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交代犯罪事實

  「是啊，她可真傻。」蔣春撇了下嘴。

  葉子眉的這種反應，似乎早就在蔣春的預料之中了。坐在一側的韓昀深吸口氣，然後說：「我們讓你看看周生，讓你們聊聊，是想讓你別在繼續錯下去了。朱光父親根本就不在你的殺人名單里，因為當年她對你有些善意，所以你想讓他通過伏法來承受應該承受的罪責。」

  「剛才還說所有的事趙枝已經承認，怎麼又扯到我這邊來了？」葉子眉抬頭直視著韓昀。

  「咱們還是開門見山吧。」韓昀攤了下手說：「我去了你大學所在的城市，找到了你最初打工的快餐店，也見了你們老師。」

  「你做的還蠻多。」葉子眉表情平淡。

  「因為我堅信凡事沒有完美，只要是假的，始終都是假的。」韓昀拿起證物說：「這是你當年打工時候的工資表，我在這上面還看見了另外一個熟人，趙寶剛。可我問了趙寶剛，他卻完全不承認認識你，甚至見過你。」

  葉子眉微微低頭：「快餐店鐘點工流動性很高，而且各自忙的事兒也不同，有時確實還沒一一熟悉，就離開了。這種情況很正常。」

  

  「沒錯，是很正常。」韓昀深吸口氣，將證物放下後說：「可是你要知道，趙枝承認了犯罪，即使最後因為別的原因被誤判，警方也是有審訊現場視頻的，她這屬於用謊言誤導警務人員，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一樣也會被判刑，雖然很輕，但幾年的牢獄之災是逃不掉了，而且這部分會收進她檔案，誠信受損，日後是否還有公司敢要她，還有她若是想要辦理跟誠信掛鉤的相關業務也是不可能了。」蔣春接著韓昀的話說：「說實話，你們計劃得不錯，所嚮往也是好的，但同時你自己也十分清楚，想要走到最後一步太難了，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只是這機會是萬分之一，所以你才願意賭上一局。」

  「只是賭注畢竟是賭注，即使贏了也是兩敗俱傷，她們甘願為了你賭上這局，可你不該自私到認為她們幫你是應該的。」於淼淼也在一旁說道：「你雖出生地獄，從黑暗而來，可你是有情感的，畢竟是凡胎肉體，剛才我見你面對周生時的情感，是真情的流露。」

  「你以為你所見的是黑暗，那只是對你而言，或者對那些未曾經歷過你經歷的人而言。可監獄關著的都是什麼樣的人？」蔣春壓低聲音說：「他們是黑暗中的行屍走肉，或許你可以承受，但趙枝呢？她能夠在裡面挺過來麼？只是職場的陰暗，就已讓她崩潰了。」

  「可此時就算撥亂反正，趙枝也是逃不掉牢獄之災的。」葉子眉稍微有些猶豫了，眼神恍惚了下。

  「我猜測趙枝根本就沒深入你的計劃，她的作用只是用來誤導，沒有實質性地對任何人，當然，除了李鐵雲外，造成過任何傷害。」韓昀直了直身子：「重罪輕罪所在牢房是不同的，只不過她太執著了，不可能將一切坦白出來。所以這才是我們為什麼要審問你，因為你才是幾人中的紐扣，只有你肯說出實情，他們才真正得到解脫。」

  「背著殺人案，日子真的好過麼？」蔣春詢問了一句，但沒等葉子眉回答便說：「你當年只是看了有人在你面前被殺，這些年來就已噩夢連連痛苦不已。你覺得趙寶剛連殺三人，他逃脫了法律制裁，真的能安心入睡麼？這個噩夢，也會跟隨著他一輩子的。雖然他是自願這樣做的。」

  「看來這次趙寶剛以受害者身份出現在你們面前，並沒有用。」葉子眉皺起了眉頭。

  「什麼東西都一樣，把戲玩多了，就沒什麼新鮮感了。雖然這是你擅長的。」韓昀攤了下手說：「我們猜到了你接下來的計劃，也知道了事情來龍去脈。還有……」韓昀拿出一部手機說：「還有趙枝上大學時用的手機，裡面我發現了幾張截圖，是她被人迷奸時與你的談話。」

  「該死，這麼重要的東西她怎麼沒處理？」葉子眉這話並非脫口而出，被炸出來的。或許她是想找個台階吧。

  「或許連她自己也忘了當時會截圖下來。」韓昀放下手機，順著話題詢問了下去：「那晚趙寶剛因為家庭原因喝得爛醉，被幾個混混搶了錢，是遇見了你吧？」

  「這只是一個巧合，命運般的巧合吧。」葉子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低下頭說：「那夜快餐店太忙了，店長讓我們多待一會兒，所以下班也晚。我便打了車回學校，途中我便看見了胡同里幾個人在打架，於是讓司機停車下來了。只是我下來後過去，那幾個人已經罵罵咧咧離開了。我躲在胡同外，沒急著走出來，而是在觀察趙寶剛。他那時恐怕已喝得爛醉如泥不知道疼了，甚至還伸手去拿酒瓶。」

  「你幫她處理了傷口？」於淼淼問。

  葉子眉輕輕點頭，然後說：「我走過去幫著處理了傷口，然後在一旁陪著他。那晚我沒回宿舍，他睡了一覺，是後半夜醒的，然後跟我道了謝。我們相互留了電話，我告訴他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找我。結果第二天他便給我打了電話，說自己可能需要一份工作。」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趙寶剛可以為你所用的？」於淼淼問。

  「打工期間趙寶剛少言寡語，每日心事重重，我想試著開導他。他也與我講述了他的所有情況，我便也說出了自己的。他將最深的秘密告知於我，我自然要以禮還之，他聽後反倒對我心疼了起來。當時他管我叫子眉姐，說那些人就是變態，如果讓他碰見了，他一定為我報仇。」葉子眉深吸口氣說：「當時我愣了一下，半開玩笑地說，要為我報仇他太瘦小了，需要強壯一些才行。他竟當了真。從他高中到大學，我們一直有保持特定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