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演戲要演足

  溫言反問：「我不知道四哥所說的忠誠是指哪方面。」

  「陸家人在北城跟那些生活在聚光燈下的明星一樣，幾乎沒有隱私，狗仔經常跟拍，就連去外面吃飯都要被拍。」陸曜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眼神平靜，「我說過之所以選中你是因為你聰明，知道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相信不用我給你講得太過直白，你就能明白。」

  「四哥高看我了。」她抿唇一笑，「我沒你想像中的那麼聰明。」

  陸曜一點也沒跟她繞彎子，直接戳穿她的小心思：「如果你不聰明，就不會選中我當你的假結婚對象。你很清楚，你只有選我，溫家人才相信你沒有騙他們，也只有跟我結婚，你才能離開溫家得到想要的自由。」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緩緩低下頭：「我還知道你要的不只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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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的血液就像凝固了一樣，溫言無奈失笑：「四哥還知道什麼？」

  「你不想讓溫家人知道的，我全知道。」

  像狼一樣的男人，一旦選中了獵物，獵物將無處可逃。

  果真是老奸巨猾。

  溫言算是明白了，這男人今晚讓她來參加壽宴，就是為了斷掉她的退路。

  如果不是料定了她不會放棄這次尋求自由的機會，他絕對不會在今晚選擇卸下偽裝。

  在她沉思的時候，陸曜張口在她頸間用力一吸，留下印記後才鬆口：「你是導演，應該知道演戲要演足這句話。」

  溫言補好了妝才跟陸曜一起回前廳。

  男女之間就是這樣，有過一些親密的舉動後，關係會更升華一步。

  被陸曜摟著腰，溫言的心臟一直狂跳不止，尤其是頸窩處的一些吻痕，是散粉根本遮不住的，跟他一起再次面對陸家人，那幾處吻痕微微發燙，她知道都被他們看到了。

  去洗手間的路上，她無意間聽到拐角處傳來一道侃笑的女聲：「真沒發現呀，咱們家老四開起車來還超速，瞧把人家溫家姑娘那脖子咬的，我都替她疼。」

  說話的是陸曜的大嫂容璐，當紅影后，跟陸曜的大哥陸景深結婚已有五年，育有一子。

  陸景深對商界無感，只喜歡畫畫，在Z國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畫家。

  溫言知道陸曜故意在她脖子上留下印記，是為了讓陸家人相信他們之間「一見鍾情」的關係，畢竟商業聯姻的有幾對是真愛？

  *

  溫言從洗手間回來時被哥哥溫臣攔住。

  溫臣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堵住她的去路，他早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問：「真跟四哥在一起了？」

  「嗯。」溫言點頭。

  「你不是不喜歡當兵的嗎？」溫臣好奇，「怎麼突然就看上四哥了？你要明白一件事，陸家跟溫家不同，除了四哥外，這裡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所以，在溫家跟四哥相親的時候，我一直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現在不糾結了？」

  「嗯。」溫言與面前這個從小互損著長大的男人對視，「哥，我是真的喜歡四哥，願意嫁給他。」

  瞧著眼前妹妹堅定的眼神，溫臣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像以前那樣互損，反而抬手揉了揉她的頭：「你喜歡就好，哥就怕家裡人逼你，最後你不得不湊合。拋開陸家不談，四哥人挺好，會照顧人，你跟了他，我這個當哥的也能放心。」

  溫言默默聽著，餘光捕捉到正朝這邊走來的陸曜。

  陸曜看到她臉上的笑，知道她已經跟溫臣談妥，便沒再上前。

  晚上，陸曜送溫言回酒店，因為溫臣在車上，一路上他都沉默著。

  溫言下車後目送他們離開。一個小時後，她洗過澡從浴室出來，看到手機有好幾通未接通話，都是來自陸曜。

  她回撥過去，只響了兩聲那邊就接聽了，耳邊傳來陸曜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你一直不接電話，我還以為你是要毀約。」

  「四哥多慮了。」溫言單手擦著濕發，「我是一個很有契約精神的女人，答應了就絕對不會反悔。」

  公式化的語氣，像是在提醒他們之間真正的關係。

  陸曜嘴裡含著菸捲，眯眸瞄了一眼對面喝得爛醉，還不斷地嚷著讓他叫哥哥的溫臣。他手指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低聲道：「你哥喝醉了，一直讓我叫他哥，你說我是叫，還是不叫？」

  這個溫臣，喝醉了就會耍酒瘋：「四哥不用理他。」

  「意思是，過半個月再叫？」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令溫言再次想起了他貼在自己耳邊提醒的那句話：「我是正常的男人，不可能跟你玩小孩過家家的遊戲，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做好接受我的準備。」

  ……

  第二天溫臣走了，回到家後就告訴了家裡人妹妹溫言已經和陸曜在一起。

  溫言接到母親劉芸的電話，如實說了自己準備跟陸曜閃婚，給出的理由是：一見鍾情，不想錯過這個優秀的男人。

  而陸曜那邊給陸家的理由卻是：早就看上了溫家姑娘，追了幾年，最近才追上。

  溫言只覺得都是為了婚禮鋪墊，說什麼也無所謂，雙方家裡人能相信就行。

  辛冉得知她竟然要結婚，男方還是那個歐陸集團最無情的冰塊總裁陸曜，直接給她來了視頻邀請：「我沒看錯吧？你結婚對象？陸曜？陸家老四？」

  「嗯。」溫言早就猜到了她的反應，之前她那樣形容陸曜就是沒感情的機器，「是他。」

  「天哪！溫言你竟然喜歡大冰塊！」

  「不冰啊，他對我還挺暖的。」

  「啊啊啊！」辛冉連續爆粗，只覺得猝不及防地被餵了一把狗糧。

  她平息下激動的情緒，又跟溫言聊了會兒後，才正經道：「陸曜其實也不錯，至少從沒有過花邊新聞，是個好男人。」

  辛冉長居北城，家裡也有企業，從小到大，耳濡目染，知道太多小道消息。關於陸曜，確實是除了性子冷外，再無任何缺點。

  視頻結束後，溫言走出餐廳，注視到門口一抹熟悉的身影，想起之前陸曜提醒的：「阮央可能會去找你。」

  說曹操，曹操還真就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