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白眼狼一個
2024-06-07 18:49:18
作者: 溫子淑
而散去的那一半一大部分進了董氏口袋,還有一部分入了二房三房的院裡。
剩下的一半嫁妝也都在補貼蘇府家用日常開銷,各房的一應開銷也都從裡面自取自拿。
而入帳這一欄竟是零!
各房的入帳入的都是自家院裡,可一應開銷就都從她的嫁妝這裡取。
喬阮香看的血液逆流,他們就是一群水蛭,趴在自己身上瘋狂吸血。
自己上一世真是傻得徹底,養著他們還自以為能得到回報!
她剛放下帳本順了幾口氣,就有人來請她去松鶴園一趟。
松鶴園內。
婢女顫著聲音回稟:「大夫人,少夫人說她剛生完孩子身體虛,要想見她請大夫人你們移步清香園。」
「什麼?真是反了她了!墨兒,這個喬氏是吃錯什麼藥了,今日怎麼這麼反常,忤逆你不認緒兒做嫡長子不說,還一聲不吭發賣我的人!她這是不想當蘇家的當家主母了嗎!」
董氏氣得直跳腳,一張老皮漲得通紅。
本想叫她來松鶴園,好好發難她,為周嬤嬤之事出口惡氣的,現在還得他們去清香園!
蘇墨的一張臉也黑得都能滴出墨來。
蘇青雲臉色也不好看,刀子般的目光,似是都要將寒風斬斷。
「行了!去清香園!」
蘇青雲聲音渾厚威嚴,說話的語氣不怒自威。
他都發話了,董氏和蘇墨也都不敢說什麼。
喬阮香起身穿了一件鵝黃色兔毛領的小襖,下身是黃白相間的百褶裙。
裙角邊緣還有淡雅白菊點綴。
襯得她整個人活潑嬌嫩,冷白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生氣。
喬阮香喝了補湯,又喝了調理身體的補藥。
上一世自己身體被累垮,這一世她可要好好顧好自己的身體。
蘇府垮了,她的身體都不能垮。
全都飲完,又漱了口,她才端坐在外間等著人來。
不一會兒,就看到幾人怒氣沖沖走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蘇青雲,一側是董氏,還有身後的蘇墨,但蘇墨身後還有一人。
她眯了眯眼仔細瞧去,這才看清,那是大房的二公子蘇梧。
前世一個畫面突然閃現在腦海里。
自己死後蘇家的人根本都沒再管她。
她本以為會在那個破屋裡,腐爛發臭最後變成一具乾屍。
但她的魂魄卻看到蘇梧為自己斂屍找棺槨埋葬,還立了墓碑。
若說蘇家她唯一一個不算喜歡但也不厭惡的人,那應該就是他了。
他跟著來,是要幹嗎?
胡思亂想間,四人都已落座。
蘇青雲率先開口:「緒兒是大房的長孫,喬氏你的孩子夭折我也很難過,但不能因為一個死了的孩子,就讓我的長孫背上外室之子的名聲!身為當家主母,你要大度接納緒兒才行!」
喬阮香斂了思緒,勾唇一笑。
眉眼彎彎,一副柔軟乖巧好拿捏的模樣,說出的聲音也柔柔弱弱。
「公爹說的是,但讓緒兒做外室之子是夫君說的,我想抬緒兒做庶子,他不肯,那我只好依了夫君了。」
「這個喬氏是聽不懂嗎,不管蘇墨說什麼,自己的意思是讓她抬緒兒做嫡長子!」
宋青雲的心聲躍入耳中,喬阮香不足為奇,她大概有了猜測,應該是蘇府的人她都能聽到心聲。
董氏氣得牙痒痒,插話:「墨兒的意思是把緒兒記在你名下!」
「可惡的喬氏,在這兒打啞謎,當真是低賤的商女,賤蹄子一個,心思這麼歹毒,就見不得我孫兒好!」
蘇青雲沉聲再道:「沒錯,緒兒左右沒了生母,你又沒了孩子,記在你名下他就和你的親生孩子一樣,將來孝敬你!」
孝敬個屁,上一世十歲的他可是和蘇墨一個自私樣,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最後她死時,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還萬般嫌棄道他沒有自己這個低賤商女的母親!
他就是白眼狼一個!
「公爹,若是兒媳沒記錯的話,蘇府祖訓,外室之子不得占嫡子之位,更何況是嫡長子之位?
不過公爹是長輩,若執意如此,兒媳作為晚輩也無話可說。只要叫上蘇家嫡支包括各大旁支耆老,他們同意了,那我便認下這個孩子。」
她知道蘇墨一定會搬出蘇青雲來給自己施壓,設計逼著蘇墨承認他的孩子是外室之子,就是為了這一刻堵住蘇青雲的嘴。
蘇青云:「她這是說的什麼瘋話!這麼做了,不是相當於把蘇家大房這外室子覬覦嫡長子之位的醜事,公之於眾了嗎!那其他房裡的人,包括旁支的人不笑話死他!」
「當然,公爹也可強制給他安上嫡長子名頭,只不過那穩婆在我手裡,她對外說蘇家什麼事,我就管不著了。」
喬阮香溫聲軟語的一句話,又把另一條路直接堵死了。
那穩婆她可是讓喬家僕人好生看管著呢。
蘇青云:「她這是威脅自己!商女果然都是陰險狡詐之人,心思歹毒又下賤!」
蘇墨:「這個賤婦,這是鐵了心不讓緒兒做嫡長子了!真是毒婦!毒婦!」
董氏:「啊!氣死了!可惡的小賤人,她還拿蘇家名聲相威脅!她怎麼這麼不要臉,使出這種下作手段!」
蘇梧:......
喬阮香眼神又對上蘇梧,她聽不到他的心聲。
這是怎麼回事?
疑惑之際又帶著探究的神色朝他望去。
他就坐在蘇墨身旁,她斜對角的位置,五官輪廓身形體態她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她兩世以來第一次這麼清楚地打量他。
遠黛山眉溫潤英氣,清泉墨眸清冽沉冷,高挺鼻樑矜貴雋秀,還有一雙桃粉薄唇。
這會兒薄唇輕抿著,又平添幾分媚色。
這幾乎是一張極致俊美,清貴無雙的容顏。
偏偏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錦服。
這一道暗沉的黑,削弱了他臉上柔和的俊美感,倒是讓那幾分英氣直接占了上風,整個人看上去像矗立在山巔的一柄黑劍。
疏冷宇闊,丰神俊逸。
再反觀蘇墨,在他面前蘇墨那點顏色簡直不堪入目。
她的眼神好像被燙到一般,剛落在蘇墨臉上,就立馬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