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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西涼山之行

2024-06-09 00:55:51 作者: 知夏不夏

  聽雨樓的大火在凌晨時分被眾人合力撲滅,江淵被砸斷了一條胳膊,古代並沒有本事能將斷臂接上,而且還是粉碎性骨折的手臂,這對於任何一個醫生來說都是難如登天的事兒,即使孫思朴醫術通神可卻仍舊無力回天,沒有科技的輔助僅憑人力想要治療,痴人說夢罷了,江淵在第二天早晨醒的時候,手臂已經全然沒有了知覺,單手撐著努力坐起來,醒來就看到了紅著雙眼的孫思朴。

  「大哥,你的胳膊可能保不住了」

  差點流淚的孫思朴帶著哭腔說完這句話,江淵聽完沉默了很久。

  

  孫思朴看著自己大哥如此模樣,後面的話都有些不敢說出口了。但為了自己大哥傷口不被繼續感染,他斟酌再三,最後還是說道:「大哥,你這條胳膊需要拿下來,再留下去會影響你的生命安全」

  房間內並沒有其他人在,江淵心中雖然很難受,但並沒有說出來,孫思朴的模樣看起來比他還要悲傷,忍著心中苦悶,他安慰孫思朴道:「小思,該如何診治就如何診治,不要耽誤了治療時間,又不是你大哥死了,不用如此傷心,沒了一條胳膊,還有另外一條呢」

  江淵越是不在乎,孫思朴就越是過不去心中的那個坎,為了避免孫思朴下不去手,江淵對著門口忽然喊了錦衣衛來,足夠了解自己大哥的孫小神醫在錦衣衛剛進門就讓其重新出去,不明所以的錦衣衛開門進門轉了一圈又出去了,江淵扯出一抹微笑來,然後道:「不放心人家來動手,就你親自來,你大哥我對你非常放心」

  在清心齋一樓坐著的幾人面色都很凝重,楚一一眼睛已經腫了起來,顯然是剛哭過沒多久,陳安邦已經很多天沒有過笑臉了,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現在他就是這個感覺。

  小福子和小許兩人對江淵的感情並不是很深厚,他們沒有太悲傷,只是可惜江淵這麼好的人,以後就成了身體殘缺之人。

  「……」

  李清平今天心情不錯,晚上翻了兩個貴妃的牌子,之前從沒有被光顧過貴妃知道了自己要侍寢,其中一個竟然是高興的直接昏了過去,李清平先去了第一個貴妃處,呆了一個半時辰,出來之後去往第二個貴妃處,結果是太醫院人的說貴妃還未醒來,李清平挑眉看了一眼前來稟報的小太監,沒有多說什麼便去了另一位妃子處。

  小太監長出一口氣,背後大汗淋漓,旁邊的另一個小太監比之也差不了多少,一同從地上起身,其中一個小太監道:「咋死我啦,天子的眼神方才差點要了我的命」

  另一名小太監轉頭一瞅:「這就怕了?伴君如伴虎,這麼膽小怕事,說不定哪天就要掉了腦袋的」

  「怎麼啊,剛才你不也害怕地發抖了,你說這王貴妃平時身體也不錯,怎麼就突然暈倒了,還是在皇主翻牌子的時候,這是天生沒有伺候皇主的命,還差點連累咱們!」

  小太監嘴上抱怨,心裡也煩,差點受了無妄之災,放誰身上都難受。

  另一個小太監盯著開口之人看了一會,然後嘴角掛上一抹輕笑道:「突然暈倒,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多的湊巧事兒,王貴妃和白貴妃關係緊張,今天正好是同時翻了兩個貴妃的牌子,其中你就覺得沒什麼問題,覺得正常?別傻了,後宮的女人心思遠勝朝堂,王貴妃技不如人,註定得不到天子恩寵」

  小太監道出真諦,另外一個嘖嘖咂嘴,心中只覺得自己想的還是太少了。

  聽雨樓失火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京城,無心者聽了一笑而過,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畢竟江淵在京城被諸多人針對已經是擺在檯面上的事兒,而有心者聽了深思熟慮,已經開始思考,其中門道了。

  聽雨樓從開業到現在從來沒有出現過走水的事情,且不說張詩雨這個商賈才女,對於安全有多麼重視,就是在數九寒天十二月底的這種天氣下,想要走水失火,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何況還是十幾天大雪之後,所以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聽雨樓走水不是意外,其中一定有貓膩,就是不知道平時很聰明的江大公子為何在這個時候沒有看出這是個陷阱。

  「……」

  除夕夜前一天,被江淵稱為瞎子的年輕人回來了,並且大包小包地帶了很多異國他鄉的物品,多半是帶給孫思朴還有陳安邦等人的東西,當然,張詩雨和楚一一也有,唯獨江淵什麼都沒有收到,這讓江大公子很是不滿指著邱問道就是一陣笑罵,後者看著少了一條手臂的翩翩公子無論如何也提不起來興趣和其開玩笑,作為一個求道之人,孤寡傷殘在他這裡應該更容易被接受才是,但看到江淵如此模樣,他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悲傷。

  了解事情經過之後,邱問道用手起卦掐指一算,江淵命里並不該有此劫,在這一刻,他忽然有些迷茫,逆天改命的手段,對於他來說還是太過困難,可他卻知道有一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篡改命數。他有些不理解自己的師傅,既然很是看好江淵又為何要動用這種手段,能讓江淵遭受這無妄之災,一條手臂對於心高氣傲之人亦或者敏感之人很有可能會讓其想不開丟了性命,即使是心性堅韌之人也會愁悶很長一段時間。

  敷衍地和江淵聊了一會兒之後,他就用自己已經累了的藉口回房間去休息,江大公子自然不會阻攔,只是對其說到明天早上早些起床,還有些事情要忙。

  回到房間之內的邱問道並沒有睡去,而是靜靜的坐了一會兒等門外沒了聲音之後他披上衣服出了門。

  從清心齋到六衛閣算不上很近,他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沒有人通報也沒有敲門,他的師兄就出現在了門口,看著自己師弟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身穿青衣的男子直接就明白了自己師弟前來所為何事。

  將人帶進房間內,青衣男子給邱問道滿了一碗酒,後者一飲而盡等待著自己師兄給解釋,其實他心裡大概猜到了,這件事情自己的師兄應該是沒有辦法阻攔。

  兩人一人喝了好幾碗酒,青衣男子才緩緩開口道:「師傅他老人家有自己的想法,這次的行為在京城高處的官員幾乎都默許了,就連左相國也是,人家當叔叔的都沒有說什麼,你還能怎麼辦?師傅他老人家對待天下百姓是如何態度你比我更清楚,用江淵的一條胳膊換京城今年的安穩怎麼看都沒有問題,不過這對於你來說可能有點難以接受,畢竟師傅是想讓你來做這件事的,若不是我提前說了幾句,你這兒就更過不去了」

  青衣男子指了指胸口位置,他能明白自己師弟現在是何心情。

  江淵可以說是為一個能夠理解自己師弟的人,自己的知己斷了一條胳膊,這放在誰身上都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即使對面的人是自己師傅,心中該抱怨還是一點少不了。

  沉默不語的灰眼睛男子自顧自地又喝了一碗酒,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今天來到此處,只是想聽一個解釋,現在解釋也聽完了,他也該走,起身擺了擺手,邱問道出了六衛閣。

  姬承運並不是一個壞人,至少在天下百姓眼裡不是,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好事兒,既然選擇站在天下百姓這一邊,那就避免不了要辜負一些人,江淵便是其中一個,當朝天子也算,在這個鬼佬的棋盤中,除了天下百姓不受他算計之外,其他人都是他的棋子。以天下百姓過上安穩生活為目標的姬承運,自認為應該肩挑起來擔子,他一直都在這麼做,並且做得很好。

  「……」

  第二天一早,街道上熱鬧至極,喧囂聲接連不斷人聲鼎沸,大家都在為舊的一年已去新的一年到來而歡呼雀躍,江淵也被氣氛感染,心中悲傷愁悶少了很多,出門上街,他帶著張詩雨和楚一一前去購買年貨,然後去了自己的布匹店鋪,去拿前幾天為大家定製的新年衣服,等全部東西買好之後,已經是中午時間了,到處張燈結彩的街道充滿了新年韻味,江淵駐足在街道之上忽然出了神,時間似流水,悄然無影蹤,轉眼間他來到這個名叫南清的地方,已經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了。

  「時間過得真快」,江淵開口剛開了一句,聽見這話的張詩雨和楚一一不約而同地拉住了他的手臂,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挽留時間,不大會,江淵便緩過神來,笑呵呵地牽著兩人的手,他們走向鎮北侯府。

  聽雨樓走水之後李清平就賜下了一塊匾額,意思明顯就是想讓他住進府邸,身邊人多了,清心齋確實住不下,天子的這個行為也算是雪中送了個炭,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江淵能理解天子為何要這麼做?

  對於虧欠的補償,是人做了錯事之後都有的想法,他的一條胳膊能夠換來身邊人的安穩,似乎也是個賺了的買賣。

  已經貼完春聯和門神的福地,喜氣洋洋,走到門口就能感覺到歡樂氣氛,他身邊的人在今天都已經回來了,現在府院之中很是熱鬧,他喜歡熱鬧,也喜歡現在。

  除夕夜,年夜飯桌上,眾人吃得滿面紅光,其心情不言而喻,霍言和蒼靈更是拼起了酒,一壇又一壇接連不斷,幾個年紀不大的,也是學著二人拼酒,只不過沒多大會兒就醉倒了,吩咐下人照顧好他們幾個,江大公子也加入了戰爭……

  兩個時辰之後,桌子上杯盤狼藉,方才喝酒的人也已經趴在了桌子上,他也不例外,畢竟這麼些人裡面他的酒量著實算不上好,守歲的任務是小福子負責的,他張叔兒一聲不吭地離開京城,讓這小傢伙傷心了很久,其實江淵知道,他張叔兒才不是什麼告老還鄉了,在天子身邊做近侍的人,哪裡有得善終的,他張叔兒自然也不例外。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你能看明白也知道,但就是不能說。

  莫名的傷感了一會兒後,他的意識就開始逐漸模糊,頭也疼了起來,又是上次的後遺症發作了,只不過這一次比以往的頭疼更加厲害,也更加兇猛,江淵扛了沒多大會兒就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今年的酒勁太大,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緣故,眾人喝了沒多少酒就都休息了。

  新年第一天,江淵帶著張詩雨和楚一一去給蕭平拜年,完事兒了之後又去了宋翰海的府邸之中,兩人都很熱情,他沒留下吃飯快到中午的時候便回去了,沒辦法家裡面還有很多人要吃飯,今天中午的餃子也算是團圓,他這個當少爺不在,肯定是不像話。

  回到府邸之後,他為眾人都準備了一份壓歲錢,一人一個紅包不多不少,在他有限的能力之內,他想讓陳安邦許瀛洲小福子孫思朴等人能夠在新的一年裡沒有煩惱,每天開開心心,不要像他,心裏面裝著一個逍遙夢,卻整天乾的都是累人的活。

  不用上早朝,也沒有需要忙碌的緊急事情,江淵在年後的十來天裡,過得輕鬆愜意,直到正月十五這一天,家家團圓賞完燈會之後,他收到了李清平的消息。

  該來的逃不掉,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這件事,終於是有了開頭,他其實不知道自己老爹留下來的地圖,到底有多少人掌握,他韓叔兒也從來沒有說過,給過多少人,但有一點可以確認每一份地圖都彌足珍貴,如今地圖的所有終於有凸顯出來了,他心中既擔心又期待,像一個撿了錢的孩子,不知道會得到誇獎,還是會挨上皮鞭。

  西涼山之行的日期在上一直下定在了二月二,本以為一定會摻和一手的太傅反常地沒有露面,反倒是他蕭叔叔要跟著一起去,江淵沒有勸解任何人也沒有多說什麼,他一切都聽著李清平安排,等事情完全商量好了,他就回了自己府邸,這時候邱問道忽然找他來了,問了,他今天去皇宮之內商量什麼事又是什麼結果?

  江淵沒有刻意隱瞞什麼將事情簡單地講述了一遍之後,他看向灰眼睛男子道:「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你說我聽著」

  邱問道搖了搖頭:「沒什麼事兒,注意安全就好,別把命丟在西涼山,家裡還有很多人在等你」

  江大公子哈哈一笑然後拍了拍邱問道的肩膀:「你小子什麼時候也學會這麼肉麻的話了,誰不知道我最是惜命,我知道你心裏面愧疚,但那是你師傅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何況這條胳膊,就算是我自己不小心丟的,天下黎民百姓有這麼一個人關照都是好事,有得有失嘛」

  邱問道眼神滿是惋惜,其實江淵並沒有把話說明白,他師傅害得眼前人丟了一條胳膊,其實最根本的原因是不想讓天子再發動戰爭,江淵是個中間人,本不該他承擔的事情最後卻陰差陽錯,所以他才覺得江淵遭受了無妄之災,感到愧疚和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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