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0她逐漸變得沉悶
2024-06-09 18:53:29
作者: 韓九
待凌晨的鐘聲敲響,就是她二十二歲第一天的新人生了。
時念泡了半個小時澡,她穿好睡衣從浴室出來。走到主臥客廳,就看見時蕭伯坐在沙發上。
一側的英式茶几上擺放著一個醫藥箱,裡面是小保姆找好的藥膏。
她走上前將醫藥箱提起來,剛打算拿去梳妝檯那邊對著鏡子擦藥時,時蕭伯按住了醫藥箱另一側的把手。
「我幫你擦。」
「不用,我自己有手。」
「念念……」
時念直接兩隻手將醫藥箱拿了過來,她往梳妝檯那邊走了,「你有空跟我爭論擦藥的事,還不如去醫院照顧宋小姐。」
「她的傷比我重多了,畢竟是從二十五樓摔到了二十樓,五層樓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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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念拉開椅子坐下,打開醫藥箱。
她先是用棉簽蘸取藥膏,隨後塗抹在自己的臉頰上。
只是小小地觸碰,她就疼得皺了眉頭。時念閉緊了嘴,沒有發出任何細微的聲音,就連呼吸聲都還是平穩的。
小保姆將需要擦拭的藥膏都逐一標註清楚,時念一一按著她標註的步驟擦拭。
擦完了藥膏後,她將用過的棉簽和紙巾收拾好扔進垃圾桶,關上醫藥箱放進櫥櫃裡。
她沒有去看沙發上的男人一眼,從櫥櫃離開後就走去了內室,走到大床一側,掀開被子躺下了。
時蕭伯進到內室,借著床頭微弱的照明燈,他看著床鋪之中時念小小的一團身子。
他走到床邊,在她身旁躺下。伸手攬住她的腰,「怎麼才能消氣?」
他動手是他不對,這件事是他錯了,他在徵求她的原諒。
「我沒有生氣。」時念說。
「不正面看我一眼,不讓我幫你擦藥,話也不說一句,這叫做沒有生氣?」他與她理性探討,「既然生氣了,那勢必要我做些什麼你才能消氣。」
「該怎麼做才不生氣?」
他說得這樣清楚明白,時念自然也給一個回覆:「我想回二房莊園,回我自己家裡。」
「這個不行。」
時念都被他逗笑了,他是在講相聲嗎?生活在西方的時蕭伯,也會講漢國的國粹相聲?
時念沒有轉頭,平靜地說:「我說我沒有生氣,你非要說我在生氣,要你做點什麼才能消氣。」
「好,我順著你的話說了我的要求,你又說不行。反正好壞都是你說了算,你愛怎麼就怎麼,不需要過問我的意見。」
「你覺得我在生氣那我就是在生氣,你覺得我提的要求不行那就不行,其餘的不用說了,我睡了。」
進了一趟警局,變得伶牙俐齒了。
說起話來不給對方留回話的餘地,每一個字眼每一句話都說得那樣絕對。
「明天帶你去沙灘度假。」
「你在開玩笑嗎?」時念側躺著不動,說話聲音也輕輕的,「我說話臉都疼,去海邊吹風我的臉還要不要了?」
時蕭伯沉默了。
彼此間陷入沉寂好一段時間。
時蕭伯:「過段時間等你修養好了再去。」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時念說話沒有後路,不給時蕭伯接話的機會。男人又是個沉悶的性格,不會找話題。
於是,兩個人就沒有了交流。
時念躺著,躺了半個小時便睡著了。
時蕭伯坐在她這一側的床畔,在淺淺的睡眠燈燈光下,他注視著她依舊紅腫的右臉。
男人戴著眼鏡,斯文冷漠,臉上沒有半點情緒。
可是他放在床鋪上的手,隱隱能看見指尖的顫動。
-
翌日,下午。
時蕭伯去了北歐醫院。
在走廊上遇上了神色緊張的宋父,宋父看到他後神情更加緊了。男人不像昨日那樣得理不饒人,「蕭伯,你過來看望青春嗎?」
想必是這廝也知道這次的推搡事件並非時念所為,而是宋青春故意為之。
時蕭伯「嗯」了一聲,「理應過來看望。」
「蕭伯。」宋父喊住他,「昨天是我情緒不受控制,看到青春受傷就沒有抑制住,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
「你放心,項目依舊按照之前商量的時間啟動,昨日在維多利亞大酒店一起見面的老闆,也都加入到了Fa財團的石油項目里。」
只要宋青春沒有死,不會牽連到時念,時蕭伯就沒有顧慮。
「您說暫停項目我也能理解,但希望您這次思考清楚,下次再提出暫停,咱們兩家就不用合作了。」
「另外麻煩您跟您的好友們說一聲,都是四五十歲歷盡千帆的人,就不要像婦道人家一樣到處嚼舌根。」
「念念的事情我會處理,不勞煩其他外人插手。」
宋父連連點頭,「他們確實話有點多,我會跟他們明確說一下。至於念念的事,青春也不計較,她也說是自己不小心的,我們也不怪念念了。」
對方畢竟是帶著全家公司入股Fa財團的長輩,時蕭伯的話就沒有說得太難聽。
他給了宋父一個台階下,「嗯,她是我撫養的侄女,惹了禍也是我的錯。」
時蕭伯進了病房。
宋父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北歐大廈那邊的監控全部被人為調走並毀掉了,能做得這樣全面且迅速的,應該只有時蕭伯了。
那麼他就是知道了一切真相,明白時念是被青春陷害了。
他是為了宋氏企業這個項目才沒有撕破臉,大概也是看在青春受了重傷的份上,沒有將話說得難聽。
宋父嘆了好幾口氣。
他這個女兒,是被他溺愛壞了,現在做事情越加沒有分寸,不懂得節制了!
如今宋氏企業對時蕭伯還有用處,他才會忍讓了昨日之事。等來日Fa財團在石油化工方面有了國際地位,宋氏企業沒有用處了。
宋青春再這麼胡鬧,恐怕他們兩個老東西賣著老臉去跟時蕭伯說好話,對方也不會給好臉色。
現在宋父也只能求宋青春自己能明進退懂分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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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寒假時念都待在天堂別墅,沒有踏出門一步。
她仔仔細細呵護著自己的臉,終於二十幾天後,臉蛋兒恢復如初。
紅腫消除了,手掌印消失了,唇角開裂的部分也癒合了。
只是她不太愛說話了。
沉悶悶的,一天也說不出幾句話。平日裡除了窩在沙發里看電視,看專業課的書,便是發呆以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