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2024-06-09 07:27:41
作者: 蘇雲白
等了半個小時,裴宿開車來接盛玥回家。
回到家,工作了一天的裴宿又親自做了一大桌子菜,不停地往盛玥的碗裡夾,疲憊的臉上帶著寵溺幸福的笑容。
盛玥雖然沒什麼胃口,但為了不讓裴宿擔心,更為了肚子裡還未出生的小生命,她還是強撐著輕鬆的微笑把飯菜一口一口地咽下去。
直到把胃填滿,再也塞不下才作罷。
這段時間她整個人的狀態都很頹靡,一旦閒下來,腦子裡就會浮現出秦硯之的模樣。
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耳邊親昵的話語,手心灼熱的體溫,深邃溫柔的眸光,很多她並未很在意的細節,不知道怎麼忽然變得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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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玥不停地自我催眠,過去就好了,過去就好了……
抱緊自己,在被子裡縮成一團,在無窮無盡的思念折磨下艱難入睡。
洗完澡,盛玥拖著疲憊的身體躺上床。
手機「叮咚」一聲輕響。
秦昕瀾竟然回復了她。
「傅編劇說明天上午十點左右會在四季咖啡店等你,重拍大結局的事我不太清楚,這方面的事情一直都是由傅編劇負責,你直接問他就可以了。」
「好的,謝謝。」
疏離而禮貌,恍若才見了幾面的合作夥伴。
像現在這樣的相處方式,確實是再好不過了。
第二天,盛玥按照約定時間來到咖啡店。
秦硯之早在半個小時之前就到了,遠遠地看見盛玥走進咖啡店的門,然後微笑著朝著他走過來。
秦硯之看著盛玥臉上熟悉的溫柔笑顏,沉鬱的目光像是煥發了生機般慢慢亮起。
滿溢的情緒在胸口激盪,酸澀悶疼,幾乎快要抑制不住。
「傅編劇,好久不見了。」
盛玥禮貌性地打了個招呼。
一句話,令秦硯之臉色微微一僵,徹底回歸現實。
盛玥不是來見秦硯之的,而是來見傅時的,久違的溫柔微笑也不是為了仇人的兒子秦硯之。
秦硯之的眸光重新黯淡下去,朝著盛玥露出一個微笑。
「好久不見。」
盛玥發覺傅時的微笑似乎有些勉強,而且整個人比之前消瘦了一些。
她想起之前問導演傅時的去向時,導演總是告訴她傅時家裡有急事,所以不能來劇組。
該不會是,傅時的家裡出了什麼事吧?
她一個外人,跟傅時的關係也不是特別熟,不好追問太多。
盛玥只能聊表關心。
「我看你精神狀態好像不是特別好,最近應該挺忙的吧?」
「嗯。」
秦硯之順著盛玥的話點了點頭。
心念一動,秦硯之忽然又問道:「最近我喜歡的女孩跟我分手了,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盛玥愣了愣,有些詫異。
她沒想到傅時居然會向她坦白自己的私事。
傅時是什麼時候有女朋友的,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她之前還誤會傅時喜歡自己來著呢?
傅時緊盯著她的目光,晦暗的目光忽明忽暗,好像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渾身籠罩著一層憂傷,似乎已經發酵了很久。
一個大男人,毫不避諱地向外人暴露自己的脆弱,看來是真的很無助了。
不管是出於憐憫還是作為朋友來說,盛玥無論如何都沒法敷衍傅時的問題。
「其實,感情的事我也不是特別懂,……那你能告訴我,你女朋友是因為什麼跟你分手的嗎?」
盛玥認真地問。
論顏值和財富,傅時並不是劣勢,應該很受女孩兒歡迎才對。
看傅時這麼悲傷,想必應該是這個女孩主動提的分手,那也許是傅時做了什麼令這個女孩不愉快的事?
秦硯之張了張口,卻沒說話,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過了幾秒,回答。
「我家人對她不好,所以,她也不想要我了。」
自己喜歡的女孩,家裡人卻不同意,這種事情可太常見了。
盛玥腦補著社會新聞中的各種事件。
男人把女朋友帶回家,結果母親不歡迎,頻頻給女孩下馬威,各種挑刺為難,男人則當隱形人,勸說女孩忍耐,各種pua。
看傅時也不像是沒有責任心的人……
「你女朋友應該是受了什麼委屈,所以才想跟你分手的吧,既然你是真心喜歡她,就把她追回來吧!」
盛玥鼓勵道。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秦硯之看著盛玥的眼睛,眸色漸深。
「當然了!」
盛玥笑著點了點頭。
「如果你是抱著結婚的目的跟她談戀愛,那你就仔細想想,到底是家人的想法更重要,還是她更重要,從我個人的想法來說,我是不希望這個女孩兒婚後遭受婆媳關係之類的委屈,如果你的答案是家人,那我建議你還是放這個女孩自由吧。」
雖然她和傅時是合作關係,但她也不會為了照顧他的心情而鼓勵他去耽誤一個她素不相識的無辜女孩。
「那如果你是這個女孩兒,你會願意重新跟我在一起嗎?」
盛玥怔了怔,抬頭看向傅時。
傅時的眼神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偏執,急切又不安,一抹希冀宛若狂風中的微弱燭火,忽明忽暗。
有那麼一瞬間,盛玥差點以為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秦硯之。
這種感覺已經不只是第一次了。
因為兩人的氣場和做事情的方式實在太過相似。
算起來,她和秦硯之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過面了。
以後,也不會再見了。
她只是秦硯之生命里的過客。
像秦硯之這樣身份的人,喜歡他的女人猶如過江之鯽,未來,自會有比她更好的女人陪在秦硯之的身邊。
比如顧勝男。
秦硯之怎麼可能自降身份來挽留她?
秦硯之緊緊地盯著盛玥,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宛若被審判的囚徒,等待著判官敲定懸在他脖子上的刀閘是否落下。
終於,盛玥緋色的唇瓣張合。
「又不是什麼殺父之仇或者殺母之仇,只要你是真心想把她追回來,她怎麼可能會不願意呢?」
盛玥故作輕鬆地笑著說。
懸著的刀最終還是落了下來,未留任何餘地。
秦硯之眸中那抹希冀徹底熄滅。
其實他早就應該知道答案的。
「嗯,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