡面實力相對較弱的一方。」

  徐英男侃侃而談，宋子瑜聽得入迷。

  這是自己頭一次系統的了解龍山聚居地的勢力劃分。

  這時候，高老也插話道：「本來田岳是不參與聚居地的內鬥的，但聽說這次火拼導致田岳最寵愛的女人當街被誤殺，所以這傢伙才會站出來調停。」

  「那麼你們覺得這場戰爭最終走向會是怎麼樣的呢？」宋子瑜問。

  高老分析道：「單論實力，趙天霸比肥屍要強一些，趙天霸人多錢多，但想要徹底弄死肥屍，怕也不是三兩天可以做到的。」

  徐英男沉吟道：「按照目前的趨勢，估計就是和談了。誰都不可能短時間吃下對方，繼續打聚居地都沒了，不和談還能做什麼。」

  說話間徐英男開始活動自己的胳膊。

  這些天的康復治療讓徐英男逐漸又生龍活虎起來，如果不是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劇烈運動會導致傷口再度崩裂，徐英男估計已經開始擼鐵了。

  經過一場劫殺共患難，宋子瑜和徐英男的關係被無形之間拉近，說話也變得比較隨意起來。

  高老也分析道：「談肯定是要談的，至於怎麼談，不好說啊。」

  「高老頭你有什麼見解嗎？」宋子瑜問。

  高老搖頭晃腦說道：「見解談不上，只是以我對幾個人的了解，馬森明向來克制而田岳謀定而後動，我總感覺事情不簡單吶。」

  「你說了等於沒說。」徐英男嘲諷道。

  高老頭倒是不以為意，捋著鬍鬚搖頭晃腦，沒事就拿出宋子瑜買的藥品的說明書獨自背誦……

  房間門外傳來敲門聲，趙元霸走了進來。

  「徐英男看樣子你恢復得不錯啊。」趙元霸笑道。

  「托你的福，我死不了。」徐英男一如既往沒有給趙元霸好臉色。

  趙元霸絲毫不在意，顯然是見慣不怪。

  「宋老弟，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趙元霸又道。

  「霸哥請講。」宋子瑜見趙元霸如此慎重，也不知道是什麼大事。

  「今天下午，馬森明和田岳兩人作為調停人，邀我和肥屍講和，我想聽聽你的意見。」趙元霸問。

  宋子瑜心想原來是這事，於是道：「我沒什麼意見，就聽霸哥的。」

  趙元霸說道：「繼續打下去也不是不行，但是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死肥屍這個千刀萬剮的……而且這一個多星期的交火，我方損失巨大！」

  「呃……」宋子瑜心想趙元霸果然是扛不住了。

  見宋子瑜沉吟不語，趙元霸老臉一紅，直接把話鋒一轉說；「我答應過弟弟你一定要給你一個說法……繼續打還是不打，你說，哥哥我都聽你的。」

  宋子瑜聽得出來趙元霸的意思。

  俺老趙不想打了，只是給你台階下呢，你丫可莫要不識抬舉。

  於是宋子瑜借坡下驢：「我全憑霸哥做主，你說講和，我們就講和吧。」

  趙元霸長吁一口氣。

  趙元霸就怕宋子瑜一根筋還要要求繼續打。

  現在最好，大家一團和氣。

  「那弟弟你做一下準備，下午談和的時候，你跟我一起出席，哥哥順便帶你認識一下聚居地的其他幾個老大，混個臉熟。」趙元霸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