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做木工

  「哎呀！總算搬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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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本來守著蘇長貴休息，突然被蘇思水給叫出去。

  兩人合力把樹墩滾回小院，累得滿頭大汗。

  蘇思水也熱得臉頰通紅，「娘，快坐著歇歇，我去舀兩碗水。」

  屋裡的蘇長貴聽到這麼大的動靜，終於提起精神從窗戶里望出來。

  「你倆在幹啥？」

  李氏擦了把汗，「你閨女在樹林邊上找了個柳樹墩子回來。」

  蘇思水把水碗遞給李氏，同時笑著對蘇長貴說道。

  「爹，咱家的家具破破爛爛的，我想請你幫個忙，用柳樹墩子做原料，把家裡修一修。」

  蘇長貴：「我修？」

  蘇思水叉腰，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當然，誰不曉得村里就我爹木工活最好，以前你還不老幫人家修房子嘛。」

  這話如同一汪清泉注入乾枯許久的土地中，讓蘇長貴不由得眼睛一亮。

  「可，可我在床上癱著，咋做活？」

  「還是算了。」

  「別算了！」蘇思水走進屋內，懇請地握住他的手，「爹，我和娘是啥都不會的，這件事就指望您了。」

  「只是修補修補家具，用不著跑腿。您需要啥工具，我來準備。」

  蘇長貴很是心動，他癱在床上這麼長時間，一直被當成了廢人對待。

  每天看著媳婦和女兒忙裡忙外還要伺候自己，就覺得心中虧欠。

  如果可以幫家裡干點事情，好歹能有找回一些活著的價值。

  「那，我試試。」

  見他答應，蘇思水心裡的大石頭也落了地。

  果然人是需要工作的，有事情做，心才不會飄。

  蘇長貴趁熱打鐵，「爹要不要先看看樹墩的材質？我也不懂，隨便撿了一個回來。」

  蘇長貴點頭，「也行。」

  「要不你和你娘把我扶出去，也懶得把樹墩子再拿進屋了。」

  見他這麼有幹勁，蘇思水哪有不答應的份。

  母女兩人立刻把人抬到了院子裡，找了把椅子讓蘇長貴坐著，面前就擺著巨大的樹墩子。

  蘇長貴一看到樹墩，眼睛就亮了起來。

  「這木頭真不錯，少說也有幾十年的樹齡了。」

  「水兒，這麼好的東西，你哪兒去找來的？」

  蘇思水打了個哈哈，「就是從張嬸兒家回來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

  說起張桂蘭，李氏才想起來。

  「不說都忘了，快把你買的雞蛋給我。」

  蘇思水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娘，對不住啊，雞蛋在回來的路上摔碎了。」

  「啊？碎了？」李氏忍不住緊張，「你摔跤了？有沒有傷到？」

  蘇長貴也看過來，「水兒沒事吧？」

  蘇思水擺手，「沒事沒事，雖然雞蛋摔碎了，但抓到只野兔。」

  她小跑回灶房，把野兔提拎出來。

  「看，我獵的！」

  「霍！」

  李氏驚呼著走上來，輕柔地撫摸著野兔的皮毛。

  「好肥的兔子。」

  「水兒，你咋獵來的？你，你該不會又去黑樹林了吧？」

  「沒有沒有。」為了不讓父母擔心，蘇思水下意識否認道，「這兔子是我搬樹墩的時候，自己撞上來的。」

  「你看它頭上的血窟窿，就是我用木棍子敲的。」

  注意到兔子口鼻處滲出的鮮血，李氏這才信了她的話。

  「這樣都能獵到兔子，咱閨女運氣真不錯。」

  蘇思水得意地把野兔遞給蘇長貴，「這說明老天爺都偏幫著咱家，換著法子給咱送肉吃呢。」

  拿著沉甸甸的兔子，蘇長貴眼中光影閃爍。

  「你說對，老天爺都幫著咱家。」

  蘇思水：「這兔子我待會兒拿去燉上，晚上就能吃了。」

  「娘，晌午飯做好了沒，我快餓死了。」

  李氏高興地答應了一聲，「好，你快坐著，我這就去拿飯來。」

  一上午挖了排水溝，教訓了趙寡婦，還去黑樹林搬了樹墩子回來，蘇思水的體力已經透支了。

  雖然暫時沒有吃上雞蛋，但蘇長貴打起了精神，李氏也的心情也平復了。

  一家人圍坐在院子裡吃飯，氣氛融洽。

  等吃過晌午飯，李氏困得眼皮子打架，蘇思水就讓她去屋裡休息。

  「爹，你要不要也睡會兒？」

  蘇長貴卻搖頭，「我先研究研究這樹墩子，你不用管我。」

  「行。」蘇思水不打擊他的積極性，舀了兩碗水放在地上，「爹，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一個人成不？」

  蘇長貴已經一門心思撲到木工上面，聽完也只是擺了擺手。

  「能成，你去吧。但別走太遠，注意安全。」

  「曉得了。」

  打過招呼，蘇思水再次出門。

  這次她是去別的地方，而是直奔蘇家老宅。

  ……

  ……

  「這鬼天氣，真是熱死了。」

  蘇老太婆放下碗筷，就拿了把蒲扇坐在屋檐下乘涼。

  正午的太陽最是毒辣，連蟬子都被曬得沒了生氣。

  以至於聽到有人叫自己奶奶時，蘇老太婆還以為聽錯了。

  「奶，歇著呢。」

  蘇思水隔著院門，笑眯眯看進來。

  蘇老太婆見到是她，一下子站起身來。

  「臭丫頭，你來幹啥？」

  蘇思水推門走進去，開門見山道。

  「家裡糧食快吃完了，我來找爺奶要剩下那二十斤大米。」

  此話一出，蘇老太婆就氣得跳腳怒罵。

  「你想得美！」

  「趕緊給我滾蛋！」

  面對暴躁的老太婆，蘇思水也不害怕，反而笑眯眯追問道。

  「奶，你確定不給我糧食，還要我滾？」

  「廢話！」蘇老太婆沒好氣罵道，「你個臭丫頭，翅膀長硬了是吧，都敢攛掇著你爹跟我們分家了。」

  「早曉得你跟你娘一樣，不是啥好東西！」

  「還想跟我要糧食，我不打死你都不錯了。」

  「你滾不滾，不滾我就動手了。」

  眼瞧著蘇老太婆轉身去拿掃帚，蘇思水非但不躲，反而迎了上去。

  「給糧的事情是我爺親口承認的，奶是想耍賴？」

  「你就不怕村里人說你們閒話？」

  說起這個，蘇老太婆就想起上次當著全村人的面挨打的事情，更是一肚子的怨氣。

  「死丫頭，我打不死你！」

  然而就在掃帚落下的瞬間，一道洪亮的嗓音突然響起。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