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個吻
2024-05-01 09:02:57
作者: 臣言
在去陸家的前一天,劇組到歐陸大廈繼續拍攝,溫言將長發紮起,一身舒服的淺粉色衛衣,在一群男人堆里格外亮眼,不少職員路過看到後,都會討論這個新導演長得漂亮,還說比上一個溫柔多了。
辛冉脾氣暴躁,看到不滿意的鏡頭常常會暴吼。
溫言有著江南女子的慢性子,就算是發火,聲音聽起來也是柔柔的。
保鏢何祁賓二十九歲,跟溫臣是同期戰友,今年退伍後就跟在陸曜身邊當保鏢,知道這個女導演溫言是溫臣的妹妹:「四哥,我真覺得溫臣就是個坑貨,這妹妹明明長得又漂亮又溫柔,偏偏被他形容成母老虎,這是怕咱們哥幾個惦記吧?從一開始就防著咱們。」
「不行,我得過去跟妹子搭個訕,要到聯繫方式,我好開追啊!」
陸曜站的位置正好能俯瞰到溫言指導攝像師找鏡頭,離得雖遠,似乎還是能看到她那張清雅柔美的小臉。
他緊鎖住她的背影,對身邊的何祁賓說:「能要到聯繫方式,我就放你一個月的假。」
「真的假的!」何啟賓眼放金光,「這可是你說的啊四哥,等著,我馬上就去!」
他興高采烈地下去,卻是失敗而歸。
何啟賓一臉的惱火樣:「溫臣這妹妹說要聯繫方式可以,得先問問未婚夫!四哥,你說我這不是又被溫臣給坑了嗎?他明明說自個兒妹妹是單身!」
陸曜在他看不到的視線里,墨色眸底隱約間含笑,看上去心情不是一般地好。
……
溫臣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妹妹跟自己敬仰的四哥在一起了,壽宴當晚看到溫言挽著四哥陸曜的胳膊一起出現在陸家,他還以為自己是看花了眼。
他定眼一瞧,那身穿黑色一字肩燕尾裙的女人,可不就是自己親妹妹?
這倆人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溫言看到了哥哥驚訝的表情,心裡還有點犯怵,是陸曜摟緊了她的腰,在她耳邊許諾:「放心,有我。」
低沉磁性的嗓音熨燙著耳膜,有些酥麻。在見過他的父母和三個哥哥後,溫言就找了機會去外面透氣。陸宅比溫宅還大,走著走著她就有點迷路了。
她正想著怎麼回主樓,隱約間卻聽到一些對話。
「四哥怎麼可能喜歡那種女人呢,很明顯就是找了個女人專門冒充的!」
「對!一定是!四哥那麼疼我,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別的女人!」
「要是四哥真的喜歡那個女人怎麼辦?」
「真的喜歡的話,我就自殺!」
……
阮央的聲音,可是這對話?聽聲音明明就是她自己。
自言自語?
溫言沒有多待,輕聲走開,半路遇到了出來找她的陸曜。
看到她身上只披了一條披肩,陸曜脫下大衣給她披上。深咖色大衣襯托得她的臉更加白嫩,一時間他再無法移開視線。
溫言被他盯得臉發燙,別過臉去:「四哥,我們回去吧。」
「嗯。」陸曜沒有逼她太緊。
兩人並肩走,中間有幾次轉彎,溫言才發現這裡似乎是跟主樓相反。
陸曜沒再瞞她:「我爸媽不相信你是我女朋友,你哥也不信。」
不相信?那跟來這裡有什麼關係?
他又說:「我住這棟樓。」
「……」溫言聽懂了,他是要把這戲演足。
走進這棟樓里,看到裝潢偏現代風,室內的擺設也是極其簡潔,倒是跟他本人的風格比較符合。
陸曜從酒窖拿出一瓶紅酒,兩個高腳杯,分別都倒了三分之一。
溫言接過,在客廳里緩慢走動,欣賞牆壁上的一些壁畫,看到落款都是「央」。
阮央?
「阮央也住這兒?」
陸曜抿了口紅酒,北方的室內暖氣太足,他感覺有些悶,便解開了領口的兩粒扣子:「我爸媽認她當了乾女兒,考上美院後,她就一直住在陸家這邊。」
「住了幾年?她現在大幾?」
「大三,住了有三年。」
都住了三年,想必也已經跟陸家人建立了很深厚的親情。溫言能感覺到剛才阮央看到自己時眼中的嫌棄,還有陸曜母親當時的反應。
可能在陸家人的心裡,都覺得陸曜這個兒子跟乾女兒阮央有點曖昧,潛移默化中認為這倆人是一對。
如果真是這樣,將來跟陸曜結婚後,她所要面對的麻煩事還真是一大堆。
陸曜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我媽不是那種會硬撮合姻緣的愚婦,阮央是阮央,她是她。」
溫言問:「那我嫁過來後都應該注意什麼,又或者,我需要做些什麼?」
「除了做好我的太太,其餘的你什麼都不用做。」陸曜說這話時,目光緊凝著她,「我說過,你無須迎合任何人,只需做你自己。」
最怕跟他對視,溫言剛想扭頭避開他的視線,下巴卻被他高高抬起:「有人過來了。」
「……」什麼?
這次,還沒等到她扭頭去看落地窗外,陸曜的吻就落在了唇邊,緊接著,夾雜了葡萄酒香的男性氣息沁入鼻腔。
溫言瞪大眼,大腦一片空白。
「閉上眼睛。」他就在她唇邊開口,手裡的高腳杯放在她後面的鋼琴上,然後他摟住她的腰將她抵到落地窗前,氣息微喘著,含住了她的下唇,「總得讓他們相信?嗯?」
……
大約五六分鐘後。
溫言氣喘吁吁背靠在落地窗前,唇上的口紅已經全部被面前的男人吃掉,舌根也被他吸得發麻,雙腿發軟,手臂無力地搭在身體兩側,看到他用拇指擦了下唇上粘的口紅,動作極其撩人。
她快不能呼吸了,第一次大腦缺氧到這種地步:「他……他們走了嗎?」
「還沒有。」陸曜低頭與她額頭相抵,手掌在她腰窩處輕輕摩挲著朝下,感受到她身體的緊繃後,猛地將她的腰往懷裡一摁,「溫言,我給你婚姻和自由,你能給我什麼?」
他的氣息很燙,溫言太清楚成年男女之間沒必要說太過露骨的話,稍微一暗示就懂彼此。她並不是傻白甜,二十六歲,還是一名文藝片女導演,對某些領域的認知比一般人都深。
聰明與愚昧之間只相差了理性二字,這時候如果再不明白他的暗示,那就真是裝傻白甜。
「四哥,除了婚姻和自由,我什麼都給不了你。」溫言與他對視,眼眸明淨,「如果四哥你嫌我給得少,大可以找其他慷慨的女人。」
意思就是:她不願意給,如果強迫她給,那麼就一拍兩散。
陸曜失笑,離開她的唇後朝後退去,平復不該有的念頭後才開口:「我比較貪心,除了自由外,我還想再多要一樣。」
「四哥想要什麼?」
「忠誠。」他的目光緊鎖住她的眼睛,「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