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男德滿分
2024-06-07 18:46:25
作者: 三眠醬
章熙回去後,將淮左叫來吩咐道:「叫廚房熬一碗驅寒的薑湯,給淺雲居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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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被薅起來的淮左:……
九月的天氣,他不蓋被子都覺得熱,姑娘真的需要這碗深、夜的姜、湯嗎?
而且為什麼非得是他,竹西不就在隔壁!
還有蒙小五,他不是最會討小姐姐開心了。
看著滿臉蕩漾的主子,淮左敢怒不敢言,準備去做事。
章熙在他身後又道:「你等會親自送去,再將淺雲居里背主的丫鬟揪出來。」
淮左一下來了精神。
淺雲居的丫鬟他早前就一一篩查過,都是些手腳麻利且與崔氏沒有太多牽扯,才被派去伺候姑娘。
可主子卻說有人背主。
「崔旻的女兒如何得知桑落的打扮穿著,自然是有人通風報信。」章熙眼裡蘊著怒火,聲音冰冷,「趕走一個,又來一個,為了算計我,他們倒是煞費苦心。」
前日夜裡,崔旻的女兒就偷摸來到他的書房,穿得傷風敗俗,不堪入目,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那時他只將人趕走,尚且留了三分餘地。
誰料崔氏賊心不死,今日再使齷齪手段,竟叫人學著桑落的扮相,還想趁他酒醉……
實在可惡!
桑落平日那樣溫柔細語的一個人,方才能那樣對他,一定是因為崔氏女。
章熙越想越氣,若不是崔氏攪局,他與桑落今夜早已心意相通,雖然他們已經足夠親密……
崔旻這樣多事,顯然是日子過得太舒坦。
「取消對崔氏的一切優待。將那背主的丫鬟找出來,當著全院的人給我狠狠打,以儆效尤。還有崔旻的那個女兒,讓她一起觀刑。」
「是。」淮左領命而去。
章熙沐浴後躺在床上,他早已酒醒,憶起今夜種種,卻總有種如在夢中的不真切感。
想到那個人,他的心是熱的,血是燙的,明明才分開半個時辰,他卻很想她。
曾幾何時他鄙夷詞人筆下「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的纏綿悱惻,嚮往的是鐵馬冰河的戰場和熱血。
如今卻深切體會到何為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他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且樂此不疲。
只因那個人她值得——她是這世上最好的姑娘,值得他獻上他的全部。
章熙在認真規劃未來,而他未來的女主角——桑落卻在水深火熱中難以安眠。
她只要想起一點在船上的畫面,就禁不住地面紅耳赤,恨不能時光倒流。
她不知章熙為何會吻她。
最初與他接觸,他曾說過要她「做他的人」,那時他只當她愛慕於他,她拒絕後,章熙便再沒有提起過。
可現在呢?
桑落不敢想他對她獨有的溫柔,和毫無保留的好。
她在他面前越來越肆無忌憚,他卻再沒有對她說過哪怕一句重話。
那個叫做「朋友」的紙已經越來越薄,隨時都有可能被戳破。
她不敢去想這意味著什麼。
翻身將臉埋在被中,許久才長出一口氣。
不能再等,她不能再等了。
否則迎接她的才是真正的萬劫不復。
才打定主意,就有人來壞她修行——
「姑娘,淮左將軍來給您送……薑湯。」
薑湯。
桑落忍不住又想起在船上,水中,岸邊,她與章熙的種種逾越。
那樣的糾纏,凌亂,旖旎……
「我不喝。」
這夜桑落不知輾轉反側多久,才終於睡著。
第二日起的便比平日晚了許多。
才打開門,就看到在院中坐著的汪思柔。
「你昨晚不是早早睡了,怎的今日起這麼晚?」
桑落怕被她看出什麼,連忙岔開話題,「發生了什麼?」
院子裡的丫鬟都怪怪的,好像都很怕她。
汪思柔一臉興奮,滿是分享欲,「你今早錯過了一場好戲。」
她神神秘秘道:「你可知為何昨夜崔婉打扮得與你那樣相似?」
桑落猜測道:「有人將我的妝容打扮告訴了崔小姐?是淺雲居的丫頭?」
汪思柔一副你怎麼知道的神情,「大表哥連夜就將那丫頭揪出來,當著菊苑全部人的面打得奄奄一息,說這就是背主的下場。崔婉當場就嚇暈了。」
桑落驚訝,「崔小姐也在?」
汪思柔解氣地點點頭,「還得是大表哥,能一眼看透這種心機女的花樣。」她顯然已經忘了昨夜說的話,「你別生大表哥的氣,他不是那種人。」
桑落嘆氣,章熙昨晚對她又是親又是抱的,怎麼就不是「那種」人了!
這些話卻不能對汪表妹說。
只能含混過去。
汪思柔也不在此糾結,「再過幾日就要回京,以後恐怕再難來江南。趁此機會咱們好好出去玩一玩,南邊風氣開放,少了京城那些規矩束縛,此番一定要盡興!」
桑落卻抱歉道:「我今日有些不舒服,不能陪你了。」
汪思柔關切的問:「昨日不是還好好的,要不要叫醫士來瞧瞧?」
桑落搖頭道:「大約是沒睡好,身子有些乏,躺一躺就好。」
汪思柔只能作罷。
她走後沒多久,淮左又來請桑落。
「姑娘,主子請您一同用膳。」
桑落斬釘截鐵,「不去。」
多餘一個字都不想說。
淮左不知船上的事,只道桑落是氣崔婉勾引主子,便為自家主子說好話:
「崔旻想從主子手裡拿好處,豬油蒙心使美人計。您不知道,先前的崔妙,就是崔家大小姐,半夜勾引主子,脫衣解帶都做出來,主子卻眼角風都沒給她一個,將人扔出書房。
還有崔婉,她學您不過東施效顰,主子當時就把她踢開,今早觀刑的時候,崔小姐都是被人扶著來的。
我從沒見過主子他……」
淮左越說,桑落越是臉色壞,好不容易壓制的暴躁情緒又捲土重來。
見淮左越說越露骨,桑落打斷他,硬擠出一句,「我不去!」
拂袖而去。
淮左無功而返。
章熙就在院子等著,見回來的只有淮左一個,心中瞭然。
桑落還在生他的氣。
章熙自問對崔氏女的處理,已經很能表明他的態度。
桑落怎會如此蠻不講理。
他不能慣著她!
忍住想去淺雲居的衝動,恰好此時有將士來報戰後撫恤事宜,正好分散他的注意力。
好不容易熬到晚間,桑落還沒來找他,章熙忍無可忍,問淮左道:「她今天在做什麼?」
這個她指的是誰,淮左心知肚明。
「姑娘在房裡悶了一整天,端進去的飯食也基本未動。」
「胡鬧!」
章熙急的站起來。
他絕不是去求和,他就是去批評她不好好用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