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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8我打算娶念念

2024-06-09 18:54:41 作者: 韓九

  時蕭伯今晚的話出奇的多。

  

  平日裡跟他待在一起,一天都不見他說幾句話。

  如今她沉默了,他就開始找話題了。

  但是他的話,時念一句都不接。無法接,也不想接。

  「吃蛋糕嗎?店員說這款新的蛋糕味道很不錯。」

  她不理人。

  時蕭伯也不生氣,拆開蛋糕的盒子,切了一塊擺在床頭柜上。

  夜深了,時念熬不住困意,漸漸睡了過去。

  女孩呼吸平穩綿長,時蕭伯才伸手拂了拂她的鬢角,將碎發勾到她的小耳朵後面。

  會愛上時念,是他三十幾年人生想都沒想過的事。

  應該說,時蕭伯會愛上女人,是不敢想像的。

  一心只為占據高位,掌握時家大權,苦心孤詣謀劃了二十幾載的人,栽在了一個小丫頭片子身上。

  「念念。」

  他不會放開她,更不可能放過她。

  久居黑暗的人頭一次觸摸到光,怎麼可能放棄光芒?

  時蕭伯彎下腰,在時念臉頰上吻了一下。

  -

  時念這兩天晚上睡不安穩。

  稍微有點動靜她就醒了。

  她聽到他喊她的名字,也感受到他吻了她的臉頰。

  女孩睜開眼的時候,牆上的鐘表剛過了十二點,房間裡開著一盞淺淺的睡眠燈。

  時蕭伯就坐在幾步外的沙發上。

  他在背光處,周身都是黑色的陰影。坐得端正,闔著眼睛,估摸是睡著了。

  若是平日裡,他陪她看病,晚上都是和她躺在床上。

  時念心口有些疼。

  她心疼他在沙發上坐著睡,卻又開不了口讓他躺在床上。

  開了口,她怎麼對得起自己的母親?

  「嘶——」時念想翻身不去看他,卻在翻身的時候不小心壓到了手腕上的傷。

  割腕很疼,比不過她心疼。

  此刻傷口被壓得刺疼,時念細皮嫩肉的,還是沒忍住輕呼出聲。

  「怎麼了?」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起身走了過來,三步並做一步,步伐匆忙。

  時蕭伯握住她的左胳膊。

  她手腕上的白色紗布滲出了血。

  「傷口裂開了。」他按了床上的警鈴。

  「不關你的事。」時念要抽回手,可是他抓得緊,她手腕確實疼,沒抽動。

  「不要動了念念!」時蕭伯加重了語氣。

  他忽然嚴肅起來,時念那一刻也被震懾到了,她張開的唇還沒來得及合上,嘴裡的話就說不出了。

  「我沒有凶你的意思。」時蕭伯看著她,「傷口太深太長,一旦裂開就會流血不止。」

  「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能傷害自己。」

  護士敲門進來,手中端著裝有醫藥品的盤子。

  仔細拆開時念手腕上的紗布,縫合的傷口有開裂的痕跡,好在不嚴重。

  「不需要重新縫合,重新上藥止血就好。」護士說。

  「怎麼突然傷口開裂?」

  時念的右手在護士手裡,她看著自己手腕那道長長的血口,觸目驚心令她自己都有些後怕。

  那天天微微亮,她實在忍不住了。

  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疼,疼得她想了解自己的生命,於是拿起水果刀就割了下去。

  她這麼怕疼的一個人,把自己割成這樣。

  「翻身的時候不小心壓到了。」時念說。

  護士看了一眼時蕭伯,「家屬不在一旁照顧嗎?傷口這麼深要引起重視。」

  護士重新上好藥,包紮好紗布,離開了病房。

  這重新上了藥,手腕的口子就變得很疼。之前應該是在麻醉期間,藥物就滲透進傷口。

  麻醉過了,時念也沒那麼疼。

  「很疼嗎?」

  時蕭伯坐在床沿,他盯著時念皺起來的小臉看了一會兒,便要去握她的手。

  時念先一步躲開:「都說了不要你管!」

  「如果不是因為你在病房裡,我也不會睡得不安穩,也就不會壓到手。」

  「等你睡下我就走。」

  時念將身子扭到一邊,不去看他,「你在這裡我睡不著。」

  時蕭伯站起身,在床邊看了她幾眼。

  他拾起搭在一旁椅子上的外套,「我讓護工進來照顧你。」

  女孩沒回頭,也不吭聲。

  牆上鐘錶繼續走動,已經凌晨三點半。

  一直到男人腳步聲完全消失,房間裡再也沒了他的身影,時念才朝房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眼睛酸澀,眼眶漸漸紅了。

  沒有眼淚,因為哭得太久,流幹了。

  -

  一周後。

  時家祠堂。

  「蕭伯,聽說你跟宋小姐離婚了?」大長老坐在椅子上,「你做得不太好。」

  「外人恐怕會說,你為了穩固公司娶了宋小姐,如今公司更上一層樓,宋家沒了用處你就不要她了。」

  二長老卻認為:「大哥,蕭伯做得算好了。他給了宋家十倍的賠償,十幾年的奮鬥都省了。」

  「如今蕭伯掌家,宋家已經不是門當戶對的妻子人選,蕭伯需要更好的。」

  幾位長老都認同二長老的話,紛紛點頭。

  大長老也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

  以時蕭伯今時今日的地位權利,宋家小姐已經無法再對他的家族事業有所幫助。

  「我打算娶念念。」坐在中央椅子上的時蕭伯說。

  話一說出口,整個祠堂都安靜了。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地睜著眼,互相看了幾眼。

  大長老握著拐杖,手都抖了幾下。

  「蕭伯,你在說什麼?」

  「你說你要娶念念?你要娶念念?」

  「是。」時蕭伯再次肯定。

  「荒唐!簡直荒唐!」大長老拍桌。

  「蕭伯,念念是時居安的女兒,雖說你與時居安不是同父同母,但也同宗,你怎麼能娶念念?」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說出去時家還要臉嗎?」

  時蕭伯不像說假話。

  男人從容坐在椅子上,更像是將消息通知給眾人,他們沒有干涉他的權利。

  「時蕭伯,不要以為你做了時家的家主,就可以隻手遮天!」

  「你目前的能力,還不夠你在時家一人獨大。關於娶時念這件事,完全不可能!」

  時蕭伯放下手裡的茶杯。

  他站起身,「各位可以找更適合做家主和公司董事長的人。」

  「若是不服,我可以卸任。」

  「你到底在說什麼!」大長老拄著拐杖起身,氣得渾身發抖,「家族和公司是你能兒戲的東西嗎!」

  「你想接著就接著,想卸任就卸任?你身上肩負的家族責任感去哪裡了!」

  即便沒有家族責任感,每一個男人都會有野心,都想站在高位。

  如今時蕭伯說卸任就卸任,他連野心欲望都沒有了?

  「各位自行商量,我先走了。」

  時蕭伯離開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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