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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功敗垂成

2024-06-09 00:55:41 作者: 知夏不夏

  江淵回去了清心齋,在皇宮中呆著不是很合他的心意,首先是渾身不自在,第二是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裡,拿了小太監送來的傘後,江大公子撐著傘出了午門,門口的執勤將士有些詫異的看著披著狐裘的江淵放行,這個時間點去見天子本就是獨一份,現在離開更是少見得很了,元英也在門口站著,江淵路過其身邊停了腳步對其說了句:「謝了」,後者一笑道:「客氣」

  邁步往前走,後面的元英忽然又叫住他道:「江淵,陳震死了,京城現在的主動權在太傅手中,你多加小心,夏國,突厥柔然人雖然都撤走了,但他們在京城的高手卻並未離開,他們都在等一個機會,不管是拿住你還是太傅,你都要謹慎一些,小心駛得萬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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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江淵頓住腳步聽完,然後再度邁開步子,死寂夜色中,大雪依舊紛飛,一凍千里,了無生機。江淵撐傘走回去清心齋去,一片蒼茫的白,北風呼嘯像一把鑽心之劍,長驅直入,冰冷徹骨,推開清心齋的房門,江大公子收起了傘,跺了跺腳,他進門點燃了炭籠,提著其去了二樓,江淵還沒有任何睡意,屋外呼嘯著風雪,今天元英在離去之前的說的一番話,讓他心中扎了根刺。

  聽雨樓內時隔三個月之後又重新有了生氣,江淵等人一同離開京城之後,聽雨樓就關了門,當然了,聽雨樓雖然不對外接客但是請的下人並沒有離去,江淵留下了三個幹活麻利的姑娘和一個看馬小廝,兩個人負責打理衛生,小廝負責平時巡查,說是巡查,其實也是江淵擔心兩個女孩不安全,否則也不會如此安排了。

  阿衡等人都住在了聽雨樓,今天用一車火雷痛炸敵人的經歷讓他們心情舒暢,陳安邦更是高興得不得了,似乎是覺得自己終於有了用武之地,跟著霍言練了兩個月的劍,他吃了數不清的苦頭,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帶著憧憬沉沉睡去,在夢中他遇到了自己的老爹對他誇獎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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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聽雨樓來了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阿衡沒見過此人,陳安邦感覺在哪裡見過此人,但一時間也是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直到那名高大男子開口自我介紹,幾人才知道他是新的大理寺一把手,高西州。

  阿衡開口先解釋自己少爺不在此處,若是想要找自己家少爺,要去清心齋去,但高西州卻道:「我不是來找江公子的,我來找他」

  身上有雪花的高西州喝了茶水,然後指著陳安邦,背著木劍的陳安邦詫異地指了指自己道:『我?』

  高西州放下茶杯點頭:「對,就是來找你的,陳震是父親對嗎?」

  「正是家父」陳安邦實在不理解,京城人關心他作甚這時候目光不應該都放在他江大哥身上?

  「那就對了,此次本官前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的父親在兩天前出事了,如今屍體在大理寺,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將陳將軍的遺體帶回,讓其入土為安」

  高西州的一番話讓陳安邦猛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我爹死了?!不可能!不可能!』

  陳安邦忽然喊了起來,模樣癲狂至極,高西州皺了皺眉頭,輕聲道:「屍體已經停放多日,小公子有時間不要忘了」

  說罷,高西州起身離去,留下沉思的阿衡,和渾身沒了力氣失魂落魄跌倒在地上的陳安邦。

  「怎麼會呢,昨日我還夢見父親了,他怎麼就死了呢」

  喃喃自語的陳安邦說著說著就淚流滿面嗚咽了起來,阿衡站在一旁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安慰,失去了至親之人,這種悲痛如何安慰得好?

  江淵今天起得不算早,當他醒來下床之後,第一眼看向窗外,大雪依舊沒有停下,他默默地看了一會風雪,然後洗漱了一番下樓,清心齋之內沒有食材,他吃早飯還是要出門,穿上昨日烘乾的衣物狐裘,江大公子推開了門。

  「窩草!」

  開門之後,江淵被驚了一下,猛地向後退了一步,門外此時站著一個渾身上下都被雪花壓滿的雪人」,後者看見江淵退後一邊,當即就出聲道:「江大哥是我」說罷,這人就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不明所以的江大公子聽到聲音後才看出此人是陳安邦,皺眉疑惑的將其拉入門內,他關上門後替其拍打身上的雪花問道:「怎麼回事,來這麼早不進門,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江淵給陳安邦拍打掉身上雪花,後者從懷中拿出一份還冒著熱氣的早飯,然後帶著哭腔遞出早飯道:「江大哥,我爹...我爹死了」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江淵接早餐的手停在半空,片刻之後他才回過神來道:「誰說的?」

  他是昨天才聽元英說的,這件事他還沒有想好要如何告知陳安邦,按道理來說,陳安邦這個時候不應該知道消息才是。

  「大理寺的人今日一早說的,讓我去認領我爹的屍體,江大哥,我實在是憋不住了才來找你的,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大理寺,我怕我自己進去就走不出來了」

  陳安邦眼中淚水不停滑落,江淵放下早餐在桌子上,然後點頭應下道:「江大哥陪你一起去」

  二人一同出了門,江淵給如同行屍走肉的陳安邦撐著傘,走在路上,風雪肆虐,雪深而阻,一炷香左右的時間,江淵二人就到了大理寺,門口值班衙役似乎知道江淵會來,看到一黑一白裝束的二人他們沒有任何阻攔就讓人進了大理寺,陳安邦迷茫的看著大理寺布局,江淵循著記憶走向停屍房,途中碰到了好幾個仵作,江淵這才確定自己的方向沒錯,到了停屍房後,高西州在門口正和一個老仵作交談事情,聽到動靜,他停下交談看向江淵,然後就邁步走來,陳安邦無聲流淚已沒有聲音,江淵拍了拍其肩膀示意其進停屍房,他則是迎上了高西州。

  說句實話的,有人死了之後,大理寺確實要派人通知家屬,但由大理寺一把手親自出馬卻少見的很,所以江大公子覺得其中有貓膩。

  陳安邦自己去了停屍房,江淵則是和高西州聊了起來,江淵大抵能猜到陳震死於誰之後,所以當他旁敲側擊的詢問後,高西州的沉默讓他確定了自己猜測,這位大理寺一把手的行為很耐人深思,江淵問完了之後便不在開口,只是在心中給某些人記上了一筆,過了約莫半柱香時間,陳安邦還沒有出來,他收了傘之後前去查看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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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陳震差點就成為勝者了,只可惜最後功敗垂成,王玉山的謀劃很深,可面對陳震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武將,他的許多計謀都付諸東流,而陳震之所以會在二者的較量中敗下陣來,其實還是因為天子插手的緣故,若不是李清平在關鍵時候用六道金牌強行召回禁軍,陳城主也不因為身陷囹圄從而葬送了性命,江淵之所以覺得高西州有問題,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人是天子死忠,而陳震死於王玉山之後,那這高西州的行為就不是王玉山的手段了,而是天子的意思,所以他有些憤恨,可事情到底發生在他來京城之前,現在就看李清平接下來如何去做,若是不盡人意,那他就只能自己去討說法了,他不想讓京城關係重新變得緊張,讓百姓提心弔膽,但這不是讓陳震是不能瞑目的理由,況且陳安邦也在跟著他很久了,還成了霍言的徒弟,若是不點什麼,豈不是讓人寒心,他可不學李清平那套狡兔死,走狗烹,用完就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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