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殘酷的事實

  葉子眉一直聲稱自己的人生沒了光，她畢業後便選擇全國各處走走，恐怕也是想不留遺憾吧？而韓子昂願為葉子眉奪取自己照亮未來的光，願與之在黑暗中前行。

  一個是為了報仇，一個是為了愛，可這中間還有個趙寶剛，他又是為了什麼呢？韓昀緊鎖眉頭，在黑板上，趙寶剛的名字後面打了個問號。馮委蓮提供的視頻里，殺害韓子成的，並非是韓子昂、葉子眉兩人，目前猜測是趙寶剛。

  若按這個邏輯，殺害孔翠的也有可能是他。趙寶剛是三人中真正的殺手，最關鍵是這個趙寶剛竟也是周顧包養情人，楚怡的同學。這個趙寶剛為什麼要跟韓子昂、葉子眉兩人合謀？也願意為兩人殺人？是為了錢麼？韓子昂若幫葉子眉報了仇，並且逃脫法律制裁帶她遠走高飛，那錢對於韓子昂來說便並沒那麼重要了。

  可從馮委蓮提供的監控來看，趙寶剛跟韓子成說的那幾句話來說，他是知道葉子眉遭遇的，也知韓子成當年所做之事。如若是為了錢殺人，韓子昂跟葉子眉兩人，應該沒必要將所有事都講給趙寶剛，只要讓他收錢辦事就好。但事實似乎並非如此。

  韓昀靠在牆壁上深吸口氣，這時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看了眼，是於淼淼，然後便接了起來。「你去見了李天雨妹妹沒？」於淼淼率先詢問。

  「見了。」韓昀將見面後所料之事全部告訴了於淼淼，緊接著說道：「明天見面我將DV跟李天雨與韓子昂私下裡簽署的合同交給你。」

  「真沒想到，這個李天雨竟也跟四家庭殺害聾啞兒童的事兒有些關係。」電話里於淼淼深吸了口氣，然後接著說：「我回來領著馮委蓮以及於文浩去了法醫部那邊留了鑑定需要的樣本後又去了一趟韓子成妻子那邊。」

  

  「問出什麼了麼？」韓昀詢問。

  「我到小區後這次讓她從樓上下來，我們在樓下聊了幾句。她說她已經跟先前說的那個老師取得了聯繫，對方也表示願意幫忙這件事，也會好好培養韓憶。然後我專門詢問了當年殺害四名聾啞兒童的細節。」電話里於淼淼停頓了一下，然後說：「在我詢問中韓子成妻子記起了更多細節，她說自己跟孔翠看著那個女孩時，中途她的確離開過很長一段時間。」

  「離開過？去幹嗎了？」韓昀微皺起眉頭。

  「她說感覺自己透不過去，畢竟那是在犯罪，而且不可能回頭。韓子成妻子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怕萬一新生活沒開始，被抓進了牢房該怎麼辦。反正很多不好的想法湧上心頭，讓她呆在房間裡感覺十分憋悶，然後她管周顧要了幾根煙，便去了外面透氣。」於淼淼講述說：「按照她自己的說法，她差不多出去了將近四十分鐘，期間就是在抽菸。後來等心情稍微舒暢了些，腦子裡也不亂想了，她才進屋。孩子是一個一個被帶走殺害的，並非一起。韓子成說他出去時，第一個孩子剛帶出去不久。」

  「悄無聲息的殺人夜，幾個等在房間裡迎接接下來的命運。」韓昀若有所思地說。

  「等韓子成妻子透完風回來時，她講述了一個細節，說當時還剩下兩個孩子，而周生撿來的那個孩子，蹲在角落身體瑟瑟發抖。當時韓子成妻子還詢問咋了，孔翠說不知道，突然就這樣了。韓子成妻子當時也就沒在詢問別的，畢竟在那種情況下，也沒心情關注更多的事。」於淼淼深吸口氣說：「不過後來跟孔翠在一起時，孔翠一直在笑。韓子成妻子回憶起，當最後一個孩子被接出去後，孔翠曾蹲在女孩身邊跟她耳語了幾句，而那孩子的反應則是直接捂住了耳朵。」

  「從這些細節上可以看出，在韓子成妻子離開屋子去外面透風時，孔翠很可能做了些什麼？」韓昀倒吸口氣，然後猜測道：「孔翠領著那個女孩去看了殺人過程？」

  「雖然不想如此承認，但似乎有這個可能性。在那種氛圍下是否會引起孔翠的心理發生變化？本身她就有些精神疾病，若是出了什麼幻想，拉著孩子去看了每個人的殺人過程，也不是沒有可能。」於淼淼說。

  「親眼看見了每個人殺害孩子的過程？這對於一個五六歲的小孩來說，太過於殘忍了。」韓昀緊攥雙拳，深吸口氣說。

  「所以我重新想了一下整個邏輯，你說有沒有可能這件事並不是在為周生報仇，而是葉子眉當年親眼見證了幾個孩子被殺過程，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她會不會是在為那四個孩子報仇？」於淼淼輕聲猜測著：「這種陰影恐怕一直都伴隨著她……」

  「葉子眉似乎很少睡覺。」韓昀也若有所思地說：「她從小到大都幾乎如此。大學時寢室的室友也幾乎看不見她睡覺，許是每每閉上眼，那四個聾啞兒童便在向她求救吧。葉子眉的自律只是表象，而實際上她每次都是將自己累到不行，困到不行時，才能稍微睡上一會兒，又會被噩夢所驚醒。不過……我贊同她是在為四個聾啞孩子復仇，但同時也是在為周生報仇，否則根本沒有必要牽扯上李鐵雲。」

  「那是在葉子眉真的是當年那個小孩的情況下，還得等親子鑑定結果。」於淼淼說。

  「現在四個家庭，只剩下了朱光父親。在韓子成妻子的描述中，從聚會到最後殺人，只有朱光父親參與了其中。那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必然是他。他那邊情況目前怎樣？」韓昀問。

  「我打過電話給負責監視他的便衣，目前一切正常，朱光父親中午回了家後便沒有出來。四個人輪流盯著，應該不會像韓子成這種，給了空子偷溜。這次就連朱光父親的手機也監控了起來，如果有人給他打電話警方也能第一時間知曉。」於淼淼說：「朱光父親不出事，李組長也暫時出不了什麼事，所以重案一組的人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