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從屎堆里爬出的屎殼郎
2024-06-07 18:58:43
作者: 溫子淑
大哥去請蘇梧,蘇梧避而不見,說什麼一個商女死了就死了的事,她也知道了個大概。
眼珠滾動,睫羽輕顫,眼皮掙扎了幾下,總算睜開了一條縫。
但她還是渾身軟綿無力,開口說話的力氣也無。
就在這時,有門房小跑著來,拱手道。
「大公子,門外有人求見。」
喬書柏皺眉,問:「誰?」
喬家院門外,蘇墨一聽門房的人傳來的話,當即氣得跳腳。
指著那下人的鼻子,罵道:「你說誰是畜生,誰是臭狗屎,誰臭不要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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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門房被他的話逗笑了,仰著鼻息,趾高氣揚道。
「誰急了就是誰唄!還有啊,我家大公子說了,讓你麻利趕緊滾,以後不要再來喬家,更別說什麼我家小姐還喜歡你,什麼我家小姐見了你病就會好,什麼你就是我家小姐最愛。」
門房斜了他一眼,眼底儘是鄙夷,雙手交叉抱在腋下,像看屎一樣看他,繼續譏諷道。
「你說這話也不嫌臊得慌,也不覺得噁心。當初可是我家小姐跟你和離,不要你的,現在的你就是那陰溝里的從屎堆里爬出的屎殼郎,光看見你就不夠我家小姐噁心的。還什麼我家小姐還喜歡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說完末了還衝他呸了一聲,接著擺手像趕狗一樣趕他,「趕緊麻利地滾,不然我可就要打狗了!」
那門房的話簡直是一記記響亮清脆的耳光,打在他臉上是啪啪的疼。
他那可憐可笑的自尊心,更是被踩得稀碎,羞辱得分文不值。
他那在牢獄瘦得蠟黃干扁的臉,這會兒被氣得是青黃紅黑的,簡直跟屎一個樣。
那一肚子的怒火憋在胸腔,下不去上不來的。
他想回罵對方不知好歹,自己好心來看喬阮香,願意不計前嫌再接手喬阮香,還讓她當蘇家妻,他們喬家怎麼還不領情。
可他那話到嘴邊,都沒來得及說一個字,那門房見他還不走,早就抄起胳膊粗的木棍,開始照著他打起來。
嚇得蘇墨扔了手裡的點心抱頭就跑,邊跑還邊大喊。
「你們會後悔的——!」
隨著聲音飄遠,他那人也消失在街的另一頭。
喬阮香在贖回喬家宅子時,也就將之前遣散走的那些喬家老人都找回來了。
那門房就是從小在喬家長大,之前是日日跟著喬竹松混的。
那罵人的嘴皮子,是絕對的得真傳還勝於藍,比喬竹松罵人的嘴都溜。
喬阮香醒了,喬書柏那提著的緊繃的心,也算落地。
喬父也來看過,見喬阮香醒了便好,便說明那病在往好處走。
她性命最起碼無憂了。
喬父這幾日也是被這些事擾得心力交瘁,喬阮香醒了,他放下心,也就回院裡休息去了。
屋內只余喬阮香和喬書柏。
那門房稟報了趕走蘇墨後,便也委身退下。
喬書柏冷哼一聲,罵著蘇墨那不要臉的東西,竟然趁火打劫還想惦記喬阮香,以後再來一次打他一次。
喬阮香飲了一盞茶,又被扶著坐起身,背靠高枕。
身體有了些力氣,無聲笑了笑,虛弱道。
「大哥無需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傷神,他自有人磋磨。」
那青木也非省油的燈,而且,人嘛,總是貪婪的,既要又要的。
青木若是厭倦了蘇墨那點床上功夫,定也會起歪心思。
到時候蘇墨那頭頂的草,怕是要長成一片了。
蘇墨又要依靠青木過活,還得忍受青木紅杏出牆,那日子,不會消停。
之前給青木院子時,她就想到了這一層,所以啊,那周圍的鄰居,老的少的,都不是老實的種。
不然,那半年青木也不會那麼放蕩。
而這些,她也是粗略地告訴了大哥,總之是讓大哥無須再為蘇墨這等小人費心就是。
喬書柏也點了點頭,知小妹有安排,那蘇墨自不會好過的。
便也就放心了。
「那蘇梧,小妹你……」
他知道現在說這話,無疑是揭開小妹的疤,但,那疤在那兒,早揭晚揭都得揭。
那痛是遲早要挨的,倒不如現在說開了。
喬阮香斂了眸子,微微低垂著頭,那濃黑的睫羽掩蓋住神色。
默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
「母親的手札中提到過,南方黔嶺那一帶有製作十二情香的原料,母親生前的願望就是找到原料,製作出十二情香。我想替母親完成遺志,離開京城去黔嶺。」
十二情香是琉璃國國香,她不知道為何母親會執著於製作出這個香。
但,既然是母親所想,她願意去幫母親完成。
琉璃國國香非普通人能接觸到的,走去琉璃國尋國香憑藉自己嗅覺聞出精準的原料這一條路,是不可能的。
而且母親手札中還特意在琉璃國三個字上畫了一個叉,她不知道是母親是和自己想的一樣,這條路不可走,還是旁的意思。
但,母親手札中給出了另一條路,便是去黔嶺。
那手札中所說,去黔嶺便能知曉十二情香的配方和原料。
十二情香的配料是十二種,自己之前在品香大會上嗅到了十二情香,雖然被琉璃國加了多餘的東西,擾亂了嗅覺,很難精準嗅出全部原料。
但也是嗅出四種,和母親手札中所寫的三種原料。
便也就只有五樣的原料不知道了。
去黔嶺,或許就能找到。
喬書柏見小妹並未順著他話去說,她在逃避。
便也沒再去說那個話題,細想小妹的話,覺得她離開京城一段時間也挺好。
不管什麼尋香,主要她若是能散心,能心情舒暢,到時候這個事,她也會自然而然想通的。
「好,你要想去黔嶺大哥支持你。家裡你也放心,父親我會照顧好,那些你奪回的喬家鋪子,我也會著人打理好的。你就踏實去,尋不到香也不要緊,母親她也不會怪你,主要是你自己開心就好。」
喬阮香心裡一陣暖意,抿嘴一笑,點了點頭。
喬阮香大病初癒,還需要休息,他也還有公務,便只吩咐了幾句讓知秋照顧好她,就走了。
目送大哥離開後,喬阮香那臉上的強顏歡笑才一點點褪去。
目光也慢慢變得無光,平靜無波瀾得像是一灘死水。
她確實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