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下次也許是監獄

  方青沉默，似是仍然不敢相信一般。

  過了好久，他將十指交握著放到面前，神情凝重，語氣摻著一絲無奈，「第一次是陸先生突然頭痛，常小姐聯繫我幫忙疏導，當時我就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梁爽順勢問他，「什麼問題？」

  「陸先生的頭痛多是源於心理問題，他的心理狀態比較嚴重，你們應該聽說過網上最近一些傳言吧，其實很大一部分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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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裡，他不動聲色的換了個姿勢，身體微微靠後，視線下垂，慢條斯理的解釋，「在心理學上，現在他的間歇性失憶也是因為頭痛時大腦分泌的一些東西導致了記憶模糊，可能他的醫生將這二者模糊到一起了……」

  他說得遊刃有餘，各種專業詞彙一出來，聽得人眼花繚亂。

  不知不覺間，這場談話的主動權已經被牢牢地攥在了他手中。

  末了，聽了一節心理科普的梁爽揉了揉脹痛的眉心，耐心的確認，「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誤會，陸璟淵逃避自己的心理問題，從而將引發的精神上的損傷歸結到你身上？」

  「當然。」

  方青點點頭。

  沖他們攤攤手，十分無奈且無辜的表示，「我只是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和他無冤無仇的，有必要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嗎？」

  梁爽沉默了兩秒，認同的點頭，「……說得很對。」

  她合上面前的本子起身，走到方青面前伸出手，語氣客氣，「抱歉，找你過來問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我們會儘快查證，如果真的是誤會，那一定會給你一個圓滿的解決方案。」

  方青不疾不徐的伸出手回握，滴水不漏的回答。

  「那就麻煩你們了。」

  梁爽笑了笑，讓開路，示意下屬替自己送一下人。

  方青和她點點頭，整理了一下剛剛坐下弄出痕跡的西裝，慢條斯理的跟在引路的警察身後離開。

  梁爽笑著跟到門口，目送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樓梯盡頭，臉上的淺笑才一點點收斂起來。

  「你的表情，這個人還有什麼問題嗎？」

  副隊走到她身邊，看了她的問話過程，皺著眉評價，「這個人很老練啊。」

  「是啊，面對警察的問話還能從容不迫的應對，把握主動權，實在是不容小覷。

  之前看他那份雖然天才卻也普通的資料，可一點也看不出來還是個人物呢。」

  對比顧蕪雪的描述，這位方醫生和當晚幫她們脫身的狐狸先生還真是有不少重合的地方。

  梁爽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一把將筆記本奪回來，轉身朝著辦公室走去。

  與此同時，市局門口。

  顧蕪雪甫一下車，就和正從裡面出來的方青面對面遇上。

  四面都通宵達旦，簡直連避都沒地方避，而且對方也已經看到了自己。

  方青快步走下台階，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驚訝，「是你？」

  顧蕪雪也沒拆穿他的戲，同樣驚訝的感嘆，「沒想到第三次見面還是不合時宜的地方，看來我們的緣分總是不合時宜啊。」

  方青眼神微閃，臉上的笑意有些奇怪。

  「你把這定義為不合時宜嗎？」

  「不然呢？第一次是車禍現場，第二次是受傷，然後去了醫院，第三次是這裡。

  按照影視劇的套路，我們下次見面可能會是在更可怕的地方呢。」

  顧蕪雪說完，無辜的眨眨眼，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方青挑眉，「比如？」

  顧蕪雪佯作沉思了幾秒，歪頭吐出答案。

  「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