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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9唯有自己愛自己

2024-06-09 18:53:27 作者: 韓九

  林溫綸拉開椅子在她身旁坐下,「你不在乎,難道你的家裡人就不在乎嗎?你跟我說過,你有一對很疼愛你的父母。」

  「雖然他們已經故去,但他們心底里是希望你未來前途光明,而不是被關押在暗無天日的牢房呀。」

  「你想想你小時候,爸爸媽媽那樣寵你順著你,盼望著你長大了能過得幸福。若是他們在天有靈知道你進了監獄,他們會有多傷心?」

  林溫綸又問:「你到底是為什麼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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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你沒有推你的四嬸,也相信你沒有蓄意殺人,你是無罪的,為什麼又要報警自首呢?」

  「你在和誰賭氣呢?」

  「我……」時念哽住了。

  許是作為老師,天生有著洞悉人內心的敏銳思維。

  林溫綸注視著她紅腫的右臉,「這一巴掌是你四叔打你的吧?你從小被父母捧在手心裡,這是第一次被人打對嗎?」

  「所以你心裡不甘,不舒服,你是在跟你四叔賭氣對不對?」

  時念低著頭,放在身前的一雙手卻緊緊地攥在一起。

  林溫綸說中了她內心百分之八十的想法。

  她在跟時蕭伯賭氣。

  她要自證清白,證明不了她就去坐牢,用自己的青春時光懲罰自己,好像這樣也能懲罰到時蕭伯。

  時念這會子才明白自己錯了。

  進入監獄坐牢,她只會懲罰自己,並不會讓時蕭伯有半分疼痛。她此舉是百害而無一利,只能讓親者痛仇者快。

  時蕭伯與宋青春是夫妻一體,他也許只會覺得她進監獄是活該,自作自受。

  「林老師,你是相信我的對嗎?」

  「當然呀,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你絕對不可能將一個人從二十五樓推下來。」

  「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們也交流過多次。你生性善良單純,根本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時念與林溫綸認識不過一個月,林溫綸卻能這般相信她。

  她與時蕭伯在一起也有兩年了,在這次的陷害與被陷害事件中,他不分青紅皂白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他的妻子。

  時念早該明白的。

  早該在時蕭伯宋青春結婚的婚禮上就清醒。

  她一個外人,怎麼比得上對方夫妻情比金堅呢。

  「林老師謝謝你。」關鍵時候拉她一把。

  林溫綸說得對,她不能用自己後半生去跟時蕭伯賭氣,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與價值。

  「先出去吧,這裡環境封閉又壓抑,不適合女孩子待。」林溫綸起身。

  時念也拉開椅子起了身。

  即便右臉已經充血僵硬,笑起來的時候肌肉會疼,但時念還是展露了一個不完美的笑容給林溫綸。

  兩人從拘留室一前一後出來。

  從林溫綸進拘留室到此刻,不過五分鐘時間。

  時蕭伯在裡面與時念僵持了大半個小時,也沒能將時念帶出來。林溫綸卻只花了五分鐘,就讓時念自己走出來了。

  唐德偷偷看了一眼時蕭伯,四爺心裡應該有些不舒服吧?

  可是誰讓他對時念小姐動手呢?

  女孩子最記仇,更何況是時念小姐這種被嬌養長大的女孩兒,她會記很久很久。

  司長送時蕭伯離開警局。

  在前坪的街道旁,黑色的賓利停在那。

  時蕭伯先進了車,時念在車邊與林溫綸揮手告別,並關切了一句:「林老師路上注意安全。」

  待林溫綸進了的士車,時念才收回視線,轉身上了賓利後車座。

  唐德關上後車座的車門,進了駕駛座,驅動車子離開警局。

  「他讓你離開警局你就出來了?」

  時蕭伯說話總帶點陰陽怪氣,畏懼他的人覺得這是震懾力,討厭他的人覺得他說話真難聽。

  時念就是後者。

  也可以說她是二者的結合,只不過現如今她對時蕭伯的討厭超越了對他的畏懼。

  「林老師告訴我,北歐大廈23-28樓的監控全部被人人為地毀掉了。對我有好處的物證不存在了,只剩下你們這些人證。」

  「我如果不離開警察局,我就要坐牢了。我還年輕,今天剛到二十二歲的生日,不想浪費大好年華去坐牢。」

  時念靠著車窗,望著窗外呼嘯而過的樹影。

  途徑娛樂廣場時,她看到了熒幕上顯示的當地時間:傍晚6:34分。

  距離十二點還有五個多小時,還在她二十二歲生日的範圍之內。

  原本憧憬著一個愉快的生日,在沙灘上踏浪、撿貝殼、玩沙子、BBQ……沒想到,竟然過成了她人生二十二年最悲慘的一個生日。

  「宋青春平安無事了,我還會被宋家的人告上法庭嗎?」

  「不會。」時蕭伯回答。

  時念「哦」了一聲,似乎無關痛癢。

  之後,車廂里就沒再發出過聲音,一路安靜到天堂別墅。

  車子停穩後,時念先下了車,她沒有要等時蕭伯的意思,獨自一人先行往別墅里去了。

  小保姆前來迎接,在看到時念這張臉的時候,本能地嚇了一跳。

  右半邊臉紅腫,左邊臉卻蒼白毫無血色。

  細看幾眼,還能看見時念右邊唇角有些開裂,殘留著結痂的血絲。

  「小姐您這是、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變成這樣了,誰打了您嗎?」

  小保姆在二房莊園十幾年,也算是看著時念長大的。她深知時居安與唐英茹多溺愛這個女兒,是二房全家捧在掌心裡的公主。

  一句重話都不能對時念說,更不要說打她了。

  時蕭伯這時進了屋,時念餘光瞥到了他。到了嘴邊「被時蕭伯打的」這句話,時念咽了下去。

  時念:「你拿點消腫止疼的藥膏上樓,我擦一下。」

  「……好、好」小保姆還是沒從時念觸目驚心的臉頰回過神,她立馬著手去拿藥膏了。

  -

  時念進了二樓主臥。

  她拿了一套睡衣,進了浴室。將熱水打開,在熱水倒滿浴缸期間,女孩走到盥洗池前。

  時念將頭髮紮成丸子頭,定定地盯著鏡中的女孩。

  有那麼一瞬間,她都不敢相信鏡子裡的女人是她時念。

  真醜啊。

  右邊臉紅腫得像個豬臉一樣,沒有半分美感。

  她抬起手摸了一下,那股鑽心的疼令時念指尖都顫抖了。她張了張嘴,仔細看了看右唇角開裂的位置。

  他一巴掌下來,將她唇角都打出血了。

  是不是該表揚他下手沒有那麼狠?血倒是沒有流出來,只是唇角開裂,有一點血絲。

  但疼還是一樣的疼。

  時念拿了一條毛巾,將毛巾放進冷水裡浸濕,擰乾毛巾的水分,輕輕地覆在自己臉頰上。

  這是她的臉,她一定是要好好處理的。

  被打爛了破相了,時蕭伯厭棄了就把她扔了,他可不會在乎她的臉毀壞與否。

  這個世界上,唯有自己愛自己,才是最好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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