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撕破臉

  「安然你懷孕了？」

  

  趙柯臉上的表情不完全是驚訝，但隱約透著那麼一點不願意，或者是不希望。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顯然韓熙雅是反應最大的那個。

  她拉著趙柯的胳膊，使勁想讓她老公的視線離開我，可趙柯卻一直看著我，好像非要我說出個結果。

  「我陪朋友來的。」我如實回答趙柯，同時拉著夏末央的手，留下一句，「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我帶著夏末央往外走，不知道趙柯和韓熙雅臉上是怎樣一副表情，但在回去的路上，夏末央跟我說，趙柯對我的關心明顯比韓熙雅多。

  夏末央沒有說破，但我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趙柯對我怎麼樣，我改變不了，但我心裡明白，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站在街上給夏末央弄了弄圍巾，回答她的話說，「我和他只是朋友。」

  夏末央看著我，看著我把掖在她脖頸上的圍巾一點點弄好，期間沒再提趙柯這個名字。

  那天之後，我以為短期內我不會再看見韓熙雅，最多是下次陪夏末央孕檢的時候，可能會遇到她，但也不是百分之百的。

  可麻煩終究被稱為麻煩，是因為它會自己找上來。

  那天我去夏末央公司接她，約了下班一起吃飯。兩個人從她公司出來，迎面碰上了韓熙雅，或者是，她是為了我們來的。

  「許安然你個賤人！我爸入獄都是你害得！」

  韓熙雅上來給了我一個巴掌，想打我第二下的時候，被夏末央一把拉開。

  「韓熙雅你瘋了！」夏末央護著我沖她喊。

  當時我左臉麻的發燙，可見韓熙雅這一巴掌有多狠，是帶著她對我的全部怨恨，一巴掌打下來。

  「安然，沒事吧？」夏末央握著我的手，讓我給她看下臉，「腫了。」

  我聽見夏末央這麼說，同時感覺她要從我身邊衝出去，是想衝出去打韓熙雅，我一手將她拉住，沖她搖頭說不要。

  韓熙雅懷孕七個月，萬一出點事，孩子沒了，我不能讓這個責任怪在我和夏末央頭上。

  「怎麼？你們還想合起伙打我一個孕婦？」韓熙雅挺著肚子叫囂著。

  因為我們在夏末央公司外的人行道上，韓熙雅又是個孕婦，公司里的保安沒有出來維持秩序，周圍倒是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其中不乏跟夏末央一起工作的同事。

  韓熙雅這次來，顯然是準備撕破臉了。

  「許安然是你找人做的偽證吧？我爸都撤職查辦了，他那麼大年紀，就等著退休養老了，你背地操作，找人給我爸扣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我爸那點得罪過你？你就這麼見不到我們全家好！」

  韓熙雅指著我罵，我左臉隱隱發燙。

  局外人不知道裡面的事，看見韓熙雅一個孕婦口口世道的說我不對，自然要偏向她那邊。

  可事實不是偏向誰，誰就是對的。

  我放下捂著左臉的手，就是想讓韓熙雅看清楚，這一巴掌是她打我的，這仇我記下了，以後肯定是要還她的。

  「許安然你做賊心虛了吧？就是你在背後搞鬼！」韓熙雅很明確的說是我害得她父親入獄，想來這事只有我和寧禾陽知道，即便是中途走漏了風聲，也很難牽扯到我身上，除非是韓熙雅炸我，否則就是寧禾陽有意害我。

  之前我就說過，我和寧禾陽亦敵亦友，他什麼時候站在我這邊，那不一定。

  夏末央看不過眼，幫我說話道，「韓熙雅，你當中國的法律是擺設嗎？你父親沒問題，法律會定他的罪？別再這混淆視聽，你父親做了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如果不服從判決，你可以上訴，但你出手打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打她。」韓熙雅冷眼看著我，狠狠的說，「那是她活該！」

  「因為劉錚喜歡的人是我，所以你嫉妒我，恨我。我和楚亦笙都要結婚了，你還從中搞破壞，攪黃了我和楚亦笙你開心了？現在我和趙柯結婚有了孩子，你又開始不安好心，想勾引我老公是不是？許安然，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在韓熙雅嘴裡，我成了害她父親入獄，勾引她老公的壞女人。

  「韓熙雅你嘴巴放乾淨點！安然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是你老公纏著她！」

  「她一個離婚女人，我老公憑什麼喜歡她？夏末央說慌也要動動腦子！你以為你是什麼好貨！上學的時候給人當小三，懷了孩子人家都不肯娶你，還不是自己偷偷打掉，就你這種女人，還有臉幫她說話，你們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

  韓熙雅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想拉夏末央離開，再繼續跟韓熙雅糾纏沒有意義，但夏末央不是個能吃虧的人，她瞪著韓熙雅，顯然是要出口氣，抬手的一瞬被我拉住，還好這一巴掌沒打下去，因為那時候，剛好警察來了。

  「怎麼回事？」

  兩個警察從人群里走出來。

  不知道是誰叫來了警察，可能是公司里的保安怕出事，也可能是周圍圍觀的某個人。

  我以為警察來了，韓熙雅的脾氣能收斂一點，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鬧到警局，被趙柯、高遠、蕭放知道了也不好收場。

  可我萬萬沒想到，來的兩個警察韓熙雅認識，想想當初她經常去市局找楚亦笙，就算她不認識那兩個警察，可能對方都認識她。

  雖然韓熙雅的父親被抓了，但之前韓家的人際關係畢竟擺在那，總比我們這些沒有背景的小市民強，最要的是，韓熙雅口口聲聲說著我的不是，道理全在她那邊。

  兩個警察同韓熙雅一起，站在我和夏末央對面。

  韓熙雅說我設計陷害了她父親，警察說這件事不歸他們管，法院的事，韓熙雅可以上訴。發現以這個罪名抓不了我，韓熙雅又說我們兩個打了她，意圖謀害她的孩子。

  涉及到人身傷害和市民安全問題，就屬於警察管理的範圍了。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韓熙雅身上完好無損，倒是我左臉腫了起來。事情沒鬧到那個程度，警察一般會選擇讓雙方當事人私了解決。

  「你們兩個。」挨著韓熙雅的那個警察在叫我和夏末央，「你們兩個當街欺負一個孕婦也好意思，幸好沒出大事，你們兩個道個歉，私了解決吧。」

  讓我和夏末央給韓熙雅道歉，警察是自動忽略了我左臉挨的那一巴掌。

  「我們不接受私了。」夏末央說著，手指指向周圍的監控，「這裡有監控，她打了安然，應該她道歉才對！」

  警察抬頭向夏末央手指的方向仰了仰，確實有監控器。

  夏末央底氣足，韓熙雅做了什麼，她自己清楚。

  「這個……」警察猶豫了一下，韓熙雅那邊卻叫起來，「我肚子好疼，我的孩子，警察同志，救救我的孩子，救護車。」

  韓熙雅捂著肚子，五官痛苦的扭在一起，警察撥打了120，救護車很快趕到現場，把韓熙雅抬進去，關門趕往醫院。

  就這樣，找麻煩的韓熙雅全身而退了，留下我們和警察，警察問我還用不用調監控，我搖搖頭說不用了。

  圍觀的群眾散開，夏末央生氣的問我為什麼不調監控，韓熙雅這一巴掌難道就白打了嗎？

  調監控有什麼用，最多能證明她打了我一巴掌，一巴掌又定不了她的罪，最多就是給我道個歉，可我不需要她的道歉。

  當天晚上我回到家，剛進門收到夏末央的微信，是一張截圖，韓熙雅幸福的看著攝像頭，配著的文字是，今天的晚餐很好吃，老公我愛你，麼麼噠。

  夏末央明顯是生氣了，好幾條語音跟過來，我一條一條點開來聽。

  「安然你看到沒有，韓熙雅根本沒在醫院。」

  「這個賤人真會演戲，便宜都讓她占了，她還在朋友圈秀恩愛！」

  「你當時就不該拉著我，這種人就是欠扇，你一再讓著她，她就會蹬鼻子上臉！」

  後面還有幾條，我在房間掛衣服，手機放在外面餐桌上，隱隱約約沒聽到。

  換了衣服出來，夏末央的語音發了一大串，我來不及一條條聽完，點了最後一條。

  「安然你幹什麼呢？快回復我。」

  我半天沒回答，夏末央那邊著急了，摁著語音鍵，說了一句，「剛在換衣服。」

  信息剛發送過去，我聽到有人敲門，是蕭放，他敲門聲很沉，我能分辨出來。

  放下手機，跑過去開門，門開到一半，聽到蕭放說，「今兒動作還挺快的。」

  我說我也剛回來，晚上和夏末央一起吃了飯。

  蕭放進來，一個人占了玄關大半位置，他脫掉鞋，踩著棉拖鞋進來，看到我時，臉色一瞬變了模樣。

  「許安然，你臉怎麼了？」蕭放厲聲問我。

  我記得蕭放說過，保護不好自己，就要挨罵。

  他現在冷著臉，明顯就是在責怪我，責怪我沒保護好我自己。

  「被人打了。」我也有自己的倔強，不希望蕭放摻和到我和韓熙雅的事情里。

  「誰打的？」蕭放的語氣依舊很冷，和我對話就像在審問犯人，他問一句，我答一句。