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同樣為了一個人

  而與此同時洛家另外的一個好女兒洛萱似乎也是忙個不行，邱連鈺的病情刻不容緩，不管是為了人命，還是為了玉霜煙，這個時候都不能夠有任何的耽擱了。

  不敢告訴玉霜煙的洛萱只能夠聯繫了傅涼川和邱連鈺那邊，起碼要讓方啟然見過了邱連鈺本人，確定了病情的治療可能後，再將這個消息告訴玉霜煙。

  

  為了不讓玉霜煙懷疑，洛萱只能夠通過電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傅涼川這件事情的經過。

  「你確定可靠？」

  比起洛萱，傅涼川對於這一位專家更加懷疑和警惕，出現的時機實在是過於特別，讓人沒有辦法不懷疑這個人到底是為何出現在這裡的。

  洛萱沒有直接肯定回答，而是放重了聲音說道：「初步的判斷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背後的資料我也已經調查過了，但是具體情況還沒有辦法判斷，可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如果還有什麼其他更穩妥的方法，自然是比起這種突然出現的要好很多，可問題是現在的他們幾乎是束手無策。

  傅涼川沉默了片刻，到底還是壓著聲音回應：「好，我會讓人繼續調查他，先讓他過來吧。」

  洛萱說的沒有錯，他們現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就算是為了邱連鈺，為了最後的機會，他們也只能夠暫時相信這個來路不明的人，比起方啟然，他們現在只有一條死路了。

  掛斷電話之後，傅涼川看向還躺在病床上的邱連鈺，心情複雜。

  「別忙著做這些了，沒有用的，不如你多去陪陪渺渺吧。」

  其實邱連鈺是比起任何人都看得開的，病痛在他的身上，只有他是最清楚自己已經到了什麼地步的，已經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和精力在他的身上了，不是嗎？

  「你以為煙煙會答應？」傅涼川苦笑一聲，收回了看向邱連鈺的視線：「別多說了，我去確定一下那個人的身份，要是沒問題明天就約過來。」

  只要是有用的，其他任何條件都是沒有問題。

  按照調查的傅涼川以為自己只是又走了一遍洛萱探查過的東西，可意外卻還是發生了。

  當傅涼川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方啟然的時候，眼眸一點點加深，一直都整個人都充斥著一種陰霾的感覺，像是被塵封在心底的陰暗被放了出來一樣。

  「你是？」

  「顯而易見，我就是你在調查的人啊。」

  不似是傅涼川的試探，方啟然整個人顯得尤為坦蕩，仿佛是對於這件事情沒有什麼不好說的，完全是一副坦白交代的模樣。

  傅涼川聽到這話一愣，沒有想到方啟然會不按套路出牌，不管方啟然是一個什麼背景的人，這個時候都不應該出現，兩個人到底屬於哪一方陣營還沒有看清楚，就這麼著急和自己見面了？

  「傅總不用這麼緊張，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這一次過來見你不過是因為想讓傅總少浪費點力氣而已。」

  方啟然神色輕鬆地坐到了一邊，似乎當真沒有什麼惡意的模樣，不過傅涼川當然不會覺得他說的就會是真的，對於這種看起來道貌岸然的人來說，心計到底到了什麼程度誰都不知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

  警惕地看著方啟然，傅涼川腦中已經閃過了無數的念頭，可到了最後都是被自己給排除了。

  方啟然的基本背景他們已經調查過了，老實說，沒有什麼太容易出現質疑的地方，只除了得到的成績過於多了，其他的看起來都極其正常。

  「傅總難道最近不是為了我浪費了很多力氣嗎？」方啟然指了指自己，調笑的語氣意外地顯得惹人親近：「我這一次過來就是想說，傅總實在是沒有必要為了我這麼做，我可是真心實意來幫助你們的。」

  說著方啟然舉起了手中的文件件，打開了前面幾頁。

  「這是之前洛萱給我的，屬於邱連鈺的就診資料，說實話，就算是我現在出手也不一定能夠救得回來了。」一邊說著這些話，方啟然臉上清淡的笑容就一直沒有退下去過，仿佛是天生就如此笑呵呵的模樣。

  聽到方啟然的話讓傅涼川心底的石頭終於落地了，既然是關於邱連鈺的問題，不是其他的問題，那就是好說多了。

  起碼關於邱連鈺的問題現在還是在他們可以控制的範圍裡面的，不會出現什麼太大的意外。

  「不求結果，我們只想盡力而為。」

  傅涼川謹慎地說著，言語之間沒有多透露出來任何一絲信息。

  感覺到傅涼川的介意，方啟然顯然也沒有覺得意外，反而是倏然笑開了。

  「看來傅總還是不打算攤開來和我說，這麼說吧，不只是你們，洛柔也聯繫過我了。」方啟然直白地說著，眼睛和傅涼川直視著，像是直直地看見了傅涼川的心裏面一樣。

  若說前面的話只讓傅涼川謹慎了幾分，那麼這句話就是真的讓傅涼川感覺到了心底一沉。

  這是他們一直都害怕的問題，可沒想到方啟然會這麼輕易說出口。

  「洛柔找過你？為什麼？」皺著眉頭重複了一遍方啟然的話，傅涼川心底其實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了，可惜不敢就這麼說出口。

  難道是因為，邱連鈺？

  這是傅涼川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洛柔如今身體狀態和勢力的大大削弱都是傅涼川一步步看在眼裡的，可在這種情況下，洛柔居然還能夠這麼快就得到邱連鈺生病的消息甚至想到聯繫方啟然，這是什麼樣的心計！

  「自然是和你們一樣的目的了，找我除了治病難道還有其他的？」方啟然攤了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當然了，不同的是你們想讓我幫忙，她想讓我阻止。」

  明明方啟然的臉上是笑容，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慄，是什麼讓方啟然能夠輕鬆地將這些說出口？

  上下打量了方啟然幾眼，在確定他沒有想要做什麼之後，傅涼川覺得自己大概猜測到了方啟然的意圖。

  主動找到自己，說明了洛柔也找過的事實，是為了和自己這邊合作？可是為什麼，不管怎麼看這都是顯得有些過於奇怪了，和洛柔合作難道不是更加方便的途徑嗎，畢竟邱連鈺現在的狀況並不好。

  「合作？」傅涼川試探地詢問。

  果然得到了方啟然肯定的點頭和輕輕的笑容。

  「為什麼？」

  不管是出於什麼考慮，傅涼川都沒有辦法輕易相信這句話，目前的情況根本沒有餘地讓傅涼川輕易相信一個人，只有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才行。

  「你覺得會是為了什麼呢？」方啟然將問題再次拋給了傅涼川，眼中帶著明顯調侃的意味。

  終於明白了方啟然是為什麼如此輕鬆自在，讓傅涼川緊張的情緒也是緩解了不少。

  只要不是為了和他們作對而來的，那其他的事情就是好辦多了，畢竟其他的條件都是可以慢慢談的，他們沒有什麼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能夠讓方啟然選擇放棄了洛柔，站在了他們這一邊，那麼剩下的事情比起這個實在是簡單太多了。

  「為了錢，還是為了之後的事業？」傅涼川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方啟然的臉色變化，「都不是，是為了哪一個人？」

  看到方啟然的神色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原本傅涼川都是要覺得方啟然是在逗自己了，結果在這個時候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想法。

  他們是為了邱連鈺，那方啟然會不會也是為了某一個人，所以才選擇了和自己原本想法不同的一條路。

  當看到方啟然臉色明顯出現裂痕的時候，傅涼川竟然覺得有些好笑。

  這個之前看到自己的時候神色自然的人，居然也會為了一個人變得如此焦躁不安，一聽到提及都整個人發生變化嗎？那個人會是誰？

  「是洛萱，是嗎？」

  按照找到方啟然的思路，傅涼川迅速找到了其中的線索。

  如果說方啟然找上門來是一個意外，那麼洛萱能夠如此輕而易舉說服方啟然答應下來，似乎就顯得更加讓人吃驚了，畢竟方啟然是有多麼難搞都是眾人皆知的。

  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讓方啟然的眸子失去了原本的淡定和清澈，多了些許慌亂。

  當然，傅涼川還是明白什麼叫做適可而止的，這個時候就已經可以停止這個話題了，洛萱可是和他們站在一邊的，看來是不用擔心方啟然的問題了。

  只是不知道……

  「洛萱知道嗎？」

  「不知道。」

  尷尬地回答了傅涼川的話，不得不說這樣的方啟然顯得更加真實了，起碼讓傅涼川更容易相信了。

  兩個人沒有多說什麼，判斷了對方的身份已經是極其重要的事情了。

  正當他們準備分開的時候，卻沒有想到會撞上一個出乎意料的人，玉霜煙。

  「傅涼川？你怎麼在這裡？」玉霜煙疑惑地看了眼和自己面面相覷的傅涼川，同時看向了他身邊的人：「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